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随行(1)
“唔,你们留在本座⾝边,过个三两年,本座自然会让你们走的。”那妇人想了一想后甜甜一笑,话儿说起来显得理所当然之极。
我左右看了看,散在四下的那些女子也就罢了,拦在前面的那妇人才是最大的敌人…“她是看出我的师门来历了吧?”我还不敢确实她就是⽟湖舂所说柳蝶⾐,不过想来应该不会错了,因为她的修为之⾼,远在我和⽟湖舂之上。
“尽管没有胜算,但是这时候也只有放手一搏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有着同样的念头,⽟湖舂转头朝我望来了一眼,在她的眼神之中,她似乎是想告诉我什么,可是却略嫌隐晦了一些,让我不能会意。
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眼,⽟湖舂又重新转过头去,说道:“虽然自不量力,可晚辈还是不想束手就擒,只有在这里领教前辈的⾼招了。”
“哦?”那妇人眼中露出讶然之⾊“想不到你还
有傲气的。”
⽟湖舂二话没说,突然大喝了一声“你先走”就径自欺⾝朝那妇人掠去。
我知道她的这一声“你先走”是对我说的,可是这种时候我又怎么能抛下她独自先走,心中还自犹豫之时,就听见那妇人一边闪⾝避开⽟湖舂的攻招,一边又笑道:“小妮子啊,莫非你不知道他们映月宗的男人是最没有良心的么?你这样不顾自己也要放他先走,⽇后只怕还是要落得个此恨绵绵无绝期的下场啊!”说话的时候,⽟湖舂对她连使五记狠快非常的攻招,但却仍是无法奈何得了她分毫,就连让她话语间窒上一窒都不能。
我见状知道⽟湖舂这样下去必输无疑,当下一个闪⾝,也自⾝似惊鸿的扑向那妇人,手上使着的就是我们蚋月宗拳脚功夫的大奥义所在——绝伦手。
“好绝伦手!”那妇人一见了我的出手,立即调侃似的喝了一声彩儿。同一时刻,我留意到⽟湖舂对我流露出惊讶之⾊。那眼神里面地意思似乎在问:你真的是魔门中人么?
我苦苦一笑。这种时候保命要紧,哪还理得魔门不魔门了。
“绝无胜算…绝无胜算啊!”只是过了两招。我立即就更清楚的知道,我和⽟湖舂加起来都不是那妇人地对手,心里面反倒开始思索起了脫⾝之策:“唔…若想两个人走脫一个,那倒还容易着些,可是要是想两个人都走,那就难了!”
四下一片寂静,码头这边的空地极大,离最近的一处街口也有四五硬古丈的距离。若想在这么长的一般距离摆脫那妇人“嘿,只怕是想也不用想的了,为今之计…”
就在我心中极快的盘算之时,⽟湖舂突然又一次大喝道:“你快走!”说话的时候,她一瞬间加快了手中地出招,那招式竟然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不要!”看着她的出手,我心中当即就知道要糟。虽然在这一刻我倒是有了逃走的空档儿,可是我又怎么能抛下她,因此也极快使出绝伦手中攻势凌厉的招数,以求能够让那妇人无暇顾及。
其实若真的说起来,虽然我和⽟湖舂联手也不能胜过对方,可是却也不至于输得那么快,该是还能顶得住一阵的。不过这时候那妇人一见⽟湖舂的出招,当即就连叹了两句“痴情种子”…话音未落。她已经觑中了⽟湖舂地一个破绽,⾝形如鬼魅趋进般欺到了⽟湖舂的⾝侧,然后伸手按在了她的腹小之间…⽟湖舂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口。整个⾝子就已经中招飞起,直直向着⾝后的跌去。
那一刹之间,我心中先是闪过一阵惊骇,可是随即心念极快一转,整个人也跟着⽟湖舂的跌势掠去,单手紧紧的钭她挟在
间,然后一个闪⾝就朝着江边跃去。
“投江!”脑海里一片空⽩,这时候只有这两个字成为了我唯一的信念。
江边站着两名女子,她们一见我挟着⽟湖舂扑向她们,当即就伸过手来,分别击向我和我手中的⽟湖舂。
面对着她们⾼明若斯地招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运气脊背,然后略一侧手,硬生受了那击向⽟湖舂的一掌,同时又举掌
向了那向我击来的一掌。
两股巨力打我的⾝上,我当即心中一甜,噴出了一大口鲜⾎。
不过如愿以偿的,我带着⽟湖舂腾空而起,像一只飞跃的夜枭般扑进江⽔之中…就在我落⽔的一刻,我转头看见那妇人也追近到了码头榻上,她带着惊亳的看着我,似乎想不到我竟然不惜以死相搏。
冰凉透骨的河⽔无微不至的将我和⽟湖舂包围,说实在,我先前硬生挨了那两名女子的两掌,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这时候落⼊⽔中之后,我又不敢把头露出⽔面,只能憋紧了气,静静的想要潜到远处。
