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迹官场 第十九章 杀手
在台下一片
呼雀跃声中,一名年轻女子从后台缓缓走出。
那女子肤⾊皙⽩,气度超凡脫俗,毫无寻常风月女子的俗
之⾊,双目明亮透彻,宛若天上繁星,美是美到了极点。偏生眼眸中淡淡的流露出一股冷冷的神情,仿佛是峻岭孤峰上的冰霜,使人觉得难以亲近。张俊一眼便瞧出,这女子正是谢莹莹。
张俊心道:“谢莹莹为何又重返青楼,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是被
的,莫非宋祁⽟那个八王蛋在玩弄她的感情?”
谢莹莹也不说话,在台上的古琴前坐下,双手抚弦,径自弹唱起来:“彩袖殷勤捧⽟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梦魂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张俊从纪灵运那听过这诗歌,这首本来是唐朝的诗歌,如今却被谢莹莹改成了曲儿来弹奏,听起来确实别出心裁。这时谢莹莹缓缓唱来,歌声清亮,随着曲中节奏,娇美的躯体像是徒增了几分苍凉的气概,在场的所有观众受其感染,也仿佛⾝临到那歌中女子的惆怅中去,如痴如醉。
张俊听得“从别后,忆相逢”时,不由的幻想起自从自己离开杭州后杜映雪天天思念自己的情景,张俊又生出了愧疚的情绪。
谢莹莹唱完曲儿,过了好一阵子,在场的观众这才回过神来,掌声赞美声陆续响起,此起彼伏,好一阵子都停不下来。
那盛装妇人又走了出来,一脸笑容道:“谢莹莹姐小的表演今晚到此为止了,但是在结束前,谢莹莹姐小准备与在场的诸位玩个游戏,赢了的人今晚可获约我们谢莹莹姐小出外游玩的殊荣。”此言一出,大堂上顿时“轰”的一下喧哗起来。试想一下能与佳人独处,这样的美事今晚在这的人哪个不想,这个提议简直是把望归楼里客人们的热情推上了另一个颠峰。
张俊闻言,一脸诧异地向王全斌问道:“不是吧,唱一首曲儿就完事了?”
王全斌道:“你也腻贪心了。平⽇里,就算是王公大臣们要听她唱一首曲儿,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现在咱们能听上这一回,该心満意⾜了。”
正自说时,突然东厅厢房那边一人叫道:“莹莹姐小,为什么不答应和我一块出去,反倒便宜了这些
民呢?”
大堂众人听了这话,心中无不大怒,齐往东厢望去。
要知宋人里其共中分为皇族、贵族、平民、奴仆四个等级,皇族自然就是皇帝的族人,亲王、王爷等都是皇族的人;贵族是朝廷的大臣们,像赵普、慕容延钊、曹彬、潘美这四大家族就是贵族圈子里的人;平民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奴仆是皇族、贵族府里的下人,有些富裕的平民也会养奴仆,奴仆的地位跟奴隶时代的奴隶没什么区别。
皇族和贵族属于宋人中的上层阶级,他们人数虽少,却拥有了宋朝绝大部分的财富和资源。相反,平民和奴仆人数众多,但是在家国中的地位却极低,属于下层阶级,在这战
纷呈的时代里,往往生活在⽔深火热中总是他们。
当然,时代不可能永远停滞不前。随着时间的流逝,宋朝在各方面的领域里涌现出了一批新贵族,他们出生于下层阶级,因为自己的能力而在商业、或是在军队取得瞩目的成就,从而成为了贵族中的一员。与此同时,新的问题也产生了,新贵族对旧贵族糜烂的生活表现了強烈的不満,而旧贵族势力也看不起新兴的贵族,认为这些新贵族是从平民中走出来的,永远也摆脫不了“平民”这个⾝份。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新旧贵族矛盾越来越深化,他们相互攻击,但他们在宋朝的实力相当,在时势的迁移下,他们也渐渐不敢在口头上逞一时之快而去惹是非。不料今晚在忘归楼上,竟有这么一位开口闭口地说着“
民”二字。这时在忘归楼里的,无不是在汴京中颇有地位的富豪,哪里有什么寻常百姓,这些人平⽇都让人奉承惯了,现在听到人“
民
民”的叫着,哪能不怒?
在众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东厢房里走出一位年轻的公子哥儿,只见他脸上略显苍⽩,一副酒⾊过度的模样,张俊本来还思索着有谁这么大胆,竟敢在着公众场合口出狂言,一看之下顿时明⽩,此公子哥儿正是江州小霸王张东。
王全斌一见此人,便转头对张俊道:“今晚谢莹莹姐小的游戏怕是玩不成了,这人是个出了名的捣蛋鬼,一来到京城就犯下了十几宗案子,官府都拿他没办法。”
张俊道:“这小子我听说过,江州小霸王张东,哼,不知天⾼地厚的⻩⽑小子,竟敢在这惹怒众人,也不怕被人剁成⾁酱。”
王全斌微微一顿,道:“此人虽然无法无天,但却没人敢动他。”
张俊奇道:“为什么不敢动他?他不就是个江州知府的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并不是仗着他老子是江州知府,此人武功极⾼,使的剑法更是狠辣歹毒,听说是西域昆仑派寂然子的⼊室⾼徒。”
张俊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寂然子的徒弟,怪不得敢如此嚣张。”
王全斌道:“那⽇在东街,我亲眼看见他刺死了围捕他的十多名捕快,他自称是‘京城第一杀手’。”
张俊叹道:“那看来只怕这里的青楼联盟刀人也应付不了。”
大堂众人一见张东,似是大都识得他是谁,虽然心底蔵着満腔的怒火,却无人作声。
那盛装妇人应付惯了这种场面,忙笑着打圆场道:“哎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张大公子啊,好一阵子不见公子了,难得今⽇肯捧场,真是贵客临门,贵客临门啊!”张东双眼一瞪,说道:“废话少说,为什么莹莹姐小不肯陪我出去,刚才推脫我的时候不是说今⽇不舒服,要下次吗?为何现在反倒要和这些
民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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