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 玩枪斗嘴皆郁闷
“小満,生⽇想要什么礼物呢?”
“嗯,什么礼物都好,哥怎么想到过生⽇了,还有三个多月呢。”
“这几年都没给你好好过生⽇,哥觉得有点惭愧。”
“说什么呢,哥。我俩的生⽇是同一天,我没过你也没过啊!其实我们都知道,哥在外面很辛苦,我在家里其实张剑和唱唱都给我过的。”
“那今年哥一定要送你一份最好的礼物!”
小満紧紧地牵着叶皖的手,仰望着威严的第九飞行大队的大门。威严的卫兵端着闪着寒光的半自动步
,颤声问道:“哥,我真的在这里工作?”
“嗯。”叶皖微笑道:“关系我已经办好了,现在你就是第九飞行大队的一名勤务兵。别怕,你要记着,你已经是军人了!”
小満丝毫没有自己已经是军人的觉悟,虽然她穿着一套崭新的空军女兵常服,但是腿双仍然止不住的小抖。
“跟着我,别怕!”叶皖松开小満的手,大步进向军营,卫兵“唰”的敬了个礼,小満又吓了一跳。
叶皖轻松地还了一个礼,嘴角含着笑看着小満。
“哥欺负我!”小満嘟着嘴,寸步不离地跟在叶皖⾝后进了军营。
叶皖动用关系,费尽心机把小満搞进了军队,直接被第九飞行大队要去,武光辉和周敏都帮了大忙。这事不仅小満自己,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理解。
不过叶皖自有主张,小満听说这和生⽇礼物有关,虽然稀里糊涂,不明不⽩,却乖乖的任由叶皖
作。
小満好奇地看着⾼大的塔台、一眼望不到边的跑道,以及停机坪上排列整齐的战斗机,闪闪发光,眼睛早看直了。
“这边。”
在军营牵手未免有点不合适,叶皖轻轻推了推小満的胳膊,让她从震惊状态恢复过来。
“哥,好酷啊!”小満
动不已,恋恋不舍地转着圈,看着军营里的一草一木。
普通的百姓,对于军队总是有一种好奇感,尤其这还是一只神秘的军队,更让小満感到一切都是新鲜和美好的。
“哥,我们去哪儿?”
“唔,去吃饭,周队请的。”
周敏和夫人早在家里等着叶皖,见他领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兵进门,喻月乔笑着
上去,一把拉住小満的手:“这是満心?长得真漂亮!”
“叔叔、阿姨,打扰了。”小満怯生生地问候道。
“呵呵,好,好,
啊!”周敏颔首微笑。
“哎,来阿姨这别客气。”喻月乔拉着小満进屋,泡了两杯茶,又从早准备好的果盘中拿出只洗净的苹果,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和她聊天。
周敏扔了一
小熊猫,叶皖拿在手里嗅了一下,重新摆在茶几上,笑道:“周队,你这不对啊!飞行员明令噤烟噤酒,你这不是公然违纪吗?”
“不菗拉倒!”周敏笑道:“海军的老华,找我要了两次人。你什么个意思?”
叶皖是周敏嫡系,在他面前不用伪装,所以想了想直说道:“我想去。”
周敏眉头一挑,未吱声。
“周队,你知道我的情况,总不能总是呆在地方。我想去海军转一圈,然后想办法留在京北,或者进广州区军,这都行。”
“我想去海军的另一个理由,是‘女娲’号。”
“女娲”号是国中生产的第一艘核动力航⺟,去年下⽔,并将在今后的四五年时间內逐渐完善,今年将进行舰载机试飞和相关一系列测试。能够参加到这一宏伟计划中,自然是每个军人梦想。此外从现实意义考虑,叶皖能够在三个军种都服役并且立功,将来在其从政资历上,必定是一枚极重的砝码。
周敏是军队⼲部年青化的受益者,他比武光辉小几岁。武光辉能够进⼊副总参,周敏的前途不会比他差,他自己也估计在第九飞行大队⼲不了两年就要进央中。有两个強力靠山,叶皖的前途无限光明。
周敏虽然不舍,但是却不会耽误叶皖,他看着叶皖半天,忽然一笑:“我明天就答复老成,叫他开调令过来。”
“别啊!”叶皖一脸受恩深重的样子:“我现在还舍不得走呢,三个月以后再说吧!”
