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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白光自內跃出
 “呵,洗把脸醒醒就好了。”正说着鹭儿递来热帕子,沐乘风摊开往左芝脸上一盖,胡她⽔灵灵的脸蛋“醒了没?”脸颊像面团儿似的被捏来捏去,鼻子里也钻进了无数热气儿,左芝一个灵睡意全跑了,推开沐乘风中气十⾜地吼:“别捏我脸!吃饭!”

 沐乘风擦擦手,微笑点头:“吃饭。”用过饭两人回房准备安寝,左芝⽩⽇睡了不觉困,于是拽着沐乘风要他讲案子:“今天查得怎么样?”沐乘风面带一丝倦⾊:“先去了存放官银的库房,之后去了大牢审问当事之人。并无太多获益。”

 他不愿透露过多官场朝堂上的消息,转而问她“你今天该不会睡了一整⽇吧?”“当然没有了,你当我是猪崽吗?”左芝努努嘴,又兴冲冲地拉住他袖子说“木头木头,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王府里有个先生呐?”

 沐乘风漫不经心:“西席先生?”“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说喊他先生就是了,大概是府里讲书写字的人吧。”左芝回忆着那个男子,眼睛流露出赞叹的光芒“他长得特别好看!

 真的,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沐乘风低低地笑:“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梦里见到的仙女以为是真的?”

 “不是不是,我是睡之前遇上他的。”左芝很肯定地否认“不是仙女呢,是个男人,很美的男人。”沐乘风一怔,随即弯起眼睛,按住她鼻尖数落道:“当着你相公夸赞别的男人,你居心何在?嗯?”

 左芝吐⾆头挑衅:“噗噗噗…我就喜夸别人不夸你,你管不着!”沐乘风咬牙扑过去:“欠收拾!”…翌⽇天蒙蒙亮,连沐乘风也还未起⾝,左芝便被外院的一阵哄闹声扰醒。

 “快把东西出来!”“什么东西?真是笑话,我们姐俩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馋你那两个破杯子,哼!”“手脚不⼲净的小人…”“呸!倚老卖老的婆子,擦⼲净你的臭嘴!”

 “…”左芝不耐捂住耳朵,缩进被窝里哼哼唧唧表达不満,只盼着莺儿鹭儿俩人机警些,赶快出去打发了这群聒噪。

 哪晓得天不遂人愿,外间的争吵声是越来越大,左芝几乎觉得震耳聋,无法再睡了,她不⾼兴推推⾝边的沐乘风:“木头,快出去撵走她们。”沐乘风竖起耳朵分辨了外头争吵的人声,起⾝穿⾐,道:“是你的丫头。”左芝猛地坐起来。

 仔细听了听发觉果然是莺儿在和别人吵架,她赶紧起来穿好⾐裳,连发髻也没梳,便跑出去看个究竟。

 安闲堂门口围着许多人,都是王府里的丫环婆子之流。分成两个阵营,莺儿鹭儿站在门里,外面立着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子。地上还有个摔坏的锦盒。

 “怎么了?一大早就嚷嚷个没完。”左芝出现,不悦皱眉训斥莺儿,但眼睛却是盯着前来生事的婆子,威胁意味十⾜。

 都说好事不出门,恶名传千里,左芝不仅在大都城赫赫有名,其悍辣之连淮州也略有耳闻。加上沐乘风要来,王府的下人都是被叮嘱过的,于是她一露面,那婆子的气焰顿时下去几分,闭拢嘴没有开腔。

 莺儿见到左芝就红了眼眶,委屈诉道:“‮姐小‬!她们冤枉我和鹭儿姐偷东西,还骂我们是贼!”鹭儿搬来椅子,左芝大喇喇往上面一坐,颇有些震喝四方的意味,她冷冷看着院外众人,眉梢一挑。

 “哦?什么东西?”莺儿气道:“说是一对宝石酒杯,可我连杯子脚儿都没看见!送来个空盒子愣说有贵礼,我呸!里面装了堆烂粉屑!”

 那婆子闻言上前施礼,表面毕恭毕敬的样子,说话却是有些看不起人:“老奴蒋氏叩见夫人。夫人有所不知,起因是这样的。前几⽇我家王爷晓得右相大人就快到了,赶紧把安闲堂辟出来。

 吩咐奴婢们打扫齐整接大人⼊园,另外还叫管事的准备一份见面礼,说是到时亲自赠予大人。

 前天王爷听闻郡主病了急得不行,是故撇下府里匆匆走了。昨儿个大人光临,舟车劳顿的奴婢们不敢叨扰,管事的又惦记着王爷的见面礼还没送,于是今早便让老奴送来。

 可是两位姑娘接了锦盒,进去不到一刻又凶巴巴地出来了,把盒子砸到地上,怨老奴存心戏弄,送的是空盒子!天地良心!

 里面是货真价实的宝石酒杯,有一对儿,来自波斯国,十分稀罕…老奴在王府三十年了,一直恪尽本分,断不敢生那中私囊的心思!唉,其实老奴刚才也是急了,也许是两位姑娘一时贪新鲜,只是想拿去玩玩也不一定…”

 莺儿暴怒,叉骂道:“看我们姐妹初来乍到好欺负不是?分明是你监守自盗,硬要赖在我二人头上!做你的⽩⽇大梦!”

 她长在侯府又是左芝贴⾝丫鬟,也算半个‮姐小‬,何时受过此等冤枉气?莺儿实在气不过,对左芝把事情也说了一遍:“‮姐小‬,莺儿自幼跟着您,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有什么珍奇异宝没见过!

 您别信这婆子的疯话,她送东西过来的时候您和姑爷尚在安睡,所以我跟鹭儿姐便自作主张接了所谓的‘大礼’,还给了她十张金叶子当赏钱。”

 她说着冷冷一笑,冲着蒋婆子鄙夷“也不知哪个才是没见识的老⺟狗,见到金子乐得直摇尾巴,姑娘长姑娘短的叫着,哼…”蒋婆子的脸⽩了⽩,有些不大自在,她咬咬牙,把怀里还没揣热的金叶子掏出来,要还给莺儿:“罢了罢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姑娘的赏钱老奴要不起。您拿回叶子去,把杯子出来便是了!”莺儿冷眼讽道:“打发给叫花子的东西我才不要,脏!”

 鹭儿在给左芝梳头,眼看又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她俯首低声道:“少夫人,那盒子里确实没有什么酒杯,只有些许粉尘。我跟莺儿妹妹是清⽩的。”左芝嗤鼻:“我晓得。⻩鼠狼家是想给我下马威,哼…”梳好了头左芝站起来。

 朝着蒋氏走去,婆子看她冷眉冷眼的样子连连后退,肩膀都耸⾼了几分。左芝趾⾼气扬地走了几步,在那锦盒前停步,伸出脚尖去拨弄了一下一堆粉尘木屑。

 镶了樱桃大小猫眼石的云履晃得众人眼睛都绿了,左芝不在乎地用金贵鞋子踩着锦盒,抬眸道:“两个丫头不慎把杯子被打碎了而已,莺儿,取自暖杯来。”莺儿去房中拿来一个犀角盒。

 只见盒子由整只犀角琢成,上面是一幅福寿吉祥图样,雕刻精细自不用说。金锁扣打开,一道⽩光自內跃出,其光芒甚至盖过了⽩昼浅亮晨光,原来盒里嵌着颗明珠,核桃大小圆润光洁。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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