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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啊!你们也来了!好久都没见到了!”

 “是呀!”

 “哇!你孩子都这么大了,也可以一起来帮忙?”

 “是啊!”葡萄园内类似这样的热情招呼此起彼落。

 这座葡萄园庄叫维因庄,以出产米勒-图尔高葡萄品种为主,他们除了自行酿酒外也有开放民宿。

 经营农庄的是一对中年夫,男主人叫梅特,女主人则叫罗莎,两人个性非常豪好客,和一般较拘谨、守礼的德国人相比,他们比较热情,当陌生的帝带着已昏过去的玫蓝上门求助时,不仅没有拒绝,还热心提供协助,之后知道帝和玫蓝身上金钱不多,葡萄园正值采收季,即将采收快成葡萄,所以夫两人请他们留下来打工协助采收,他们愿意提供食宿及些许金钱,两人欣然接受,于是他们有了一栋拥有两房一厅的独立小木屋。

 采收的工作是从下午开始进行,全部都是靠人工,有些葡萄会因酿酒的种类不同而有所区分,有的是要一颗颗的采摘,有的则是一串串的剪接下来,前者需要经验资深者才有办法做得又好又快,且做出正确的择选,后者则较简单,只不过如何剪得快,又不会被汁得满身,或是将一串葡萄弄得零零落落,也是需要功夫,好在帝与玫蓝两人都属手脚灵活型,学习能力佳,让主人很满意他们的表现。

 玫蓝将一串葡萄放进已满出的篓子后,才慢慢抬起送到定点的运输箱上,刚开始有点害怕这样做会影响到膝盖,但一直没感到任何的不适,也就渐渐的不担心了。

 只是很久没有这样劳动了,汗水都已沾了衣襟,像极了每次舞完后的大汗淋漓。

 走到旁边树下坐下来休息,摘下帽子,一低头,额上的汗水便滴入土里,望着那痕迹好一会儿,头不小,土很快就干了,她则打开水瓶仰头饮下,然后目光落在另一个仍在努力填满篓子的身影。

 两天前,两人关系即变得很微妙,当从他口中吐出皓的名字时,她明白他已知道了--显然当她无意识时所做出的事、吐出的话远超过她能想象,而那令她感到羞傀、不自在,她一直不想让他知道她太多的事,就像她不想知道他的,可现在她在他的面前彷佛成了个透明人,在这个男人面前无所遁形,太危险了!

 他并没有继续探问地,这点令她感激,或许他出于尊重隐私,但同样让她难以释怀,总觉得有个莫名的梗杵在两人之间,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知怎地,离开克劳斯后,她反而愈来愈脆弱,守住过往的记忆之墙,有岌岌可危倾倒之势。

 冷不防帝抬头看向她这里,两人视线硬生生相触,再一次--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他不让,她亦不知如何避,最后只能直进对方的灵魂里,希望对方主动退让,放弃这份僵持。

 但进对方的灵魂是件多冒险的事--尤其进去了,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蓦地--她无法感受其它的人、事、物,包括阳光和微风…成了真空,这个世界似乎只有彼此存在着。

 不!她不由得倒,硬生生拉回视线,好!她认输,这样可以了吧!连深呼吸好几口气,才拔除那份奇异的感受,再度感受到其它事物的存在。

 天!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再发生了!

 不敢再望向他,拿起空篓子,朝她的工作区前进。

 * * * * * * * *

 帝默默凝视她,正方才电光石火的那一刻,终于明白自己这些日子为何一直焦虑难安。

 自从在宫谈过话后,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不断地在他脑海里重复播放,从愤怒她根本不了解他的痛苦,到后来的不解和质疑--她说的是对的吗?他所苦恼的事不是以让他做那样的事,于是他开始思索关于自己的过去与现在,同时发现自己也会不时的想到她,猜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才会让她那样痛苦难忍…

 猜了很多原因,主要猜她是受到情伤,处罚地所爱的人--如今证实之后,不仅没有解开难题的轻松释怀,反而更加懊恼,因为他明白,若非在她心底深处依旧很爱、很爱那个“皓”她不会想要用自己的死亡来“处罚”甚至心底真正的期待是--那个“皓”可以回到她的身边…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项比较让他懊恼?是她深爱着别人?还是发现生平头一回真正如此在意自己以外的人?!

