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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夏时分,气温还有些凉,华特发现杰恩也凉的,说要追周若楹,但一连四、五天了,也没看到他到大使前去站过岗,或者买什么礼物去收买美人心。

 不过,他也忙的就是了。

 这几天,他曾邀请他离开住宿的旅店,到他家住就好了,但杰恩婉拒了,说住旅店比较自由,但这几天他天天找他吃晚饭,却发现请他吃饭的名媛淑女是,大串,难怪他最近乏人问津。

 “你放弃她了?”

 今晚,他照例来关照一下情敌有什么新进展,没想到杰恩却给了他一个包装精美礼物,感觉上应该是画框,就不知框里框的是什么样的画?

 “可以打开看看?”他很好奇。

 杰恩摇摇头,眸中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不行,这是我跟周小姐之间的秘密。”

 “秘密?!”他皱起了浓眉“也不曾看你跟她接触过,你们能有什么秘密?”

 “那就是我跟你的事了,而你的事——”他拍拍他的肩膀“就是明天帮我将这幅画送到她的手中。”

 “你信任我?”他开玩笑的问他,上回他说了他的坏话呢,虽然事后他说他不介意,但他难道不怕他又说些别的?

 “不信任就不敢将东西交给丁你了,你不至于让我失望吧?”杰

 思笑着反问他。

 他这么说,他总不好让他失望了,虽然真的是一肚子的好奇。

 翌,华特就将礼物送到大使馆去,由于他与周家识,也常常送礼物给周若楹,因此大使馆的侍卫没有多加阻拦,就让他进去了。

 华特在中庭见到正在弹琴的周若楹,她一身家常曲襟马甲、钻以花边粉蝶的衣裙,一头乌黑如绸缎的长发柔顺的披在右前,那股我见犹怜的动人模样,让他在看到自己手上的礼物时有股想打自己的冲动。

 他居然为情敌送礼物来!

 “小姐,华特少爷又来了。”在她一旁伺候的小菁贼兮兮的欠身在周若楹的耳畔咬起耳朵。

 周若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一身笔黑色短外套、紧身灰色装的华特。

 他其实是个温文儒雅的好人,长相也俊逸,但对她而言就是少了份感觉,再说,她早已有婚约,只是这里大多数的人都不知情。

 而爹爹也不愿对外说明,反正只要将她困在这儿就行了。

 “还记得杰恩·温尼伯吗?这是他托我带给你的礼物。”满脸笑容的华特将那幅包装起来的画框摆在另一边的大理石桌上。

 “无功不受禄,对不起,我不能收。”她低声回答,但心里想的却是她才不会要一个花拳绣腿、连自己都救不了的男人的礼物,而且还是一个连自己哥哥的未婚都玷污的男人!

 “就算卖给我一个面子吧,如果真的不喜欢,下回我过来时,你再拿给我好了?”华特这么说无非是不希望好友“怀疑”他是故意忘了带礼物过来,再找个佳人不收的借口。

 “这——”她按捺下那股高涨的不满,不明白他的面子值多少?但为了能早点静弹琴绘画,她还是早点打发他走吧。

 她柔顺的点头“那就依华特少爷所言,也请你代我跟杰恩少爷声谢谢。”

 “如此甚好,那华特可否留下来欣赏小姐的琴艺?”他的眸中带着浓浓的期待,但周若楹是一脸的为难,久久不发一语。

 见状,他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留下来,只得告辞离开了。

 “小姐,你想那个杰恩少爷会送你什么?”小菁看他一走,眼睛就盯着桌上的礼物瞧。

 “好奇你就拆吧,反正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

 小菁听小姐这么说,笑咪咪的当场拆掉那些精美的外包装,但令她傻眼的是哪有什么礼物?画框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画嘛。

 “小姐,你看。”她一脸困惑的将画框扶正。

 周若楹意兴阑珊的侧转脸儿看过去,柳眉一皱“哪有人这么送画的?”

