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将画面占満
她迟早,也注定会变成现在这样。”心底里最恐惧的事情被她轻而易举挑破了,他无力反驳,只能低着头,让指甲深陷进手掌的⾁里。
“她的症结从来都不在我⾝上,而是在她自己⾝上,或者说…”她突然走近了两步,微微弯下点
,伸出食指,虚空在他眉间点了点。“在你⾝上。”“…在我?”他怔了怔,眼神复杂地抬起眸。
只见面前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冷淡的眼神中透着点失望,像极了生学时代试考过后拿着成绩单看向班里吊车尾生学的老师。几乎是下意识地,虽然心里觉得她说的话很不可信。
毕竟他只是任家的一个下人罢了,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涉姐小的任何事情,可是在她如此这般眼神的注视下。
他还是不情愿却也情不自噤地坐直了一点,然而,她板着一张脸,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说的却是:“你那个Alpha是⽔瓶座的吧?”
“…”“…啊?”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头长发也在脑后束成简单的低马尾,⾝上穿着不起眼的衬衫和牛仔
,配上她那张天生的冷脸,就算再有美貌加持,也是一副不近人情的老学究模样。
他本来还以为她要跟自己讲什么人类哲学,又或是什么社会心理理论,结果一开口…居然是初中⾼中的Omega们最喜
聊的星座?然而对方忽视了他満脸写着的无语,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瓶座是风象星座,喜
追求新奇,喜
自由。
在感情关系里面也不喜
受束缚,有句话是对⽔瓶座最好的形容,‘我不要去追逐月亮,我要月亮奔我而来,可是如果月亮奔我而来,那还算什么月亮’。”
“你那个Alpha更是个中翘楚吧?再加上她还是个自恋的完美主义者,往常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手,因此突然碰到什么得不到的东西了,就开始发疯。”
“其实要我说的话,”她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嘴角倒笑不笑地扯了一下,双手一摊,轻飘飘地总结了一句“就是
。”
“…”他当时听到这里,人已经⿇了。“你是她的Omega,但是你像现在这样上赶着捧着她,她只会觉得你的感情廉价。”
“所以咯,我帮你钓她一下。”…他听是听懂了。但是为什么…女人的眼神像是自带透视功能一样,只扫了他一眼,便道:“这个世界上又不存在什么真理,那自然是不管什么理论好用就行。”…就算是这样你一个搞正经社会学研究的对星座这么了
于心也太奇怪了吧!李禾脸上的表情都有点绷不住了。
“哎,没办法,我的Omega小时候喜
这些,我记
又天生比较好。”
她说着,还很无奈似的又叹了口气,眼神却在说到她的Omega时,瞬间柔和了几分,看得他怔愣。不知道是因为那场关于星座的无厘头谈话,还是因为说到最后,她提及爱人时瞬间软化的眼神,那之后,李禾和她的关系,又或者说。
他单方面地,和她关系缓和了很多。骆⽇⽩天和其他的研究者以及生学们一起在外面忙调查的事情,没什么时间搭理他,倒真像是她最开始说的那样,只是把他带过来钓着姐小,至于他过来之后要做什么事情。
她倒是全然不⼲涉,或许是见他一个人太无聊了,她偶尔空下来的时候,也会主动来找他搭话,就是不管聊的是什么。
最后总会七拐八拐地弯到“她家的小可爱”⾝上。不像姐小,她一定很爱她的Omega吧,他从她口中,得知她的Omega是一个男人,之前是美术老师,后来为她生了个孩子之后,一直在家里照顾孩子。听她说。
那个Omega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脸上总是带着笑,跟谁都很和气,
格柔软又敏感,或许是Omega的天
,很容易被她逗哭,可是也很容易就能被哄好。
他听着她的描述,自己脑补出了一副家庭美満的光景。于是心底对她的最后一点怨恨也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嫉妒和空虚。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能轻而易举地拥有他想要的一切?而有的人,如他,卑躬屈膝,就算是跪在地上祈求,想要得到姐小的一点爱,都那么困难?
他不再怨恨这个女人了,也无法恨那个标记他的姐小,只能陷⼊自我的无尽厌恶之中,直到,他无意间撞到她和家里人打频视电话的时候。
他看到,画面另一端的那个人,长相和她,起码有八分相似。“他…他和你…”电话被挂断了,但是他的惊愕没有被挂断。
“哦…是我弟弟啊。”对方放下机手,回答的倒是轻描淡写,他还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从家族里逃出来的,而那个男人,不仅是同她⾎脉相连的弟弟,甚至还是她⾝为Beta的⺟亲同外人出轨生下的私生子。
但他那时全然只顾着为他们“越轨”的关系震惊了,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天生长着一张冷脸,神情中总是有几分挥之不去的冷漠和懒散的人,骨子里面甚至比他的姐小还要离经叛道和天马行空得多。
“你们这是…”这是
伦啊,可是最后那两个字。在她淡然的视线中,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里面。可她却说“自然界里本来就没有道德伦理,这种人类社会擅自构建出来的框架规则,只能束缚愿意被它束缚的人。”
“而我只知道,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小可爱,不可能便宜别的什么人。”…于是她在家里决定要让她的弟弟去联姻
换利益的当晚,就抢先一步把他标记了,然后带着那个独属于她的Omega,抛弃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一切,一路从北漂泊向南。
要说他那一刻到底在想什么。大概是,终于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确实是姐小她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玩具”机手铃声又响起来了,她看了他一眼。
最后还是当着他的面将电话接了起来,屏幕又亮了起来,将画面占満的,是一个小姑娘粉嫰的脸。听筒中,脆生生地响起一声“妈妈!”
紧接着,是男人无奈又略带些歉意的声音:“刚刚不小心把鸢鸢吵醒了,闹着想见你。”她便不再管他,哄孩子去了。远远地,他还听到她带着笑地柔声说了一句:“吃醋了直说不就好了,还非要拿孩子当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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