 前者令他不甘,后者令他困扰--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迫切地渴望一个女人走进他的生命里,成为他的一部分。

 她已走进她的工作区,从他的视界消失,有片刻,他冲动地想移过去,让她继续存在他的眼中。

 他很清楚,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而他想要她也在意他、属于他的!只是--她会允许吗?

 噢!他是谁?是帝?夏尔,只要他愿意,没什么不可能,只是…他不是没失败过,想到那失败的经验,阴影便再度笼罩上来。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现在他只要求能够陪在她的身边,跟着她一起做某些事,哪怕她最后依旧选择做那件事,他也会无条件的奉陪。

 * * * * * * * *

 梅特夫妇真的很热情,也或许因为维因农庄位置较偏僻,所以鲜少会有外来游客打扰,会到这边的多是酒商、美酒门路的老饕客,因此对他们这两个外表很东方的“外国人”非常的照顾,不仅会邀他们进主屋一起吃饭,也会天南地北无所不聊,让他们感受到温暖的家庭氛围。

 梅特和罗莎对舞蹈界不熟悉,并不知道他们的身分,他们平最大的“文化”休闲活动就是参加品酒会或葡萄酒展览比赛等等,所以在这里,不会有人跟他们说舞蹈,彻底进入另一个陌生的世界里,过着出而作、落而息的农庄生活。

 如果说在这一切的美好中有什么缺憾的话,莫过于是梅特和罗莎这对夫妇实在太恩爱了。

 都已结婚许久,却仍像新婚一般的亲密,帝和玫蓝有时看了都不免脸红心跳,为这两人所散发的热情感到不自在,且玫蓝亦会感觉到帝投来带有深意的凝视,而她尽可能忽略不理,她可没忘了在克劳斯他房间里所发生的事。

 “你们都听过罗蕾莱的故事吗?”一晚餐后,农庄主人梅特跟他们闲聊道。

 因为帝在用餐时称赞罗莎有一头美丽的金发,即使已近半百,但仍保养得宜,不输给年轻女子。

 梅特很骄傲的宣布罗莎二十岁时曾经当选过“罗蕾莱”风光一时呢!

 “只听过女妖唱歌吸引水手的事。”玫蓝老实的答道。

 “不!不!其实罗蕾莱不是女妖,她原本是一个出身于贫穷农家、无忧无虑的小女生,但却因为爱上一个富有的贵族之子,才改变了命运。”

 听到这,帝注意到玫蓝震动了一下。

 “他们怎么了?”帝开口问道。

 “两人贫富悬殊,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罗蕾莱爬到那个可以看见往来船只的岩壁上,一边梳着她那灿烂若金的秀发,一边唱着歌,直到看见载有她心爱之人的商船,她将歌唱给心爱的人听完,然后一跃而下--所以她不是女妖,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傻丫头。”梅特一边着雪茄一边说道。

 “后来那个…富家子怎么样了?”玫蓝身子向前,有些急切地问道:“那个富家子有没有因为罗蕾莱的死亡而--”她咬着下,突然问不下去,帝则深深的凝视她。

 “富家子?谁知道?!他的故事并没有传下来。”接下来,梅持便开始说起当年他是如何打败众家追求者,努力赢得罗莎芳心的过去…只是说者讲得口?i横飞,浑然不觉两名听众心思已各飘向远方。

 协助罗莎清理完厨房后,玫蓝独自走到屋外,晚风已带秋意,她身上只着一件薄长衫,她不用手环抱住自己,抵抗那凉风。

 罗蕾莱的故事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回响着,也不让她哼起了那首罗蕾莱之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心中充满悲伤,那古代的种种传说都来到我的心上,近黄昏,晚风很清凉,平静的莱茵河畔--

 “你会希望那个富家子有何下场?”幽然响起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唱。

 “我希望…他会痛苦万分,然后跟着跳进莱茵河,去陪伴那个可怜的罗蕾莱。”

 “这是你们女人的思维吗?”

 “那你认为他的下场会是什么呢?”

 “也许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会恢复正常,然后娶生子,重新过活。”

 “…你们男人真的该死!”