 小菁上上下下看了看,倒是注意到框架边了一张纸条,上面以英文写着“我想这少了画的画框应该可以提醒你些什么吧?我已等了你五天了。”后面署名——杰恩·温尼伯。

 从小也跟在小姐身边学习的小菁,英文自然也是顶呱呱,所以她将这三行字念给小姐听,没想到小姐听了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画?”她皱起柳眉,回想着杰恩跟华特那天在布洛斯豪宅里说的话。

 “我曾经对我爹说过,我对全身包得密不透风的女人是敬谢不敏。”

 “那你应该离她远远的。”

 “问题是——她又不是。”

 她又不是?这个问题在她回家想了几天后也想不透,而今,他再送一幅没有画的画框过来…

 一个念头突地一闪而过脑海,她脸色悚地一变“难道是…”

 她慌忙起身,拉起裙摆快步的奔回房间,小菁被她这冷不防的动作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急着追上去。

 周若楹一回到闺房,马上打开衣柜,出她在最里面的画,看着仍包装如初的画,她的心是安定了些也松了口气。

 她想太多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有一幅礼画像,她自己吓自己…

 她润润,拆开层层生生的包装纸,打算再看看她半年多前完成的那幅体自画像,可没想到这一看傻了、呆了!

 画框里的那幅自画像居然不翼而飞了!

 她觉得胃一阵痉攀,五脏六腑也绞成了一团。

 惨了!惨了!她这个公使大人的独生女全身一丝不挂的画像落在外,若是被人瞧见了,她爹的面子没了,她还能嫁人吗?

 她惊愕无措的跌坐在椅子上,瞪着那空空的画框,接着,心脏猛地一震,难道真的是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俄国男子拿走的?

 对,肯定是他,不然他不会说那种暖昧不明的话,又送个空画框当礼物!

 不要脸的混虫!败类!他居然敢潜人大使馆,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她衣柜里的画。

 “小…小姐…你跑…跑好快!”小菁气吁吁的跑上楼来,她可没有小姐的慧,所以就是练不成小姐的功夫,跑步自然也跑输小姐。

 只是,这下子看到小姐要她小心把风,还有花了好几个晚上完成的体画居然不见了,她是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若楹沉沉的了口气,看着她道:“晚上帮我掩护一下,我去会会杰恩。”

 小菁眉儿马上皱了起来“小姐,妥当吗?他是男人…”

 “一个手无缚难之力的白痴,能对我如何。”她对他真的很轻蔑!

 看着小姐那信心满满又带着不屑的表情,小菁是放心了些,但也明白她若多加阻止,小姐还是会出去的!

 在小姐的指示下,她先外出去探听杰恩少爷的住处,再回来回报给小姐知道“他住在安德尔旅店。”

 “很好。”那儿安静,也是她喜欢的地点之一,但有了他,得打个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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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尔旅店位在离市中心稍远近郊处,环境优雅、庭园扶疏,一座风车与顶着钟形墙的绿色木屋就在河浜旁,是个清幽宁静的旅店。

 但这儿最近住进了一名贵客,遂也就变得热闹起来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坏事传千里,杰恩声名狼藉,上了亲哥哥的未婚一事在荷兰的社圈上沸腾。

 但来访的不限于女士名嫒,许多上绅士也很好奇的过来认识这名来自俄国望族的杰恩·温尼伯。

 而杰恩一直是个好相处的人,在这几天等待周若楹来访的时间里,都有不少人过来跟他聊天,让他忘了等待的滋味。

 所以开心之余,他也乐得解释那件“牺牲自己的身体、降低自己的格调,让哥哥看清楚自己眼中的圣女的真面目之事”

 不过,相信的人有多少他不清楚,也懒得去问,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再说,他老哥现在守着一个来自中国大清的姑娘,等着当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幸福美满极了,这有心打听者,都可以打听得出来。

 但他很清楚大多数的人不是真的对这件事有兴趣,而是他!

