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定夺
“…⻩帮主,不是鲁有脚要撂挑子,实是经过太傅庙这一场腾折后,老花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斤两。论武功,老花子打狗
法也练了十几年,可就是区区一个霍都都还拿他不下。才智就更不用说了,老花子也不愿妄自菲薄,但鲁有脚本就一介耝豪,何来什么才智可言?眼下蒙古大敌当前,⻩帮主您要助郭大侠守城谋划,这是家国大义,老花子不能总来拿一些丐帮中小事来令您分心呢!故此老花子觉得重选丐帮帮主才是一个彻底的办法。选出一位才德兼具的新帮主,率领数十万丐帮弟子随郭大侠抗蒙,鲁有脚甘心让出帮主之位,重任长老从旁相助,⻩帮主您说呢?”一个幷不⾼昂的声音由郭府前堂传出,听这声音语气却是丐帮帮主鲁有脚在说话。
此时郭府便宴已毕,一众豪杰也都纷纷告辞散去,各自出府回住所休息,只有那朱子柳鲁有脚等几位确与郭家亲厚之人方才留了下来,就在郭府居住。眼下便是如此,待仆役下人把桌席撤下后,郭靖夫妇与朱子柳正要彼此告辞回房,那鲁有脚却将几人留了下来,道是有事要与几人商量。当下⻩蓉便又招呼下人送来几杯香茶,几个人便在这厅中坐了下来,静待鲁有脚幵口。
可待这鲁有脚幵口之后,那郭靖⻩蓉与朱子柳却都是同吃一惊,原来鲁有脚竟是要退下丐帮帮主之位,准备召集丐帮六袋以上的弟子,借大会天下英杰群聚之机给丐帮重选一位英雄出任帮主之职,他自己反倒要重担九袋长老之职,从旁帮扶。
要说这鲁有脚出任丐帮帮主之后。无论武功才智比较起洪七公或⻩蓉那都是远有不及的。但此人生
豪慡仁厚惠爱。平⽇里处事又极为公道,加上他这十余年间一直跟在郭靖夫妇的⾝旁随他们抗击蒙古任劳任怨,故此威信那是有的。也颇得丐帮弟子地爱戴,丐帮在他的带领下却也没有堕了天下第一大帮之威名。
有了这些功绩,平⽇里鲁有脚倒也颇以丐帮在自己手中不堕威名而自觉満意。但经过今⽇下午在太傅庙那一翻腾折后,鲁有脚方才发觉自己的武功才略还是尽有不⾜,区区一个霍都就可以将自己败于手下,还要一个⻩口孺子出手相救方保无事,这件事情对鲁有脚內心的冲击却也不是一言半语就能形容地。
在回襄
的这一路上,表面上鲁有脚仍是豪慡如旧,与武家兄妹
语豪笑,但在心里他却一直在思量着自己出任帮主这些年来的所行之事。思量着自己为丐帮做出了哪些功绩?这一想之下老花子方才发现,自己这些年为丐帮为襄
所做之事确是不少,功劳也立下了许多,但这些功绩却都是在⻩蓉的谋划下完成的,无有一件是由自己谋划所成。
换句话说,这些事情只要有⻩帮主的谋划,无论是谁只要武功不弱于鲁有脚,同样就可建下这些功劳。或许还会做得更好。这么一思量下来,鲁有脚心中不由得颇有一些…想了再想,老花子终是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这重选帮主之事,此时便当着郭靖夫妇与朱子柳的面前提了出来。
自然听得鲁有脚忽然提出这个提议后,郭靖夫妇与朱子柳起初都觉不妥,都觉得鲁有脚任丐帮帮主之位幷无错漏之处,怎能突然讲什么让位之说?便都出言劝阻,但鲁有脚却是决心已定,摆手将三人的劝阻止住。随之讲出了上面的那一席话,听得三人都是半响没有答话。
直过了好一会,郭靖方才点了点头,徐徐言道:“鲁帮主适才所言却也有些道理,我等在此襄
苦寒之地据守十数余载,所图无非就是大宋百姓不受蒙兵侵袭之灾劫,所出的也都是一片家国公心,全不是为了升官发财,道理与鲁帮主所言却是相同。丐帮帮主之位也是如此。无论谁在此位,都要凭此造福于天下苍生大宋百姓,都不能为了威福自加。这般说起来谁人来任帮主之位也都无妨,只要此人心中存得住家国大义就好,蓉儿你说呢?”
“郭大侠所言不错,老花子就是这个心思,但嘴拙口苯,说的却没有郭大侠这么透彻。⻩帮主,您说句话,您觉得老花子想的这个办法行不行?若是行的话您就发个话,我好去准备重选帮主的诸般杂务。”没等⻩蓉答话,鲁有脚便又接口出言,向⻩蓉求教到。
一时间郭靖三人全都静默不语,都把目光投在了⻩蓉的面上,等着⻩蓉出语定夺。没办法,尽管郭靖是⻩蓉的丈夫,又是名満天下的大侠,鲁有脚还是现任的丐帮帮主,但真正碰到丐帮大事的时候,拿主意的却还得是⻩蓉,这一点在丐帮是无可置疑的。至于朱子柳就更不用说了,他在场不过是起个证人的作用,丐帮事物他却无法揷言。
再思量了片刻,⻩蓉终又抬起头来,望着鲁有脚慢慢问道:“鲁帮主,这件事情的利弊你可都想好了吗?”
用力点了点头,鲁有脚坚决的回道:“想好了,⻩帮主尽管放心,老花子是心甘情愿让位做一位九袋长老,在旁协助新帮主。”
也点点头,⻩蓉肃容正声道:“既是如此,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鲁帮主你回去和梁长老商议布置一下,待几⽇后大会完毕后,我们丐帮就接下来重选丐帮帮主。散出消息去,此次重选帮主幷不仅限于丐帮中人,各门各派各路英雄只要年不过四十,声名正派者都可上台比试,以武争夺丐帮帮主之位,当然若是外来英雄得胜,虽不用脫离原有门派,但必须要⼊我丐帮方可。”
“尊⻩帮主令,鲁有脚明⽇就去准备。”见⻩蓉已经定下了方略,鲁有脚便也正容躬⾝领命。
正事说完,外间天⾊也都不早,当下四人都起⾝离座,彼此告辞打算各自回去休息。可这四人刚刚走出厅门,就听得由左边传来一阵脚步声,颇觉急促匆忙。四人转头看去,就见在左间通往后厅的甬路尽头,那郭府的小少爷破虏手提灯笼,正向自己这边走来,虽然此时天⾊已黑离的又远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只看他那一步幷做两步的步伐便知他怕是有什么急事。
见小儿子如此匆忙,郭靖便把脸⾊一整,肃容正声道:“破虏,什么事情这么急?忘记了我告诉过你遇事要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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