 “当你想跟罗蕾莱做出同样的事时,你希望『皓』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他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皓”出人意料的,她反应却很平静,仰起头,看着只差一个微笑就圆满的月亮。“我希望…他会痛苦,至少要后悔--他不该用那种方式对我!”

 “但他会不会这样想呢…你一旦死了,根本不知道他是否有因为那样对你而懊恼、而痛苦,或者--在时间治疗下,他逐渐可以遗忘那份痛苦和内疚,重新站起来,继续过他的人生了。”

 ?x那间,她突然觉得自己被一层无形的膜给紧紧包住,无法呼吸。“他爱我!他很爱我的!不可能轻易地忘了我!”

 “他说的?”

 “当然!”

 “他做到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恋爱是一种艺术--一种说谎的艺术。”

 他靠近她,起她的头发,贴近她的耳边说道:“男女双方只要用心塑造出符合彼此心目中理想的形象,便能一拍即合,瞧!如果我现在对你说--你是我见过最让我无法自拔的女人,你的美丽让所有的女人黯然失。”

 明知他是故意逗弄她,心境却无法轻易地保持平静无波。

 他的话语勾起另一个男人曾在她耳边许下的魔咒。

 --你好美,美得让我心痛,恨不得将你包得紧紧,不让其它人窥见。

 帝继续地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要拥有你,让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我一个人的。”

 --我会怕,怕一看见了你,我就会万劫不复。

 “为了可以得到你,我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一惊。

 “你不要再想我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能待在你身边。

 “我要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你,伸出手就可以摸到你!”

 --愈跟你在一起,我只会愈来愈痛苦,痛苦到恨不得折断你的双呈,让你再也不能飞!

 “不管你到哪,你都休想摆我,我会紧紧地跟着你、着你,让你再也无法摆我。”

 他的话有如蜘蛛丝一般密密麻麻地团住她。

 两个男人,两种不同的言语,令玫蓝再也承受不住,她大叫出声。“住口!你闭嘴!不要再说了!”边喊边推开帝,离开任何男人可以触碰她的范围。

 她脸色发白,双颤抖着。“这些都是谎言,对吗?这些都只是你们男人想玩女人时说的话,对吗?”

 帝不置可否,一脸莫测高深的凝视她。

 “你们感到很得意吗?觉得可以轻易地玩女人于股掌间,感到快乐吗?”她气得全身发抖。

 她感到愤怒、悲伤、混乱,一如刚发生事情时的情景,他的话彻底粉碎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护墙。

 对于皓--她不愿意相信他们曾经共有的一切是虚假的,可若不是假的,为什么他会背叛呢?是嫌他们之间所拥有的不够好吗?

 “有些话在当下说出口时,并不全然都是假的,有些是出于肺腑,你不用把它们全当成是谎言,尤其当一个男人真正为一个女人着时,是会发狂,没有理智可言的,难以预料的是之后的变量,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不需要从结果来否定一切。”

 他的话再度令她愕然,待她回过神,帝已经走开了。

 “男人都是混蛋!”她忍不住对着五公尺外的背影用力吼出来。

 身影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

 “女人都是笨蛋!”

 什么?她不握紧拳头,她发誓--绝对跟他誓不两立!

 但在愤怒过后,却是一阵虚软。

 她颓然低下头,她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而她所谓的处罚,又是处罚了谁?

 * * * * * * * *

 经过那一天,帝和玫蓝陷入冷战,谁也不睬谁。他所说的话完全刺痛她,也更让她惘,她跟皓之间的爱就只能存在于那一?x那吗?为什么不能持续永远呢?或者说--这世上根本没有永恒不变的爱?!

 葡萄完全收成后,维因农庄举行了丰收宴,所有的邻居以及采收的工人都会聚在一起大吃大喝,狂作乐!