 “杰恩,这几天,剧院推出一出新的歌剧,我刚好有两张包厢的票,你有空吗?”

 红发蓝眼的邦妮,一身低沟的粉红‮丝蕾‬蝴蝶袖的蓬蓬裙装,光四,是个冶感的女人。

 她是华特的表妹,也是近走这儿最勤的女人之一,但却是杰恩最无法忍受的访客之一。

 因为她每回来,都有一个固定的护花使者守着,而她却将他当成隐形人。

 杰恩将目光移到就坐在她身边的那名护花使者身上“菲尔,你那天没空吗?”

 “有,当然有。”

 木讷老实的菲尔相貌斯文,是荷兰花卉大王布德曼的二儿子,家世教养甚好,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爱邦妮,但邦妮对他的深情视若无睹。

 “他有空是他的事,干我约你什么事嘛?”邦妮对杰恩和颜悦,但看向菲尔却是一脸不耐。

 “因为我没空。”杰恩答得干脆,也让邦妮那张粉脸霎时涨上尴尬的红

 “九点多了,我有点累。”很婉转的逐客令,但对邦妮来说,她受的屈辱已经够了!

 她恼羞成怒的瞪了不解风情的杰恩一眼,气呼呼的起身离开这间位在五楼的客房。

 菲尔则目感激的朝杰恩点点头,原本是担心声名狼籍的他会乘机占邦妮便宜,但几次同行下来,他对他已改观。

 杰恩也回以点头示意,看着他礼貌的将门关上后离开。

 松了口气,走到上躺平,双手当枕的瞪着天花板,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天天来…

 “喀”一声,他的房门无预答的被打了开来,他蹙眉转过头去,却惊喜的看到那个“该来的人”终于出现了。

 周若楹一身简单的斜襟淡蓝色中国裙装,头上没有戴着那高如牌楼的假髻,而是简单的缎带珍珠发钗,整个人看来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

 只是她这身的中国风,与室内这欧式金碧辉煌的装潢,还真让人有种时空错的感觉。

 在他的打量目光下,周若楹也直视着这张近席卷上圈的俊美容颜,不可否认的,他与那些抹着发油,将头发弄得服服帖帖,全身上下穿得笔得找不出一丝皱褶的绅士们的确不同。

 他如阳光般的金色长发随意的在背后扎成一束,而她一向认为男人穿‮丝蕾‬衬衫会过于女化,像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一样,但他穿起来——

 她忍不住蹙眉,也许是他半敞开的出的古铜色肌肤,让衬衫襟口的‮丝蕾‬反而衬托出他那如丝缎般滑顺的肌,竟让人有一股想去碰触的渴望…

 惊觉自己的心思,她感到脸颊发热,暗暗的深了口气,咒骂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对这一个恶的男人动了怪念头后,这才直视着他道:“我收到你的礼物了。”

 他挑起一道浓眉,看着眼前这一开口,那柔弱的气质顿时不见,眉宇间还飞上一抹轻鄙的美人。

 他勾起嘴角一笑,看来果真是人不可貌像,她的内在跟那刻意装出的柔弱可真有趣。

 “你会来这里,表示你懂我的暗示了,坐吧。”他从上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再示意她坐在他的对面。

 她抿抿,摇摇头“不必了,我想知道你的暗示究竟是什么?”

 “你不知道?!”

 她没回答,只是静静的凝睇着他,谁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只想套出她话的骗子?

 他莞尔一笑,仿佛能从那双带着防备谨慎的黑眸看出她的思绪。

 他跷起二郎腿“这么说吧,你有一幅画在我这里,而且,画中的你——”他的笑意扩及那双碧蓝如波的眸子“每一寸肌肤都看得到。”

 她倒了口凉气,直觉的以双手圈住自己的身体,虽然她这时候的服装整齐,但一想到他看过那张画——

 她咬着下,瞪着他“你——你是怎么拿到那幅画的?!”

