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残废(下)
充满悲愤的嘶吼,无比剧烈的动作,彻底耗尽了她体内最后一丝力气。在吐出最后一个能够表达清楚自己意愿的字词之后。女孩的身体骤然瘫软开来。死死扣住雷震的双手,也如同散
的草绳般,绵软地垂落在近旁。
她的眼睛,依然大睁着。浓密的睫
,丝毫未能掩饰其中尚未完全褪去的光采。逐渐翻百的球状体内,仍然能够看到那些微末细小的红色血管。从已经放大扩展开来的拗黑瞳孔深处,似乎还能清楚地感受到死者那无法消逝的刻骨恨意。
刘槟已经跑到近前。气
吁吁的他,下意识地扶了扶鼻梁上被汗
的眼睛。整个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象:这个外表看上去文弱儒雅的年青人,杀人之后,竟然连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杀了她…。我们活命的机率,会更大一些!”
也许是感受到弥漫在空气中强烈的死者恨意吧!从刘槟口中道出,类似辨解般的话语,听起来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
雷震没有回答。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死死盯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手臂,已经从身后慢慢
出了斜
的战刀。
“你不能杀我。我们可能是这个城市里仅有的幸存者。不,我们还是一个学院的同窗。是校友…。不,你不能这样,不能,不能杀我。”
望着越来越近的雷震,刘槟口中表
的文字已经语无论次。尽管外表强作镇定,却也无法掩饰其内心的惊慌。他并非不想反抗,并非不想先下手为强,直接端起
来,朝着对方要害一阵
扫。而是他明白: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无论生化兽还是变异体,都是强悍到极点的可怕生物。雷震仅凭一把战刀,便已经把这些恐怖的怪物活活杀死。这种强大的力量,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够对抗。
区区一把
,对他来说,会有用吗?
何况,旁边高高的围栏上,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林钟。
他们都是自己抬眼难以望及的超级强者。在他们的面前,反抗,无疑自寻死路。卑微地表示出无上的恭谦,或许,还能得到一线活命的机会。
刘槟从来都相信“忍辱偷生”这四个字。他也相信,只要自己忍过一时,离开这个散发着恶心腐臭味儿的破烂城市。就能利用外界的力量,把这个不知究竟是人是怪的家伙,彻底踩在脚下。
遗憾的是,从雷震那双冰冷且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里。他仅仅只看到了绝望。
“嗖…”一刀挥过,带起点点浓亮的血珠间。赫然有着一条由下自上漫飞的断裂脚肢。
再一刀,从上往下猛力戕砍。刃锋落下之际,同样溅飞起一条切口
畅的下腿足。
“是她求我杀了你。”斜指着不远处尚在微热的女孩尸身,雷震的脸上,显
出一丝淡淡的
意:“我不过是完人所愿,帮人所难罢了!”
他根本不想给刘槟以反斥的机会。顺势又是两刀重重落下。骨
镪合的声响中,两条完整的手臂被齐肩斩断,歪斜着躺落在肮脏的泥泞中。尚未完全僵死的神经,还在拼命牵引指头,做着没有意义的妄动。
“我…。**…”
刘槟做梦也没有想到。雷震居然说动手就动手。连一点点最基本的预兆也无法察觉。当即砍断了自己的四肢。剧痛之下,他只能从口中爆发出最怨毒的咒骂。以此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
可惜,雷震连这样的机会,也根本不想给他。就在战刀再次华丽地挥舞中,刃口的尖端小心有序地剜入了他的
际。随着一个完美圆弧随空划过,刘槟只觉得:自己鼻部以下的
似乎已经不在。甚至…。就连隐藏在口腔之中,那条发出语音必须的柔软舌头,也从
部被活活割去。
“呜…呜呜…”
痛!好剧烈的惨痛啊!
无手,无足,口中更无齿舌。刘槟只能瘫软在地,从空旷且鲜血四溅的口部发出无所意义的嘶吼。一双几
眦裂的眼睛,更是不遗余力地放
出充满刻骨仇恨的怨念。
“我知道,你恨我。也想杀了我。自从我第一天把你救出来的时候,这种念头在你的脑子里,恐怕就已经
深蒂固。”雷震蹲下身,
视着这双通红圆瞪的眼睛,拎起手中的战刀,只将刀尖朝着凹陷的眼眶狠狠一划:“既然要恨,那就恨吧!就让这样的念头永远留存在你的脑子里,永远也不让别人知道。从学校里逃出来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会例外。当然,我不会动手杀你。你应该和你的同伴一起,成为那些怪物肚子里的烂
…”
说罢,雷震扔下尚在不断
搐,却无法表示出任何动作的刘槟。径直返身走入了营地。
“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杀了他们?”清楚地看到所有的林钟,道出了内心的疑惑。
“不是打算,而是他们必须死!所有的人,都得死!”雷震毫不掩饰地看着他的眼睛:“他们知道的实在太多了。一旦活着出去,难保不会向人吐
我们的秘密。况且,如果没有他们,我们也不可能活着回到这里。”
“我明白…。”林钟释然地点了点头:“只不过,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残忍?毕竟,他们都还是些学生啊!”“他们已经威胁到了我们的存在。有威胁,就是敌人。”雷震转过身,望着远处不断涌动的庞大尸群。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有在保证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能谈及所谓的救人。否则,即便是一名尚在襁褓的婴儿。也要毫不留情地将其戕杀。记住,只有那些活着的人,才有可能成为英雄。死者,永远只是一堆无人记起的粪土。永远都是!”冰冷的风,呜咽着从城市上空呼啸而过。带起阵阵充满血腥的死亡气息。远处,大片蜂拥的尸群,也散发出意义莫名的撕吼。仿佛是在企求、在愤怒、在诅咒…。
遥远的天际,由远及近地传来阵阵机械的轰鸣。似乎是在预示着:新的生机,即将降临。
(今天实在太晚,老黑得说声抱歉。最近昆明连降暴雨…老黑的日子,不好过啊…唉!明天照常继续!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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