 梅特领着所有人围在堆满葡萄的大木桶前。

 “今天--我们齐聚一起,真诚地感谢天主赐福予我们,让我们有一季丰收,可以平安顺利度过这一年…”那稳重充满虔诚的声音,如暖般滑过玫蓝的心头,她望向梅特,然后再看向一个个闭眼专注祷告的其它人,所有人都为了丰收,以及将会有平安、富足的未来感到心安和愉悦,某种东西深深撞进她的口,让她好想哭,接着她的视线和帝会,从他脸上的表情以及闪着某种光芒的蓝眸,她知道--此刻的她跟他应该有同样的感受,并深深为此而感动。

 “此外--在这边我也要请各位好朋友做见证,我跟罗莎已经结婚二十年了,这二十年她陪我吃苦、奋斗,让维因庄有今天这样的规模,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不会有这样的成就。”梅特一说完,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而罗莎也羞答答的仰起脸接受丈夫充满感激和爱怜的亲吻。

 “现在--我要再举行一次婚礼。”梅特牵起罗莎的手,深情款款的望向她。“希望罗莎可以继续做我的子二十年,然后再举行一次婚礼,希望再来个二十年…”说到这,周围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了,甚至还有人起哄。

 “罗莎,不要只选择那个老家伙,也可以考虑一下我!”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不少笑骂声。

 梅特作了一个手势,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然后他缓缓地跪在罗莎面前。

 “我亲爱的罗莎,你愿意吗?”

 已哭得满脸都是泪的罗莎一边点头,一边毫不犹豫的抱住梅特。“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然后像是排演好一般,一群妇女纷纷从身后拿出衣服、发饰拥向那对老“新人”为他们打扮一番,不一会儿,穿着白色新娘礼服和笔西装新郎眼的新人们便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立刻爆出欢呼,在一个领着一群唱诗班的小朋友,看起来像神父的中年男子出现时,更是high到最高点,然后所有的仪式就如同正式的婚礼般展开。

 在和着虫、唱诗班充满童椎优美的乐声中,神父再度为梅特与罗莎两人祝福,愿他们可以继续相扶相持直到永远,永远相亲相爱--

 永远相亲相爱!

 看到这一幕,玫蓝突然再也承受不住,记忆的大门霍然敞开,关于另一场婚礼的记忆如洪水般扑来,但她无法动弹,只能任自己被淹没。

 “不要板着脸孔,出笑容。”帝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们会想看到你的祝福,而不是你哭丧着脸,”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笑,怎么笑?笑是什么东西?她喃喃地说道,试着在被灭顶前做最后的挣扎。

 帝没有错过她每个神情。天!她快崩溃了,低咒一声,他将她揽进怀中,揪住她的发尾下拉,迫她不得不仰起头,还弄不清他要做什么,他便以雷霆万钧之势低头覆住她的,准确而悍然深入的掠夺她。

 他在干么?她茫然感觉到他的舌有力的撬开她的牙关,然后灵活地在她嘴里游走,爱抚她内的每一?迹你杷?慷?辛Φ拿舾写碳ぃ你痪踉窝F鹄矗?恢?且蛭你乔渴频奈谴?吹挠跋欤?故蔷裱酰?蛘吡秸叨加校***辽俪晒Φ陌阉?幽持忠馐吨揪倭似鹄矗?盟?辉偕蚵佟?br />
 不知吻了多久,在她觉得自己快窒息而死时,他又会松开她,让她有息的机会,可在她恢复清醒之前,他的又覆上来,让她继续失。

 模糊间,她可以听到旁边传来拍手叫好的欢呼声,不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被放开,然后被其它人拥进怀中,是梅特和罗莎!他们轮抱住她,亲吻她两边的脸颊,闻心地哇啦啦说了一长串的德文,她勉强听出是在说他们感到很高兴、很开心…

 “来!这花束给你,希望下个新娘就是你!”罗莎将新娘捧花给她,而她则愣然地将之接下,罗莎开心的放开了她,把她推呀、的,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她愈来愈熟悉的怀抱里,接着他们被簇拥向餐桌前前进,她的手中被进一个装满葡萄酒的酒杯,在众人举杯祝贺时,她不由自主跟着举起,跟着一饮而尽。

 那清甜醇美的体滑入喉,让她全身震了一下,完全摆了那个漩涡,抬起头,和正专注凝望她的蓝眸相对,她看到了其间透出的担忧和关心,一种暖窜过,勉强出微笑。“没事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笑,脸上出笑,和众人一起举杯饮,把像果汁般的酒一杯杯地饮进肚中,整个人开始发热、松软,就像“茶花女”中饮茶歌唱的一般--

 朋友们!过来吧,大家来干杯,

 高举起这杯葡萄美酒,

 为了甜美的青春和爱情,一齐来吧,干一杯!

