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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见义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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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飞着白生生的雪茸,匆匆的路人从身边经过,提着马缰,跟李治吹牛,跟李漱斗嘴,不枉人生一大乐事。

 “不可能,铁家伙怎么可能在水里浮着。”李漱习惯性地反击着我的话。

 “有必要骗你吗?一片树叶为什么能浮在水面,而同样重量的小石头为什么只能沉水底,这不就说明了一个道理吗,水的浮力大小是由物体的体积来决定。”得意洋洋地卖弄着,这二十世纪最为浅显的道理在唐朝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异事。

 “好啊,你比木头轻吧?”李漱用马鞭指了指浮在路边湖上的木头,目测下来,长约四米,直径大概三十公分的长木在水中漾,白生生的雪花很快在它周围的水面消融,点点头:“那块木头,肯定比它轻。”

 “你跳下去,我看你能不能浮起来…”李漱抬抬下巴,李治很兴奋地点点头:“好啊好啊,俊哥儿…”

 “你们…”气的老子握马缰的手都抖了,一脸黑线,都啥人?大雪天地让我跳水,当我是傻子还是啥?木头能跟人比吗?比重不一样。可这问题很难一下子跟这俩小孩子解释清楚。这时,一声惊呼从池塘左近传来:“落水了,落水了…快救人哪!”

 “那边,快去看看…”不得了,大冬天的失足落水可不是玩的,搞不好救不及时那可是要人命的,时间长了不被淹死也要被冻死。

 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正坐倒在湖边哭喊,她的身边围着寥寥的几人,任由她怎么企求,可就是没一人敢在这么冷的天下水救人,抬眼,不远处的湖面水一个人影在那里扑腾着水花,断断续续的叫喊声显得那么的无助与凄历。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怎么的,我还当过两年的校游泳队教练兼救生员,跳下马,马鞭皮裘手套丢给还坐在马背上发愣李治,活动两下,不对劲,赶紧把外袍扎在带上,踢掉了靴子。

 “你这是要干吗?”李漱惊呼一声,纵马上前拦在我跟前,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受了惊还是生气我的行为:“你不要命了?!你们这些人,都站着干吗?还不下去救人!”马鞭指着那帮站在寒风中战战兢兢的老弱妇嬬,啥人…那不叫救人,那叫害人。

 “让开!再不救人真出人命了。”没功夫跟这小丫头讨论什么要不要命的问题,老子鼓起劲,蛮力推开李漱的座骑,李漱措不急防差点跌下马来,在一众人的惊呼声中,我以一个最潇洒标准的入水动作窜出了湖水,我靠!太他妈冷了,正在融雪的水是最冷的,抹了把脸上的湖水,看准方向,大膀子摔开,水花飞溅。

 自由泳、蛙泳、蝶泳,连换三种花式,近了近了,还好,这家伙的头发还浮在水面上,五爪金龙,不敢太用力,轻轻一提,那人的脑袋浮出了水面,张着嘴急促地呼吸着,还行,有救,把手到他的腋下,仰泳…

 才靠近浅水边上,老妇人已经哭喊着扑了过来“人没死,快让开,帮我一把,拖上去…”天太冷没活动开,就游了这么一二百米的距离,已经觉得身体软得跟面条似的,身上那种冷得刺骨的感觉差点让人发疯。

 把他丢在路边平躺着,两把撕开他的衣服,还行,肚子只是微鼓,脸色虽然发青,可还有呼吸,我双手在他腹间一用力,哇地的声,飙出一口水箭,肚子瘪了许多,不由得松了口气:“李治,快…快…把我袍子拿来,女…女的都背了脸过…。去,我得给他…换衣服。不然淹不死也得冻死。”说话开始哆嗦了,该死的天气,害得俺的形象全毁。

 李漱脸色发青地看了我一眼,突然把披在身上的皮裘子了下来,一把丢给我。“快穿上…”这才反过身去。

 “谢…谢…”顾不得合不合身,三两下先把自己裹进去,老妇人看样子也清醒了过来,抹了把泪,与旁人一齐帮着我把处于半昏状态的溺水者得赤条条的,我拿着李治递过来的长皮裘把这家伙像捆敌国俘虏一般裹得紧紧的,这时候也有好心人拿着热水跑了过来,还有人推着板车过来,了一会,溺水的青年被板车送走了,老妇匆匆地边抹泪边跟在板车后面。

