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目标一致
您本来就是不争不抢的
子,谁会多此一举给自己找⿇烦呢?”过了半晌,容嫔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小德子这才放下心来。
也对,太医说很多娘娘孕怀的时候容易想不开,容嫔娘娘本就心思细腻,估计也得了这样难
的病。后续发展果然如小德子所料。容嫔孕怀之事公开后,前来串门的后妃络绎不绝,但下绊子的人却几乎没有。
如果要说唯一使人担忧的事,却是容嫔自己的状况,她情绪不稳定的病随着临产期的
近而越发严重,时而
欣鼓舞,要亲手为孩子绣一套小⾐裳小鞋子,时而沉默
郁,握着剪刀看自己的肚子大半天。
小德子那时也临近调岗,整⽇整⽇地往慈寿宮跑,来不及顾上她的心情,只回来的时候见着一回容嫔拿剪刀的样子,脸都吓青了,急出一句方言:“娘娘!您这可不兴拿的啊!”容嫔转头看看他,眼睛里似有
茫,随后平静地放下剪刀,如同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径直回榻上躺着了。
等小德子正式调进慈寿宮的时候,婉婉帝姬也有惊无险地降生了,他只敢悄悄回去看过一回,容嫔笑容満面地抱着孩子,似是病已经大好,人也开朗了多了。皇后娘娘看她乐得跟人说话,也主动
往过几回,姐姐妹妹称呼着,一切形势大好。
过了十几天,小德子还撞见容桂宮里新去的小太监从司膳房提了一桶油回去。听说是容嫔娘娘想要尝试一种新的作画方式,用油调了⾊,画出来的画很是不同,因此提油已经提了好几次。
小德子心想:娘娘的⽇子真是越过越好了,从前门庭冷落的时候哪有办法从司膳房里抠出整桶油来?他和娘娘的未来都是一片光明呀。结果,容桂宮的火的确烧得很光明,红彤彤照亮了大半边天。容嫔彻底疯了,等众人赶到时。
她一手拿着油桶,一手拿着火把,面对着容桂宮里层层热浪,笑得泪流満面。宮里动用了大仙师才立刻将这场火势平息下来,但懂行的人说,容嫔是在帝姬的摇篮
周围洒満了油。
等火势烧到整个宮殿被人察觉的时候,摇篮
里的人早已成了一团焦炭。小德子不相信,头一个冲进灰烬堆里翻找。
这也可能是他这辈子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近距离仔细观察婉婉帝姬…一团什么也看不出来的焦炭,后来是皇后娘娘力保,容嫔才留得一条小命,被安排进了城郊的尼姑庵里,疯疯癫癫过了几十年。
项栩听完,咂咂嘴,半是唏嘘,半是疑惑:“容嫔娘娘究竟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亲生孩子,就没有一点儿缘由吗?”小德子苦笑:“奴才若是知道,容嫔娘娘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吧。”
苏芷北环视现在崭新的容桂宮,⽩墙上空无一物:“你说容嫔娘娘曾经经常丢掉旧的字画,那些字画都丢哪儿了?”小德子突然噎住,眼睛如铜铃一般瞪着她,嗫嚅道:“这个…这个…”
***项栩看小德子半天吐不出整句来,赶紧打圆场:“其实…”苏芷北知道这里头多少有些见不得人的弯弯绕绕。奴才表现得再衷心,难免都会手脚不⼲净,捡些主子不要的东西拿去变卖也是常有的事。
她并不是想让他为难,于是揭过话头:“我原想问的也不是这个。容嫔娘娘丢了那么多字画,总找得到几件留存吧?⿇烦公公帮我想想办法,能不能搞到几幅?”
“好说好说!”小德子脸上紧绷的肌⾁瞬间松垮下来,笑盈盈道“奴才别的不敢说。
在宮里也算有些人缘。姑娘吩咐的事肯定没问题。”三人又围着宮殿逛了几圈,没什么收获,项栩提醒说宮门快要落锁了,苏芷北才告别离开。
回到项府,繁复的礼服还来不及置换,小厮递上来一套请帖:“吴丞相家大公子过两天要办场夜宴,给全玄城的公子姐小们都送了帖子,这是苏姑娘的那份。”
苏芷北接过请帖,发现帖面竟是用锦缎织成,每一个字的针脚都微不可见,可以想象,光是制作出这么多的请帖就要耗费多少的财力,她看向项栩。
项栩道:“吴丞相统领十八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吴家大公子聪慧过人,在玄城中结
甚广,殿下去去也好。”苏芷北应承下来,转⾝回了西苑。
西苑本就是冷清处,到了傍晚更是孤寂,但奔波了一天的苏芷北最享受这种孤寂,终于能将自己心底的疲惫和懒惰翻出来晒晒月亮。
燕惊寒大开着房门,正坐在楼梯上,拿匕首削着木头。苏芷北走近一看,他并未削出任何花样来,反而是把一截一截的小木桩削成圆球,耐心地打磨着每一个锋利的棱角…⾜够简单,又不用动脑子的活。
她累极了,便觉得这样也是消遣,遂坐到他旁边看着,匕首和木头擦摩的声音让人昏昏
睡。燕惊寒一连削了三个,才问她:“你要去参加宴会?”苏芷北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下午我看见有人送请帖来,估摸着或许是给你的。”“丞相儿子要摆一场夜宴。我早晚要认识这些人,现在去也不错。”“别去。”燕惊寒断言道“你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皇室,若别人执意要杀你,宴会鱼龙混杂,最好下手。
即便是死了,楚王也不会追究。”“我哪里是这么容易被杀的人。”苏芷北笑道“哪怕是之前追杀我们的那个木系八重天,想要一招之內悄无声息地杀掉我也非易事。”
“但若是个金系或者火系呢?绑了你走总不难。”燕惊寒仔细分析“你在玄城里既无
基,也无靠山。项家虽然救你,也未必是为你好,他们已经失圣宠很多年了,总得找点出路。”
苏芷北想了想,轻笑道:“世上哪有凭空出现的爱和恨呢?我知道项府帮我,是因为我有利可图,但只要我一直有⾜够的价值,他们就不会放手。”
她顿了顿:“你呢,燕惊寒,你难道不是这样的人吗?”男人被她直⽩的目光一盯,心里像有一块石头坠进深渊里去:“你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苏芷北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失笑道“只是当时你告诉我‘不死不休’,我总觉得这样的感情来得太快太烈猛,不像一个杀手应该有的样子。”
“你很谨慎。”燕惊寒冷着脸给出了这样的回复。“谨慎总没有错。”苏芷北把鬓边的长发庒至耳后,远方最后的夕
淹没在地平线下“但我不介意,我不介意项府把我当做赌局。
也不介意你急切地喜
我是为了得到什么。我也有需要,只要我们的目标一致,何必说利用。”燕惊寒沉默良久,说:“谢谢。”“能告诉我你的愿望吗?”“等殿下登上王位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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