 高举起这杯葡萄美酒,为了青春和爱情,

 休让光空虚度过,莫忘青春不再来!

 --

 荚忘好景不常在!

 朋友们!过来吧,大家来干杯,为了青春干一杯!啊!啊!为爱情干杯…

 在她打算饮下不知第几杯美酒时,一只大手覆住了她的,阻止她再饮进。

 她挑眉质问。“为什么不让我喝?”

 “你再喝下去,我就会趁你软弱毫无抗拒的能力时惑你。”帝一脸认真的望着她,赤望在眼底清楚的闪耀着,她则因感受到那份热力,体内隐密之处不自觉收缩了起来。

 男人与女人间的吸引力是会本能地相互呼应的。

 她一直知道的,从那一次险些擦走火后,他从没掩饰对她的感觉--男人对女人的,但她选择了相应不睬,或者更有甚的--她早就在潜意识里允许自己进入这场游戏里,玩着擒故纵的把戏。

 当她是舞者时,她需要观众的掌声来肯定。

 当她是女人时,她需要男人的爱慕来肯定。

 她是那样深爱过一个男人,愿意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他,可当她为那个男人守贞时,男人却已变了,甚至不停地猜疑,怀疑她已与另一个…不!或者无数个男人在一起。

 这算什么?

 她最爱的人居然不知道,她对爱情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绝对不允许背叛!爱人不可以背叛她,而她也不会容许自己背叛!

 但事情却发展到这种地步!

 是谁的错?是皓还是她?她忍不住再一次问道。

 她闭上眼睛,再张开时,眼底也闪着火焰,沈眠的望已被唤起,这回--在酒助燃下,她不想熄灭。

 “有何不可?如果你有本事可以让我忘了另一个男人。”她挑衅地说道。

 帝眸中闪过一丝怒焰。“你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他端起酒杯将葡萄美酒一饮而尽后,便拉起她往两人住的屋子走去。

 凉风吹来,赶跑一些酒意,她的手被紧紧握着,握到都发痛了,她忍不住想挣松一点,他立刻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想逃了?害怕了?告诉你,这次我不会像上次一样轻易地放过你。”

 他的声音令她一颤,即使感到些许惧意,她也不会在他面前显出来,仰起下巴“不!”

 一个字,命运底定!

 门关上,她的立刻被他紧紧抵住,他力道之强烈,让她感到有些痛楚,他急切的舌在她口中?搅着,似乎也要她的心跟着一起天翻地覆。

 理智坚守了五秒,然后她决定彻底摒弃,就像他说的,她是曾经想放弃求生意志的人,到这时又有什么好坚持?为什么不顺从身体的意愿呢?身体是最诚实的!她是舞者,是身体的信仰者!

 她想抬起手拥抱住他,可是他却拉下她的衣服,让领口变成束缚,让她动弹不得,她发出一声无助的嘤咛,这样的感觉既陌生又让她不由自主感到兴奋。

 他深深的亲吻着她,令她觉得全身的力量都被他尽,整个人虚软无力,只能依靠身后的门板支撑着。

 突然他停下,凝着她,蓝眸亮得惊人,气息不稳地说道:“你可知道我梦想这一刻有多久?”

 他的眼神令她全身都燃烧起来。“不要说话,做给我看,看你多有本--”剩下的话消失在他的嘴里。

 他彻底扯下她上半身所有的衣物,让她的手可以恢复自由地环住他,稳稳地抱起她,朝他的房间走去,这期间他的没有离开过她的。

 火热的望让她烧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可她不愿去想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过去、现在和未来?她全身的衣物很快地被褪尽,在感到他的身躯覆上时,几乎被他肌肤所散发的热力和磁力给燃烧殆尽。

 他张开眼,目光灼烈如火,弯身倾向她。“我要进去的不只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灵魂、你的未来,这样…你也肯吗?”他知道此举会要了他的命,也知道自己很蠢,只要一身,她就会是他的了。

 可--那只是现在,销魂的也只有在这一刻,之后呢?他不要短暂的愉,他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更多、更久的东西。

 他的话敲进她混沌的意识,她狂的摇头,用力推开他,但他文风不动。“不!不!你要求太多了!不可能的!”

