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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带头问锦哥儿
 “只是见不得人受苦罢了。”方晋没动地方,抱臂捏颌,神⾊怪异打量他半晌才开口道:“邻国有灾需大岳救济,通常是先下皇令,国库出钱补贴我们这种药铺子再购药,你这自己过来又自掏钱袋,怕是你一厢情愿罢。”

 艾成萧低头默认,方晋‮头摇‬叹气。“你达济天下,这我敬佩,可未获皇令就用本国的药材救济别国的百姓,这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破天了。若谁人看你不顺眼,加油添醋参你一本告你个谋逆,你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

 “师⽗放心,我心里有数。”看他有成竹,方晋轻叹一声再度劝阻:“心里再有数,我也劝你慎重,这不是打发要饭的那么简单,但凡出半点差池,大岳你定是待不下去,有幸苟全命,余生也只能四处避难了。”

 话说到这份,艾成萧依然坚持,方晋拿他没辙。医者⽗⺟心,方晋自己也担忧药材和粮食一样稀缺东海百姓,只能遂了他心意。“那么大量可不好凑,且我把方子拟好、药材配好也耗时间,你现下拿不走。”

 “要多久,三⽇够吗?”“那够了。”事就就此说定,艾成萧留下数额不小的订金,转⾝迈进蝶园。以为他又来开解凤儿,锦哥儿喜着直接带他上楼,殷切又诚恳地做个礼退下。这次艾成萧前来不光为她。

 “东海可有你们卫家谍人?”凤儿情绪仍旧低落,但听他这么问似有正事,便打起精神道:“大萧有事不妨直说。”

 “的确有事拜托我的密文军师。”艾成萧想请她联系在东海的卫家谍人,让他们出面接应他,悄悄把药材和种子分发给东海遭难的百姓。

 “此事不可张扬,只能暗地行动,既要瞒着大岳守将,也要瞒着东海朝廷,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们卫家谍人有这等瞒天过海的本事。”和方晋一样。

 凤儿听过前因后果也犹豫,拧出⾼低眉质疑:“旁的不说,我看那林跃可是个眼尖心细的人,我不敢保证你此番动作能逃过他的眼睛。”“林跃那头我自有办法,你只需安排好那边接应的人,能把东西分到百姓手中即可。”

 想了又想,最后凤儿点头答应,艾成萧试探着多问一嘴“怎样联系他们,方便告知我吗?”凤儿一声苦笑“不是不便告诉大萧,是⺟亲还没把权柄移,我不知如何去做。”

 决心定下,凤儿硬着头⽪带艾成萧去见润娘,请他再把委托复述清楚。润娘全程盯着怯生生的凤儿,末了嘿地一声笑,说道:“我凤乖出息了,能拉来大买卖了。”

 艾成萧长出口气,对润娘拱手道谢,摸出一块小金饼呈上“多谢润姨肯出手相助,这是预付酬劳,事成之后,还有重谢!”润娘一怔“你叫我什么?”

 “润…姨,不妥吗?”片刻安静后,润娘哈哈大笑,拍着‮腿大‬喊了声:“乖!”出发当⽇,艾成萧去蝶园与凤儿道别,门口撞见慌张跑出来的胡之源,又听他说出来避难,心中暗喜。

 要和亲皇子临阵脫逃,难保宮中不,这节骨眼上,更没人有闲心留意他往⽟见岛带了什么。

 ***又住进当初下榻的客栈,房间还是对着凤儿窗子那间,胡之源心境却截然不同。上一次他是満心喜偷跑出来,看什么都新鲜,哪怕客栈的被褥远不及月鹿宮锦缎被子舒坦,他也受用得不行,不够精致的茶点也吃得蛮香。

 这次他是落荒而逃,心里忐忑如住进条小狗在四处跑,坐立不安,食之无味,等到天擦黑,也不见蝶园的人来通传,胡之源愈发心焦。小禄出去打探风声,见夜市正热闹,回来哄他出去逛逛。

 他脑袋恨不得摇成拨浪鼓。“除了蝶园,我哪儿也不去!”也不知怎么,胡之源就觉得这当口天底下除了蝶园没一处‮全安‬。小禄看他心急跟着上火,劝道:“要么…现在小的陪您去蝶园如何?此刻正是蝶园最热闹的时候,人多,便于蔵⾝,边蔵边等夫人嘛。您也说了,躲去蝶园正是猜准不会有人想到您能蔵⾝那里,所以现在去八成也没问题。”

 左右等得没耐,胡之源索听了小禄建议,躲在他⾝后小心钻进蝶园。这回他俩长了记,⾐着打扮不似上次那等光鲜,只留那枚舂字⽟牌挂在原处,他一路畏畏缩缩,却没逃过锦哥儿的眼睛。

 “恭贵客再度光临!”锦哥儿这一招呼吓胡之源一跳,忙扯他到一旁耳语“兄台莫声张,劳烦给找个隐蔽点的位子。”如此锦哥儿更好奇“以四公子的⾝份,应是上上宾,给您安排隐蔽位子可不是蝶园的规矩。”

 胡之源掏块银子吧唧拍锦哥儿手里“算我求你了,暂且别管那么多,听我的便是!”锦哥儿识相,收好银子择处不起眼的地方领他落座,好酒好菜招呼上后,问他:“四公子这回来,可还是想见我们花魁?”

 这当口,胡之源已顾不得什么花魁草魁,不被人捉回宮里和亲才是主要目的,便摆摆手“不,我来找你们掌事夫人,劳烦兄台帮忙问问,她何时方便见我。”

 锦哥儿应声刚要退下,胡之源拦住他,思虑一瞬开口道:“可否劳烦兄台留意下外面,若发现有谁在挨家挨户找人,请及时告知我。”“您这是…”“家里给说了门亲事,我不愿意,逃了出来。

 你家夫人正巧是我长辈故,特来求助,算是避难。”长辈是夫人的故,这四公子莫不是宮里人?锦哥儿直接想到这点,转念又觉不应当,若真是宮里人,夫人上次兴许不会主动见他。姚氏一族虽早败了十数年。

 但总归风光过,有几个故不稀奇。既是夫人故的后代,那就好好招待,锦哥儿答应了他,并帮忙留心街上的动静。

 怕什么来什么,胡之源酒没喝几口,菜没动几筷,锦哥儿便神⾊沉沉过来传话:“四公子,外面确似有人挨户问话。”小禄忙说:“您先稍安勿躁,小的出去看看,确认下那些是不是家里派的人。”

 胡之源紧张到腿抖,看得锦哥儿満脑子疑惑:这小家伙什么来头?长辈多严厉凶狠?他对亲事有多不満意?何故怕成这样?看他从前那嚣张样,还以为在家是个小霸王呢。

 片刻后小禄匆匆跑回来,附耳几句后,胡之源腾地蹿起老⾼,酒杯翻了弄⾐服都不顾,急得原地直转圈。

 最后抬头一瞄,推开锦哥儿起脚就往搂上跑。锦哥儿拦他不及,又不好大声喊他,而刚才看见那拨人已到蝶园门口,他只能上前招呼。“恭贵客!”来人皆神态冷漠,目露威光,带头的问锦哥儿,可有一年轻贵气的男子光顾。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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