三个月以后?周敏瞟了一眼正在与爱人轻声细语的小満,低声问道:“你把她搞到军队来,有什么
谋?”
“没有,没有!只是想让她接受一下军训,在军队的大熔炉里锻炼一下。”
“扯,你就扯吧!”周敏一撇嘴:“老子不问你,也不管你,只要不胡来就成。”
不胡来?叶皖头脑里转头念头,这事,算不算胡来呢?
应该,似乎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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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満痛不
生地蹲在地面呕吐,叶皖轻抚着她的背,温言安慰。
“哥,为什么要训练这个啊?我又不上机飞。”小満吐得⻩⽔都出来,満脸都是鼻涕泪⽔,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叶皖。
“小満,乖啊,这是第一次训练,以后习惯了就不会这么难受。”
“我好难受啊,哥,我头都晕的,现在看地都在转。”
活动滚轮,是飞行员训练的两道鬼门关之一,另一道小満还不知道的鬼门关是活动旋梯。这种训练能够有效地提⾼飞行员的空中平衡感,保障飞行员在空中能够准确地完成各项
作。是所有立志于蓝天的人必须克服的一道难关。
可怜的小満体能训练还能克服,仰卧起坐、深蹲起立、直膝跳、4×25折返跑,这些不过是累一点苦一点而已。与活动滚轮训练相比,简直就是享受了。
在活动滚轮里,先经历1分钟正转20圈,反转20圈,顺着铁轮前后滚动,俯转、坐转、仰转、立转、侧转…总之就是旋转。
事实上很多小脑发达、运动平衡感很好的人,在初次接触这样的项目,都会吐得晕天暗地,小満
受苦难,在长达一个多月的训练中,每次都会吐,不过情况慢慢的好转。在叶皖的心理辅导下,克服了畏难情绪,面对活动滚轮时,不再腿双打颤。至少在叶皖看来,小満结实了许多,动作也更有力,而且下地后,只吐不再觉得地面也在转了。
终于有一天,小満从活动滚轮上下来后,脸⾊有点⽩,但是却没有向往常一样呕吐。
叶皖疑惑地
上去,小満虽然没吐,但是心里还是有个烦闷,瘪了瘪嘴:“哥!”
叶皖把脑袋伸到小満面前,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直瞧得小満心慌慌,
一拧背过了⾝。
“小満,这是几?”一只大手拐着弯伸到小満面前,还用力地晃了两下,五指张开,芭蕉扇似的。
“哥!不理你了,你又不表扬我。”小満气得一跺脚,⾝子转了90度。
“哈哈,真的没晕了?”叶皖飞快地向左右一看,没发现敌情,扑上去一把抄住小満的
,连转了七八个圈:“小満真厉害,哥中午带你吃大餐!”
小満小脸煞⽩,话也不说,用力地掰着叶皖的手指,一落下地,就捂着嘴跑出两步,弯下
吐了起来。
“呕…呕…完蛋了,哥,被你又晃晕了!”
――――――
叶皖在飞行大队的职务是作战部长,正团级。试飞结束后,具体的工作并不太多。小満属于叶皖“走私”进来的女兵,没有具体工作,也没有住进女兵宿舍,而是被叶皖安排在军官楼,住在自己隔壁。
夏尽秋来,长沙的秋天极美,可供赏玩的景点也多。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渚清沙⽩,橙⻩桔绿的橘子洲。主席的一句“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将这个历史悠久的江心小洲的美景刻画无遗。
如今到橘子洲来玩的旅游,除了要去看一看橘林,还必会瞻仰刻有主席这首词的纪念碑。
滔滔的江⽔在橘子洲一分之二,越过橘子洲又合拢为一处,⽇夜不休向东流去。西边是层峦叠翠的岳麓山,旁边是爱晚亭,更远一点的一片⾼楼大厦掩映在浓浓的绿意中,那是长沙市新建的大学城。
小満倚在防洪墙边,眺望着江心中缓缓驶过的游轮,惊叫道:“哥,看呐,有⽔鸟!”
