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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纵横捭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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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五章 纵横捭阖

 “哦——”“哦——”“胜利了——!”在洪水消退的荒野里欢呼声响起。

 这一仗周瑜、徐庶在相当被动的情况下,一面令高顺拼死堵住新野要冲拖延曹军前进,一面紧急调动黄忠、朱桓两军火速增援,随后,周瑜布下圈套,一步步引骄傲自满的夏侯惇进入预定的地点,终使水淹曹营之计获得成功,纵观整个战役,周瑜、徐庶着眼大局,巧用奇谋,最终以牺牲高顺一军的较小代价,换得了全歼曹军三万精锐的巨大战果。

 而蔡瑁、向朗这些荆州旧属势力经过这一次大战,也遭到毁灭的打击,在倾的洪水来临时率先逃脱的向朗军在后撤过程中,被太史慈军堵截在新野城下,最终心生动摇的向朗选择了和文聘一样的道路——归附高宠。只有蔡瑁命大,凭着良好的水性,孤身泅过襄水逃得了性命。

 曹方面,五虎上将之一的夏侯惇命殒樊城,属将韩浩、史涣皆伤重受擒,麾下二万余精锐逃回去的几可以忽略不计,更为严重的是,夏侯惇的失败让许都的门户大开。

 建安六年八月五,在和医圣张机见面之后,高宠匆匆将庞统安置妥当,急率还在整训之中的文聘军一万精锐奔赴襄,待他心急如焚的赶到樊城时,接他的是一场畅快淋漓的大胜,当然还有浸泡在水中已开始发臭腐败的数不清的尸体。

 樊城城楼上,高宠和周瑜、徐庶一道,指挥着兵士收拢战后的残籍。

 “命令军士,立即掩埋尸体,让军医配制汤药,防止有可能的疫情传播!”高宠大声吩咐道。炎炎的大热天,恶臭随着北风传入鼻口,让人不有阵阵呕吐的感觉,长沙城下的教训让他记忆犹新,夏季的炎热会让尸体迅速的腐烂,并加速了瘟情的传染。

 “宠帅,俘虏的两员敌将史涣、韩浩怎么处置?”徐庶问道。史涣虽然被朱桓挑断了锁骨,伤势并不重,而韩浩身上多处中箭,血过多,此时正处于昏之中。

 “剁下那个史涣那厮的狗头,为高顺将军祭魂!”高宠咬牙道。

 “可是史涣已愿意投降为我军效力,要是杀了他,恐怕以后再没有曹军将校敢投降于我了?”徐庶虑道,作为一个优秀的军师,策反、招降、情报是他的主要任务。

 高宠微微牵了一下嘴角,沉声道:“元直,你真的认为史涣是真心投降吗?他不过是穷途未路后想寻找一个苟活的机会罢了,这样首鼠两端的小人,留着反而是祸害,斩了还可为高顺出一口恶气。”

 对于高顺的战死,高宠是无比的痛惜,但是在这个时候去责备已经相当内疚的周瑜、徐庶不是一个好办法,更何况他们已用自己的行动为高顺报了血仇,换作高宠处在同样的境地,他也会这样去做。

 况且,若真论起责任来,高宠的失误比周瑜、徐庶更大。

 同时,何宗的死也令高宠感到相当的痛心,培养一个优秀的间谍不仅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更需要有足够的运气觅到一个罕见的天才。

 “吴钩——。”高宠心头闪过了许正年轻无畏的影子,奉命潜入到许都的他一切都还好吗?高宠急切的想知道许正的近况,但他又不敢过多的联络他,正是由于这一次何宗的死,让高宠更加的谨慎,不到万不得已,许正这一张牌是绝对不能暴的。

 徐庶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宠帅说得是。那一直昏不醒的韩浩怎么办?”

 高宠来回踱了几步,说道:“先治着吧,等醒了再说,我听说这个韩浩有相当的谋略,为人也甚是忠勇,这样的将领难得!”

