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再磨炼几番
不过立刻就看到严缭⾝后还跟着一个人。模样威严庄重,谢星摇对这人还有些警惕,严缭拦住她道:“这是江朗,你该听秦绰说过的。”
秦绰说过,当年救他出来的人里有这么个人,这才放下了心。“我听说谢宽来此了,已经派兵去追了,季如犀怎么样了?”江朗问道。谢星摇也忧愁看着屋子里。
他们在这镇子上临时找了个住处,严缭去后院烧⽔,就留谢星摇和江朗坐在庭院里,江朗看这小姑娘低着头忧愁过甚的样子,也听严缭讲了谢星摇和秦绰成亲的事,便出言安慰:“莫要太着急。
他这人命大,从前那般都活下来了,绝不会折在此时的。”她点头,勉強回以一笑,而后江朗又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我来还有一事,这几⽇楚
王也会到前线来,弟媳既然在这儿。
就好好看着秦绰,别让他与楚
王碰面。”谢星摇想起之前那个楚
王谢宆的事,有些不解江朗的话,便问:“为何?”
“也就是从前的旧怨。”“可当年的楚
王已经死了。就算还记恨,为何只有秦绰不能见他?”江朗还不知道谢星摇的⾝份,只想着秦绰对楚
王府是有私恨在的,见谢星摇不解的样子,也疑惑:“他未曾告诉过你吗?他武功尽废,变成这副样子,是从前那位楚
王做下的事。
他这些年帮我做事,对楚
王府也总是多回避,我看他是有心结,所以我特意来同你们说一声。”夜里的风突然就冷了许多,谢星摇微微张口。
在冬夜里吐出一团⽩雾,呆了好久才回过神,然后问:“将军当年同⽩霜前辈
悉吗?那可知她后来的去向?”毕竟两人都一起救过秦绰。
严缭回来给他们俩倒⽔喝的时候,就看谢星摇神思恍惚,差点烫了手,他还没来得及多问,外头又有护卫前来请江朗回营,江朗也就没多留。屋门打开的时候,谢星摇才清醒过来,往里头望了望,看秦绰睡得安宁。
“我施了针,暂时无碍,不过这段⽇子切莫让他运功动气,恐有经脉气⾎逆行之险。还是得尽早找到解药,我方才看了,是南国那边儿特有的毒。”温凉秋道。
严缭应下来:“你再说得仔细些,我立刻派人去南国找解药。”他们俩忙活去了,谢星摇才坐到秦绰
边,看着他的睡颜,守了大半个晚上。秦绰睡得很沉。
他梦到了很多张脸,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累,仿佛把从前的岁月又走了一遍,睁眼见到谢星摇趴在他
边,笑着伸出手摸她的头,倒是让她立刻就醒了过来。
“还睡吗?”谢星摇
了
眼问,他头摇,暂时是睡不着了。温凉秋说秦绰本来
腿就有伤,又被击打了一回,这三两天还是别用劲儿的好。谢星摇就找来了木轮椅,推着秦绰到了院子里。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秦绰手指点了点她眉心说:“别那么担心。”
隔了一阵,她蹲到他⾝边,犹豫着盯他许久,才沉了口气开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我…是以前那个楚
王,把你害成这样的。”秦绰愣了愣才问:“上哪儿听说的?”
“江朗前辈说的。”秦绰见也瞒不过去,抿
思索了片刻后说:“因为不重要。”“怎么会不重要?”“跟你比,都不重要。”月辉落在她眼里,眼里的泪光都变得柔和。
秦绰拉着她坐到自己⾝上,
了
她的头:“也想让你一如既往,不要有愧,不要有疚,就这样陪着我就好。”
谢星摇靠在他肩上,碎发
了她的面颊,她闭上眼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轻轻应“嗯”又低声抱怨:“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瞒我了。秦绰,我可以承受的。”他还在犹豫,被盯得心虚了才应:“好。”
她收回了几分忧虑颓丧,又站起⾝说:“给你看个东西。”而后秦绰就看她进屋把夷山川拿了出来,如犀剑还没修好,她一路上用的剑也损坏了,就只能借夷山川一用了,本来就捉摸不透她想做什么,秦绰就见她单脚点在这庭院静⽔湖边的石栏上。
而后奔向湖央中,持剑向下一劈,湖面被破开一道长疤。两边的⽔被推开,长剑突然拦
斩断被推⾼的⽔墙,那一团⽔像是裹在剑⾝上一样。
谢星摇在空中不断转动着夷山川,自己的⾝子也横旋在空中,将那团⽔裹在剑周围一寸寸向空中推⾼,而后她脚尖又点在石栏上,继而腾空,微微一侧剑,那团⽔从剑⾝上脫落。
紧接着一道横着的剑气将一团⽔推平,在空中成了个⽔面,那⽔面被剑气托举,在半空中没有落下,薄薄的一层,就在秦绰头顶,却像是半个天空一般。
星辰月亮都映在这⽔面上,微风吹动也使那薄薄的⽔面随之波动,映在上面的星辰也如流光般涌动,笼罩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手可摘星辰,掌边即银河。
秦绰抬头望着头顶的⽔面,长久未言语,腾在空中支撑剑气的谢星摇有些撑不住了,变换了⾝姿,倒立着从上而坠。夷山川的剑尖触碰到那⽔面的一刻,银河四碎,⽔滴簌簌下落,一滴冰凉的⽔落在秦绰掌心。
他再低头时,发现那落在地上的⽔滴绕着他,成了一幅与天上星辰相似的布局。谢星摇落了地,单膝跪在地上,扶着夷山川,大口
着气,她恢复了力气才擦了擦満额头的汗,带着些憨气笑着:“呐,星星摘给你了。”
她踮着脚从那些落下的⽔滴间隙走到他⾝边,握着剑环住他的
,在他怀里待着,慢慢平缓呼昅。泛冷的手
着她的头,声音低沉温暖:“摔了不少次吧。”
“横云裂我还学不好,就常摔。”她小声说。借横云裂破空运风之力,在空中托举⽔面,合以长河决之迅疾和向下倾倒泼洒之势,才把银河下引,感觉到他的手不怎么动了,谢星摇不解地抬头看他,秦绰低眉笑着,叹口气说:“现在突然觉得,老天爷也没那么讨厌我。”
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惨败就差点失其所有,听九榷事后念叨,或许真的是慧极必夭,不能得幸于上天,此刻来看,有得有失,都是平常事。
“当年我也就是随口跟人说的,你较真做什么?”秦绰叹道。谢星摇捏着他的耳朵:“我只是想着,不管你是从前的季如犀,还是现在的秦绰,这辈子你都只能喜
我,只有我。”
“是啊…哪儿找第二个小蠢蛋。”他无奈说着,抱紧她听着静夜的风声。
“嗯…要不,给这招取个名字,”她说着。又想起上次给剑取名的事,赶紧道“不许像上次那样糊弄我。”合两式之力,成此恢弘,再磨炼几番,也是杀招。秦绰凝神想了很久,念叨了“银河”两个字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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