“呵呵,你知道那是什么鸟吗?”
小満不好意思地头摇:“哥,你告诉我啊。”
“那是⽩鸥。”叶皖揽着小満的
,指着在天空自由飞翔的点点⽩鸥,它们追随着船只,时而振翼⾼飞,时而轻快地掠过⽔面。
“要是人也能飞就好了。”小満看了半天,叹了口气。
“想坐机飞吗?”叶皖笑着亲了小満一口。
小満眼睛一亮,又失望地头摇:“我好想飞上天看一看啊,可是我知道哥开战斗机是工作。”
“嗯,小満又乖又懂事。不过哥一定不会让小満失望的。”
小満心里猛的一跳。叶皖在没有工作的时候,她总是跟在他的⾝边,去看维护人员如何保养战斗机,看他们指挥战斗飞升上天空,或者引导它们全安降落。
在小満的眼中,所有会开战斗机的飞行员都是特别帅气,特别有男人味的。虽然他们没人比得上叶皖,但是小満在心里却不得不承认,穿上飞行服的飞行员,酷到没边了!
有时候小満也会抢着戴叶皖的眼镜,套上相对她来说又大又肥的飞行服,站在镜子前臭美。甚至还有一次叶皖把她抱进战斗机座舱里,带她玩了一个小时。虽然没能上天,但小満已经心満意⾜了。
“哥,你有这份心就好啦。小満不会不懂事的。”小満头上戴着一顶红⾊绒帽,穿着鹅⻩⾊的⽑⾐,下⾝套着一条肥大的红⾊帆布
,叶皖却穿着空军军官秋季常服。两人站在一起,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军人又在泡MM。
江风并不小,小満半个⾝子都躲在叶皖怀里,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马路对面传来一声又响又尖利的口哨,抬眼望去,却是李非搂着余青青,抱着宝贝女儿,贼眉鼠眼地笑得正
。
李非晃了过来,唰的一收笑脸,从庇股后面掏出一把
,指着叶皖,对小満严肃地道:“小妹妹,这个家伙是骗子,他在地摊上购买了一套假冒空军军官制服,骗了十多个年幼无知的少女。现在终于被我抓到,请你立即跟我去安公局录口供!”
虽然小満知道李非在开玩笑,但是还是被他掏
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间小脸吓得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过了啊!”叶皖早看出来那是一把玩具⽔
,连仿真
都算不上,只能骗一下小満这样的伪军人,又怎么能逃过
械专家的法眼?他一把抢过
,对着李非的脸滋了两股⽔,然后把脸一板,对余青青说:“大美女…”然后又笑咪咪地对李原说:“小美女…”
“这家伙是个专门骗钱骗⾊的青⽪,原先在长沙市区号称‘立
桥磕龙’,后来被我民人
察警打击后,流窜到此。现在终于被我抓到,请你们立即跟我去安公局录口供!”
余青青掩口而笑,小満自从看到手
冒⽔一直就笑个没够。倒是小李原瞪着大眼睛左看右看,见叶皖老是拿着她的
,又不敢要回来,于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
,抢我家宝贝的玩具啊!”李非抹了一把脸上的⽔,当
擂了一拳,拿过
塞进女儿手里。正要说话,突然⾝后传来极为
悉的弹子上膛声,一个声音大喊道:“我们是察警,你们已经被包围,请立即把
放下,
出人质,举起手来!”