 他双手抓握住她的手,十指错地定在她头的两侧,全身紧紧住她,只要一移动,他们的结合就完成了。

 “为什么不?你还在坚持什么?你不是要我帮你忘了那个男人!现在暂时忘了,未来呢?我不会让你去找别的男人帮助你忘了他,你只能找我,只有我可以有这个权利,怎样?你要给我吗?”

 她昏眩的看着他。“你…你恋上我了吗?”

 “…对!”他脸色红,表情紧绷,全身都在用力忍耐着。“我已…恋上了你,无可自拔的…该死!快、快给我…答案。”

 她很想硬起心肠说不,说到未来…太让人恐惧了,但又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禹荒谬,只是他的一言一行无不撼动了她,尤其她知道他是个多自负的男人,要他忍下自己的求,足她自私的愿望,要他成为抹灭另一个男人的工具,他是真的…

 闭上眼睛,她主动进了他,她用行动表述答案。

 他意会后,低吼一声,松开她的手,紧紧抓住她的间,不再保留地将两人一起带进如火焰般的望风暴。

 两人如回到最初般的原始,抛弃文明理智的外表,专注本能追求身体的最大愉。

 * * * * * * * *

 也不知过了多久,玫蓝在帝的怀抱中幽幽转醒,有片刻她不知道自己置身在何处,感觉到惊慌…

 她是真的和皓以外的男人…鼻眼忍不住一酸--

 “你后悔了吗?”低沈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帝是清醒的,而且一直密切的注意她。

 她咬着下,很想把所有的事归罪于酒,可是这一切发生时的每一幕、每个情感波动,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摇摇头。“我后悔…也不后悔…你希望我后悔吗?”

 她的回答让他愕了愣。“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因为那个男人而痛苦、而悲伤,”

 “如果我一直忘不了呢?”

 他缩紧手臂将她嵌入怀中。“那我会尽一切的努力,让你忘掉他,让你不再感到痛苦。”说完他推开她的头发,开始在她的颈背印下一枚枚的轻吻。

 即使感觉到她变得僵硬、发出啜泣声时,他也只停顿了一下,然后以更坚定的态度继续下去。

 他慢慢吻遍她的全身,每一个部分都不放过,注意她每个反应,探索出哪个地方她最感,即使她哭到全身发颤,他都没有停止。

 她想对他说,不要对她那样温柔,他的温柔会让她联想起另一个男人,因为皓对她也是那样的温柔,让她感觉到自己是特别、是被珍惜的、是个宝贝…可她的喉咙像被石块堵住了,她发不出声音来。

 她试着想弄清楚--她现在有什么样的感觉?

 终于让自己和“皓”以外的男人发生亲密的关系,这是否意味着--该认清了,该看开了,一切都该就此结束,皓不会是她的,而她也不会再是皓的。

 她跟“皓”的爱会就此划下休止符,从今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她与皓成了两条永不会的并行线…她曾经想等他回心转意的,可又痛恨自己必须这样等。

 是这样吗?该这样吗?她不知道,只是心好酸、好酸,泪水也无法抑制不停地下来。

 帝捧着她的脸,将她每滴泪水都啜饮进,然后再一滴滴的布在她的、她身体的每一部分。

 在天亮前,他反复做着这样的动作,直到她哭累了,倦到睡着,他才停止,缓缓坐起身,借着透进的晨光,注视她身体密密麻麻,用他的为印、她的泪为泥所印下的痕迹。

 他不记得自己曾为哪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凝着她精致的五官,回想起今夜的点点滴滴,他和女人之间有过的行为都没有像跟她一般那样的惊心动魄,他渴望她的程度已经到了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进他的身躯。

 这样强烈的冲击深深撞入他的灵魂深处,也令他感觉到恐惧,他对她--已经彻底毫无招架之力,她可以轻易地毁了他,如果她知道她已有这样的力量,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他躺回她的身边,将她揽进怀中,只要她开始肯接纳他,即使他得花上一辈子才可能驱除另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也在所不惜,因为对她恋已太深了,深到无法自拔。

 他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默默的请求--让他可以在她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位--一个永恒都在的位置。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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