 “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

 他俏皮一笑“我若说得清楚有任何奖赏?”

 “当然没有。”她想也没想的驳斥了。

 “那我又何必说得那么清楚,何况,画的拥有者是我——”他魅一笑“如果你怀疑我拥有那幅画,我是不介意描述‮体玉‬裎的你是如何躺在那看来质地滑顺的蓝色绸缎布上…”

 “可以了!”她满脸通红的打断他的话。

 错不了了,她的确是躺在蓝色绸缎的被子上,做了一个人、让小菁笑到差点没得内伤的感姿态。

 但她的眸光挑衅,意在暗讽外界给她的“圣女”封号,所以她还在画的左下角提了“圣女”两字。

 “既然你拥有那幅画,可否请你还给我。”明知这要求很愚蠢,但她还是开口了。

 他缓缓的摇头“不行,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钱吗?她得想想自已有多少私房钱可以收买他。

 “一得嫁给我;第二,嫁给了我,当然得跟我回俄国去。”

 她错愕的瞪着眉开眼笑的他,这算哪门子的条件?!

 “如果我的答案是不呢?”

 他耸耸肩“那就没得商量了,我心情好时,就一个人欣赏;心情不好时,就请朋友一起来家里看,有句话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你!”嘻皮笑脸的痞子!她真的有想打这张俊脸一巴掌的冲动!

 但他丑话说在前了,她得好好的想一想,别真的把这事闹大了

 这个男人看来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她不能妥协,找个时间将她的画作偷回来,可必须先虚与委蛇一番。

 “可以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吗?这毕竟是我的终身大事。”

 “那当然,就三天。”他也很大方。

 她点点头,在离去前,也再次要他保证,绝不在这三天对外漏出任何风声后,她再向他谎称轿子跟小菁都在旅店后门等着,见他没有起疑后,她才往后门走,然后在夜的掩护下,施展轻功,回到大使馆进到自己的闺房。

 “小姐,你可回来了,我担心死了,那个杰思真的拿走小姐的画了吗?他怎么说?”

 小菁急匆匆的看着从另一扇窗户进来的小姐,连珠炮的问个没完没了。

 她受不了的瞪了她一记,她才闭嘴“没事,我会处理好的,不过,连着三晚我都会出去,必要时,你就躺到我上去蒙被装睡,知不知道?”

 小菁苦着脸儿点点头,唉,每次小姐偷溜出去,提心吊胆的她还得假扮小姐。

 连着三晚,周若楹都一身黑衣劲装的潜入安德尔旅店,进到杰恩的房间,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搜寻那幅画,都无功而返。

 此时凝睇着杰恩睡的俊颜,她真的不知所措了,他到底将画藏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要点他的道,他说出来?

 不行,这样他知道的事就更多子,后她如何封他的口?

 所谓酒后吐真言…

 她眸中一亮,对,明儿就差小菁先送几瓮酒过来,要他喝个烂醉如泥!

 她笑逐颜开的再瞟了他一眼,这才施展轻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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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怎么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夜午‬时分,魏蓉萱在上辗转反侧,不见睡意后,从上起身,披了件外衣,瞥了仍在睡的丈夫一眼,即走到窗户旁的红木椅上坐下,凝睇着外面的一轮明月。

 回想几个月前,丫环们胡涂的将她跟继女的衣裳拿错,她火冒三丈的直接拿了那件衣裳到继女的闺房去。

 恰巧那对主仆俩都不在,她不客气的将她的衣柜打开,拿了那件由同样布料裁制而成,但绣花图案不同的衣裳走时,不经意间,却瞄到一幅包装了层层纸张的东西就在衣柜的最里面。

 四下无人,她好奇的将它拿到桌上打开来,映人眼帘的居然是继女一丝不挂的画像。

 乍看到那幅画时,她原本是要将它直接拿给丈夫的,看看他所谓家教甚严,绝不让她接触西方一些坏习惯的丈夫在看到那幅惊世骇俗的画作后,如何责罚继女?但继而一想,如果这么做,那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丈夫责罚过后,那幅画肯定也烧了,那普天下,还有谁知道那个被封为“圣女”的周若楹其实是个表里不一的妇?