 “是!”徐庶应道。

 “宠帅,曹军大败,我们如果挥师北上,不仅可以占领空虚的南郡,还可威胁到许都,要是能挟得天子南回,那么政治上的主动权就属于我们了!”周瑜沉声自信道。

 徐庶摇头谏道:“恐怕曹一听到夏侯惇兵败的消息,就会回师许都。”

 高宠沉一阵,笑道:“公谨的设想当是大胆之至,让我也不心动,我们不妨这样,先令黄忠、太史慈两部为先锋,向宛城方向进军,若是宛城空虚,没有大队曹兵驻扎,就乘机攻取;若是遇到曹的增援主力,则虚晃一招,劫掠一番后就见好就收。”

 天下,唯有英雄才能逐鹿其中。

 与高宠一样,征战在河北的曹也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战果。

 建安六年八月初,典军校尉夏侯渊和都亭侯徐晃在邺城以北五十里处击溃往邺城送粮的袁军,袁谭袁尚困守孤城,缺粮久,相信他们已支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夏侯惇身死的这一夜,司空曹敞着衣襟,醉意朦胧的斜躺在榻之上,晚宴上,面对征战回来的有功将士,犒赏是必不可少的,这是激励士气的最好的法子。

 “孟德,元让要去了!”至半夜,曹酣然入睡,忽然间在梦中听得有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呼唤道,曹大惊,待寻声看去,却见一具无头的尸体正颤颤微微朝着自己而来,这更让他吓得猛出了一身冷汗。

 “元让——!”曹翻身坐起,额头上已是汗水淋淋,头脑里更是有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啊,快来人!”曹大喝道。

 “主公,什么事?”一名守在帐外的亲卒听到喊声,急急的掀帘而入。

 这时,难以承受的剧痛已让曹渐渐模糊了心智,他只得用手使劲按住裂的头颅,恍然中看到的是一个黑影正在一步步的靠近,似乎要对他不利,情急之下,曹急忙返身拔出间的青虹剑,朝前猛力一递。

 “啊!”伴着这一声惨呼,黑影颓然倒下。

 “主公——!”忽然间帐中一片光明,曹朝着帐门处看去,却见一众亲卒正惊愕的看着自己。

 曹拧神低首朝地上看去,却见一名亲卒正趴伏在地上,身下已是一片殷红的血迹。心念闪动之下,曹立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名士卒一定是听到喊声后进来探望,却不想被曹误认为了刺客,结果丧命于剑下。

 瞧着面面相觑的众亲卒,曹持剑擦了擦青虹剑上的血迹,面不更道:“此人刚才对我不利,现已受诛伏法,你们快快将他的尸体拖出去埋了!”

 “是!”虽然从心底里有些不太相信,但这些士卒也没有瞧见刚才帐中发生的一切,听得曹如此一说,他们也只能应和着将死去的同伴尸体抬了出去。

 就在众士卒忙碌的时候,军师荀攸急急的执着一份军奏赶了过来,脸上神色相当的惊慌不安,荀攸一向足智多谋,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态,曹心里咯噔一下。

 “明公,大事不好了,南征军失利,夏侯将军——,夏侯将军在樊城全军覆没!”荀攸的声音带着些许颤音。

 曹闻言一惊,手中宝剑“呛啷”一声掉落到地上,他喃喃道:“公达,你胡说什么?前两元让还来信说取了新野,斩首无数呢!怎么可能会全军覆没,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荀攸一边递上紧急军奏,一边长声叹息道:“明公,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信,根据情报高宠在襄一带的兵力不过万余人,就算再有战斗力,也无法将夏侯将军的三万大军打得全军覆没,可是事实却是——!”

 曹展开书着军奏的简牍,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心中暗想:“昨晚的那一个噩梦,他梦到的那具无头尸体说的就是元让,怎么可能是真的,相士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吗?”