“啵…”有人跃进江来的声音接连响起,我心中一动,立即想到这肯定就是上面的那妇人派了人下来搜索我和⽟湖舂的踪迹。
真是漏船又遭连夜雨,就在这时候我转头看见⽟湖舂大概是因为⾝受重伤而难以闭气,整个人儿极是痛苦难当的作出窒息的神情来,同时嘴中还有大口大口的⾎迹随着江⽔慢慢向上飘去。
我大吃了一惊,心知这⾎迹若是落⼊上面那些人的眼中,还不立即就暴露出了我们的形迹,当下忙一下凑过嘴去,将我口中的真气朝她渡了过去。
让⽟湖舂好过一些后,我一边为她继续渡着真气,一边又小心的游近码头上那艘最大军船的船底,然后用双脚和单⾝昅附在那
底上面,凭借着自⾝的先前真气慢慢的形成一个循环,并着⽟湖舂一起一动不动的变得好像死物一般。
在我大吴⽔军之中,善泳的士兵会被编成一只⽔鬼营,但凡遇见和敌方⽔军
战之时,这些⽔鬼营的士兵就会专责潜到敌方的船下,将敌方的船⾝凿穿,以使得敌军的船只极快的沉⼊海中,大概这时候下⽔搜寻我和⽟湖舂的就是这些“⽔鬼”了。
虽然⾝在⽔下,四下漆黑一片,但是我自因为那一次的蛊毒事儿达至了天人之境后,我灵觉变得灵敏非常,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中约莫有十余人在船只的附近游来游去,只是却没有人到这船底来查探一下。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时候,对我来说却有如数年之长,我一手搂着⽟湖舂,嘴上同时和她紧紧相连,这个时候我和⽟湖舂要是被人发觉了,只怕就算是揷翼难逃了。
突然,我的这一艘大船竟然动了,⽔鬼们还在我的⾝边游弋,我不敢有任何的动静,只能任由着大船带着我和⽟湖舂离开了码头,顺着大江的⽔流直下而去。
终于,⽔鬼们统统被抛在了远处,可是我这时候也能随着这一艘⽔师的船只驰行在大江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我感觉那江⽔竟然比先前更冰冷了许多,冰冷得让我有些苦于忍受。而同时的,我发现⾝前的⽟湖舂在我源源传过去真气之后,渐渐的就进⼊了⻳息之状,大概⾝上的伤势让她已经无力外顾。
又过了一阵,我依然不敢动弹分毫,因为四周渐渐光亮起来的情形告诉我,这时候已经开始天亮了。
“不行了,要搏一把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且不说我会因为力竭而不能再昅附在船底,同时这冰冷的江⽔也会使我的伤势越来越重,以致⽇后留下伤患。
打定了主意后,我沿着船⾝慢慢向江面摸去,好不容易昅着船⾝把脑袋露出江面,我发现这时候天公作美的正自有大雾笼罩在江面之上,而在大江之上也就只有这么一条大船,先前载着那妇人和那些女子的小船并没有跟着过来。
我心中一喜,连忙勉力运起游墙壁虎的轻⾝功夫,借着那昏暗的辰⾊,和⽟湖舂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了船去,并且溜进了船舱之中。
或许是因为腾折了夜一,船上除了几个睡眼惺忪的守卫之外,我并没有看见多余的人,因为我和⽟湖舂很顺利的躲进了船舱中的一个看似是仓库的地儿,这才终于算是暂时躲过了一劫。
⽟湖舂还在⻳息之中,这种⻳息之法对⾝受重伤的人来说,是能够迅速恢复过来的疗伤大法,因此我也不敢惊动了她,就独自的在一旁运功疗起了伤来。
勉強用內力蒸⼲了自己⾝上的⾐服之后,我不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想想如今自己的⾝上受了內伤,又带了个⽟湖舂,最糟糕的是还蔵在了对家的船里,这种境况之下,我真的难以放下心来调息打坐之类,因此索
就托着腮一人计短起来。
“那妇人这么厉害的武功,想来就该是柳蝶⾐没错的了,只是不知道她们准备把这些女子运到哪里去呢?”想时,我又记起之前曾听那马夫说过,是要把这些女子运到北边去的,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这北边究竟在哪里,想来想去北边实在没有一个地方能比直接把人运到江淅一带去卖赚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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