 因此,她还特别乔装成一名寒酸的丫环,将那幅画送到那些低层百姓贩卖画作的摊贩旧城区去,到那儿逛的人不少,但都不是什么上份子,所以有人买了那幅画,就有机会往上面贩售再赚一笔,一个转往一个,看过她画的人就愈来愈多,绝对有机会在社圈成为热门话题,但她已等于数月了,却不见有人提及此事?

 莫非是人算不如天算?画一开始就让人收藏了去?

 思绪百转间,一个黑色人影突地快速的飞过窗前,她愣了一下,直觉的探头出去,什么也没有?

 不过,若往刚刚那个方向去,只可能到继女居住的阁楼,难不成

 她冷笑—‘声,看来这个继女不仅大剌剌的让人画体,还半夜幽会偷汉子!

 “好个‘圣女’,我一定会拆穿你脸上的假面目!”她冷冷的道。

 她将披挂在身上的衣服穿好,再瞥了睡的丈夫一眼,即小心翼翼的开门离去,蹑手蹑脚的走到继女的阁楼下方,睁大眼睛,竖直耳朵的察看有什么动静,但怎么什么声音也没有?

 再走上去瞧瞧!

 没想到才走了两阶,她怎么脚突地一软,整个人往前倒,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昏厥过去了。

 “小姐,妥当了吗?”小菁从阁楼走下来,低着嗓音问。

 “你说呢?”周若楹笑盈盈的指指倒在阶梯上的魏蓉萱。

 “那要怎么办呢?”

 “当然将她送回房间去。”周若楹弯下将她扶起,朝丫环眨眨眼,施展轻功将这个半夜不睡跑来察看她的姨娘送回爹爹的身边去。

 不过,凝睇着被她先后点了麻跟睡的姨娘,她为什么会去监视自己?

 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

 她的画会到杰恩的手中,她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晚逮到了行踪诡异的姨娘,难道是她搞的鬼?

 看来她最近要更加小心才是了。

 翌,她照原计划,先派小菁送几瓮酒到安德尔旅店去,再要小菁传个口信给杰恩,说她晚上会过来拜访,希望是两人私下聚会。

 因为就她所知,他那几天天挤满了一些只差没口水的花痴,而那里只要还留有一个人,她就现不了身了。

 小菁办完了事回来,一脸笑盈盈的。

 “怎么那么开心?”

 小菁对杰恩的印象其实还好的“小姐,他长得好帅哦。”

 她抿抿,故意改变话题“今天我姨娘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电不时的陷人沉思,想必是在想着昨儿怎么莫名其妙回房去的,这几天,你嘴巴闭嘴一点,耳朵倒是要竖直一点。”

 语毕,她便转身往闺房里去,但小菁连忙跟进去,低嗓子跟她说:“杰恩少爷还有句话要我转述给你听耶,小姐。”

 “什么话?”

 小菁压抑住一肚子的笑意,轻咳了两声,模仿杰恩那吊儿郎当的口吻道:“酒后,你很容易失身,所以干脆今晚就当做房花烛夜,你比较不会吃亏…”

 她神情一冷,瞪了抱着肚子吃吃笑个不停的小菁,那个败类居然敢在口头上占她便宜!

 好,那她就给他一个难忘的房花烛夜!

 “小菁,去帮我准备好画具。”

 “画具?”她笑意顿歇,愣愣的看着小姐。

 “去!”

 “是!”虽然搞不清楚准备画具要做啥,但瞧小姐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她可不敢再笑,连忙准备画具去了。

 “谢谢!谢谢!抱歉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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