 “这位公子,快喝点热水吧,暖暖身子。”一位老汉捧着个还冒着热气的水壶子递了过来,连谢谢也来不及说,端起就灌,烫得我呲牙裂嘴,不过身体里舒服了许多。

 “还未请教这位小公子的大名,今天要不是您仗义相救,陈刘氏的独苗怕是…”老汉跟那位妇人看样子都是这一带的居民。

 “没,别谢谢,该做的事…”天太冷了,迈了好几次腿才爬上马背,不顾老汉的喊声,赶紧纵马就往家的方向跑去,我可不想因为见义勇为被冻死。

 “少爷…少爷您这是掉河里了!”跳下了马,还没进门,一副狼狈像就让刚出府门要去办事的房叔吓一大跳,哆嗦着嘴巴,声音都变了调。

 “没,救了个人…脚软很…”回话都不利索,笑容更哭似的,房叔一嗓子吼起,立即从府门内奔出一票家丁,如同绑匪,架起本少爷就往府里后院冲去,李漱、李治厚着脸皮也跟了进来…

 老妈卢氏听到了消息,没二话,把俺堂堂大男人拨成了光股直接丢澡盆子里,热水烫的老子叽啦鬼叫,正想爬出来口气,被老妈一闷打了回去:“给我老老实实呆里面,有本事下冷水,热水就下不得?”

 “…娘…这水也太热了点,我差点都了…”眼泪汪汪,很可怜样。

 卢氏提着子指着我鼻子,一脸的嗔怒:“了好!炖了吃,省得为娘的整天替你担惊受怕的…可知道刚才,听房慎那么吼嗓子,为娘的心…揪的跟什么似的…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说着说着,老妈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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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澡澡得浑身红光四溢的我跪老妈跟前,脑门上的汗还在滴,不敢擦,生怕老妈再次发彪。

 “夫人…少爷也知道错了,况且少爷也没大碍,您别太伤神了,惹夫人您有个好歹,还不把老爷给急死…”房叔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着。

 “哼…老爷?!老身若真去了,他不敲锣打鼓庆贺才怪。”听到房管家的话,原本哀泣之容的老妈双目一翻,光四溢,完全离了慈母形态…看的我冷汗。

 “起来罢…混小子,大冷的天,硬往那能把人骨头冻裂的水里头跳,瞧你能成啥样?”恨恨地在我脑门了一巴掌,可能觉得似乎打重了,替我,似乎又觉得这样又太不严历了,又伸手揪住我耳朵:“娘…耳朵…哎呀…耳朵要掉了…”

 “哼…今个要不是你有客人在,为娘的不把你丢炉子里烧才怪…”老妈悻悻地放了手,旁边看戏的房叔想笑不敢笑,憋的表情很是丰富。

 “娘…孩儿…先去见客人了?”捂着被揪得发红的耳朵,小心地问了句。

 “去吧去吧…看见你就气得慌…”老妈气呼呼地把俺撵出了房门,临了向房叔吩咐道:“赶紧待厨房,给少爷宰只,多放些姜,炖好了送过去,还有,让房进跑一趟,找大夫开药来煎着,一会也给二少爷送去,还有,待好府里人,莫要让老爷知道这事,不然,这混小子怕是逃不掉一顿好打…”我蹲在窗棂底下,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冰雪肆之后的后院,净白翻飞的雪茸吹拂到我的脸颊…

 “少爷…您在这蹲着干吗?”房叔的声音,一抬眼,房叔和蔼的脸庞就在近前。

 “没干啥,看雪…”靠,听墙脚被抓现形,实在是…

 “哦…少爷,您脸上…怕不是雪溶了吧?一脸都是…”房叔很会体谅人,没说我哭,替咱找理由了。

 “嗯嗯…我回屋去见客人了…房叔再见。”袖子胡乱擦擦,老脸通红地朝着咱的小院跑去…

 临进院门,一回头,房门口处,一身素净的娘就站在那,一手搭在门上,正朝着我挥手,嗔怒之中含着浓浓的犊之情:“混小子,快去吧,莫让公主他们等急了…下次可别再玩水了…”

 走在回小院的路上,心情出奇的舒,辣呼呼的耳朵让我体会到了老妈对儿子深深的爱…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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