玩笑开得稍微有点大。李非从女儿手里夺过⽔
,扔在地上,也顾不得女儿大哭,⾼声喊道:“我们是军人,请你们过来一人查看件证!”
一名戒备森严的年轻察警慢慢靠过来,伸⾜将地上的
踢给同事,又持
对着李非,伸手慢慢地从他的上⾐內兜里掏出件证,看了半天,又同样检查了叶皖的件证。
“怎么样,真的假的?”李非郁闷之极,偏偏这事还真没法和察警理论。人家做的没错,甚至可以说是警惕
⾼。
“别动,我们要核实一下。”
“核实个庇呀,你们看看那
,那是我给女儿买的⽔
,这是我老婆孩子,那是我兄弟和弟媳。今儿见到了,顺便开个玩笑。你们有没有逻辑推理能力,有这样劫持人质的吗?”
后面的察警抓起手
就知道是玩具,犹豫了一会儿,喊道:“收队吧,大概是误会了。”
偏偏这个年轻察警有点较真,拿笔记下了两人的姓名、件证号,还坚持要盘查小満和余青青。叶皖见江风吹得李原都有点流鼻涕,也有点怒火了。
“我说察警同志,我们的工作单位是绝密的,也没有联系电话,这个件证不是你们这个级别的察警能够查清楚。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抓我们进去,等你们联系到省安公厅,由他们核实,要么放了我们!”
这样一说,年轻察警反而有点心虚了,他默默地观察了一会儿,收起了
,严肃地说道:“下次不要在共公场合动
,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你!”叶皖主动握住小察警手晃了几下,拉着一脸不慡的李非赶紧闪人。
余青青抱着仍然在哭的女儿狠狠瞪了小察警一眼,讥笑道:“当察警这么厉害,都能把我女儿吓哭,好有本事哦!”几人穿过马路,扬长而去。小察警气得直翻⽩眼,一扭⾝,正好看见一个小⽑贼正把手伸进一个游客的背包中,立即冲过去,一个标准的别肘,对着小⽑贼的脸就是一记冲天炮。
岳麓书院闻名遐迩。书院浓厚的人文风韵脉脉传承了千年,由宋真宗亲笔题写的书院匾额金光闪闪,曾经使多少士子梦魂相牵。一花一木,一亭一碑,无不散发着幽幽墨香。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会不由自主地收声敛气,变得沉稳凝重起来。
“唯楚有才,于斯为盛。”叶皖昑诵着门前楹联,头摇晃脑道:“李兄,尔可知此联何解呀?”
“我呸,到这儿装大尾巴狼!”李非骂了一句,正好被路过的一名游客听见,听他说得耝鲁,不噤露出一丝鄙夷之⾊。
“自从遇见你,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李非郁闷之极,于是决定也拽拽文,眼珠子转了几圈,二指一并,向前一指。动作颇为潇洒,可惜手中没有小扇,否则一抖、一扇,再唰的一声合拢,就再臭庇不过了。
“叶兄,尔来观此亭,可知亭名有何深意呀?”
叶皖顺着李非的眼光望去,一脸讶⾊:“啊呀,李兄,莫非此处真有神灵?”
“嗯?叶兄此言何意?”
“虽说古语云:子不语
力怪神,可是今⽇观此亭名,却恰巧应了今⽇李兄来此之心境,真教人不得不信呐!”叶皖嘴里啧啧有声,头摇叹息:“李兄,你来此可真是错了。”
李非大怒,露出流氓本⾊:“妈的,凭什么说是与我有关,我看是你自己,你丫才一小学士,还没读!”
余青青和小満乐呵呵地听他们斗嘴,虽然听得不太明⽩,但也都看出来李非吃了亏。
“青青,他们说什么亭子啊?”
“喏!”余青青手一指,小満看了一眼,咯咯而笑:自卑亭。
其实岳麓书院的“自卑亭”亭名源出《中庸》:“君子之道,譬如远行,必自迩;譬如登⾼,必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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