 “明公节哀!”荀攸劝谏的声音是如此的无力。

 “悠悠天地,奈何独立苍茫哉!”曹神情黯淡,愤然悲呼道。曹的父亲曹嵩本是夏侯婴的儿子,后来过继给了曹腾,有此一节,夏侯氏和曹氏之间实际上是同出一宗,以血缘论,夏侯惇和曹算是从兄弟关系。

 回想少年任侠,一起走狗飞鹰的日子,情耿直的夏侯惇好几次替着自己背了惹祸的黑锅,转眸起事之初,血战陈留城中,是夏侯惇舍生忘死冲在最前头,现在好日子就快到了,想不到夏侯惇竟然横遭身死。

 曹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猛力将手中的简牍摔到地上。

 他不相信简牍上写的是事实,但理智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明公,这破城在即,是不是先将这个消息瞒着,等攻下邺城后再说!”荀攸看了看曹的脸色,谏道。

 曹挥剑削落一角帐帘,恨声大呼道:“哼,元让兵败,宛城空虚,我们若不回师,高宠小贼必然会乘隙袭扰许都,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我曹孟德自今起与高宠誓不两立,公达,你速去传下命令起兵返回许都,至于袁谭袁尚,连他们的老子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他们!”

 建安六年八月十,曹命议郎都骑曹仁、虎豹骑统领曹休率五千夜兼程奔赴宛城,随后,他自引大军撤离邺城,这一场关系河北命运的围困大战历时近四个月,近乎绝望的袁谭袁尚因高宠在南边的胜利而得救。

 在得知了曹回师的消息后,黄忠和太史慈按照高宠的吩咐,没有冒险北上,而是在宛城各郡虚晃一,劫掠了大批的民众和粮草南下,那些刚刚随着蔡瑁安顿在南郡的荆襄百姓,这一次终于抵不过思乡的情绪,随军南归。

 一家欢喜一家愁,与兴高采烈天喜地的荆襄两州相反,许都却是一片肃穆,悼念南征三万战死将士的白幡布满城中。

 八月十五,中秋,朝堂之上,一场冠以正义和复仇的朝议正在如火如涂的进行着。

 刚刚被皇帝册封为丞相的曹坐在右首,大权在握的他这个时候已经不必要再顾虑什么了,天子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设个座位在朝堂上也是应该的。

 此时的他脸色阴沉眯着眼睛聆听着谏议大夫王朗的长篇宏论,不住的满意点头,王朗念的是他刚刚草拟的一篇声讨不义汉贼伪扬州牧高宠的檄文,其言词之华丽,词藻之绝妙,语气之恶毒,可以说比陈琳的那一篇著名檄文也不逊

 本来这等捉刀代笔的事情应该由侍中孔融来做,但是,孔融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在接到命令后,居然说什么夏侯惇南侵在先,高宠只不过是自卫而已,这实在让曹气炸了肺,好在许都朝上不缺孔融这样的御用文人,王朗在诗文上的造谐并不逊于孔融。

 “皇上,高宠大逆不道,先不说这一次的叛,就在年前,他还在江东设立所谓的科举‮试考‬,暗中废除了我朝沿用百余年的察举征辟制度,他的眼里,哪还有一点点的汉室威仪,这和篡位自立又有什么分别?”王朗口沫横飞,趾高气扬道,现在有丞相曹在背后撑,他自然不用再顾虑什么。

 尚书令荀彧也道:“景兴(王朗字)说的是,高宠着实太过拔扈,前不久陈长文出使江东,求购海盐,那高宠竟然威胁说我们如果不答应以马换盐的要求,就堵断海盐北运的通路,当真是无赖之至,好在臧霸将军在青州攻取了袁谭的制盐工房,否则我们岂不是要让那高宠牵着鼻子走了!”

 “所以,我们应当立即商议削废高宠扬州牧的官职,另选合适的人选担此重任!”王朗一边大声说着,一边自有感觉良好的环顾两厢。

 扬州牧——,就算只是一个虚名,也比六百石的谏议大夫要强得多,做过会稽太守的王朗知道,州牧可比他现在这个谏议大夫要重要的多,当初,益州牧刘焉就是凭着朝廷的一纸任命坐稳了蜀中的第一把椅。

 现在,虽然扬州都被高宠占着,但若是有朝一,高宠势力被击败后,那么等待新任扬州牧的可就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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