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下意识想解释
那几个美妾清一⾊的杨柳细
袅袅婷婷,青葱般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琴弦,演奏出清亮的乐声。秦忆看着,就想起前几天见到的穆姑娘。
他只知道她姓穆,是皇上养在外头的
子。要说秦忆对她的第一印象便是那姑娘生得⾁乎乎的、一副很有福气的模样,就连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
那泪珠也是圆溜溜的,像鲛人泪般往下掉,皇上说她是太
动了,可秦忆瞧着她委屈巴巴瞅着自己的小眼神,只能暗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姑娘。
他低头看着指尖上残留的⽔泡痕迹,仍记得她温热的掌心和那句満是急切的“我会觉得疼”秦忆长这么大,心底第一次浮上丝说不清的感觉,他有些茫然地
了
口,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陌生的感情。
一旁吕卫本来在和秦忆聊此次战事,聊到一半见他不吭声了还笑得満脸
漾,又看了看一旁给他倒酒的美妾,心里也生了奇以为自己这清心寡
的好友突然开了窍,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怎么,看上你旁边那个女人了?喜
就尽管拿去好了。”一听这话,秦忆这才发现旁边什么时候来了个清汤美人,⽩净的脸泛着晕红,涩羞地垂下颈子,他摇了头摇,不动声⾊地拒绝了美人的好意:“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想要请教你。”
“什么事?”吕卫来了趣兴,却见好友认真地看向自己问:“我想向你请教该如何‘喝花酒’。”大司马一口酒在口中还没暖热就噴了出来。
他狼狈地擦了把
边的酒
,不可思议地看向好友:“啥?”秦忆重复了一遍:“我想向你请教如何‘喝花酒’。”吕卫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犯起了嘀咕:要说秦忆此人。
在秦老夫人的教导下那是从小循规蹈矩一板一眼,吕卫原等着喝秦忆和哪家闺秀的喜酒,结果这喜酒还没喝到,秦忆居然先发制人向他请教喝花酒了。面对勤奋好学的友人,大司马起了看戏的心思。
他揽过⾝旁的美妾笑道:“这有什么好教的,揣上⾜够多的银子再仗着你那⽪相往那儿一站,哪个风尘女子能抵抗得了?”秦忆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可是又觉得穆姑娘和吕卫口中的女子有些不同,他犹豫着开口:“我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说什么样的话能哄姑娘家开心。”
“无非就是美言几句,夸样貌夸才情…”吕卫说着。突然想起来:“倒是你想好这喝花酒的事儿怎么瞒过老夫人没?”秦忆打了个哆嗦,冷汗登时就下来了,眼前几乎立刻浮现出秦老夫人拿着家法的⾝影。
他放下了酒杯,一脸凝重地思考该如何瞒天过海,要不就说这是皇上布置给他的任务,毕竟那位可是亲口说过要让他有时间就去看看穆姑娘。
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却听吕卫说:“得了得了,看来今⽇是我碍事了,来人!”秦忆抬头,就见好友叫来了家丁吩咐道:“立刻安排一辆马车送大将军去花街,注意点别被旁人发现了。
若是将军府问起了,就说我们打算喝到天明,今⽇秦将军就不回府了,让他们明⽇再接。”那家丁应了一声,退下去着手准备了。司马府的家丁办事极其⿇利,秦忆稀里糊涂地坐上了马车,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听吕卫丢了一句:“玩儿⾼兴了记得登门感谢哥哥我。”后,那马车就绝尘而去。
直至花街口,马车夫才问是去哪家玩,秦忆想了想说:“环采阁,找一位姓穆的姑娘。”车夫应了一声,将他拉到环采阁门口便先行下车通传找人接待。
这还是秦忆第一次来花街,他从帘子的
隙窥出去,隐隐窥见几个打扮得花红柳绿的风尘女子走过,浓重的脂粉味萦绕在鼻间。
他觉得自己是喝上头了,居然不经思考就来了这种腌臜地方,若是被祖⺟发现,定要家法伺候。车夫去而复返,隔着帘子为难地说:“穆姑娘似乎不在,您是回去还是在这等?”
“回去。”秦忆松了口气,心底却又浮上了陌生的情感,他皱眉
了
口,想赶紧摆脫这种感觉。车夫刚扬起马鞭,一个清脆的声音却骤然闯进秦忆的耳中:“找我的?谁啊?”
“停!”他连忙呵止了车夫,从帘子的
隙望去,就见一个⾁乎乎的姑娘茫然地站在环采阁门前,嘴里还没停地啃着炸丸子。
她的鼻尖上蹭了一抹油星,显得有些滑稽。可秦忆盯着她向自己走来,心跳就像擂鼓般逐渐变快,喉头发紧、手心也冒出了一层薄汗。“也许自己是病了,”秦忆胡思
想着:“心悸体虚,定是秋老虎的错。”“您是?”
清脆的声音从帘子对面传来,秦忆张嘴想要回应,却发觉吕卫那个庸师竟然没教他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好。
***穆惜惜今⽇闲来无事,跑去
识的⾁铺那贴秋膘去了,吃完了一碗⾁丸汤还嫌不过瘾,买了串炸⾁丸子边吃边往回走。结果一回来就见环采阁门前停了辆其貌不扬的马车。
她正琢磨是谁的客人大中午头就来,这么迫不及待,却见正赔笑的老鸨看见她后,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快步走了过来:“穆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惜惜含着一口炸⾁丸子还没来得及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位连⽇落都等不及的客人是来找自己。
连忙将没吃完的炸丸子蔵到⾝后,穆惜惜打量着面前的马车。厚实的帘子将马车中的贵客蔵得严严实实,那贵客就连她都站到跟前了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她只好主动开口问道:“您是?”
然而就算她主动开口了,帘子那边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就好像个空马车似的。这下惜惜可纳了闷了,她捏着炸丸子的杆儿
茫地
着,心想如此遮遮掩掩生怕别人知道自己⾝份的贵客。
除了六爷,这马车里坐着的还是第二个,她看向车夫,期望得到一个答案,哪怕一个暗示也好。
却见车夫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看来是不会轻易开口。马车內,秦忆决定先表明⾝份,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唤道:“穆姑娘…”
那声音清冽如泉,穆惜惜曾听这把声音听了十几年,更别说前几天还听过,如今隔着厚厚的帘子一下认出马车里坐着的人是秦忆,她吓得手中炸丸子都掉了,来不及心疼丸子立马提⾼了声音大声说:“呀!您真是好久没来了惜惜好想您呢!”
她这一嗓子成功将只说了三个字的秦忆噎了回去。这回可轮到秦小将军纳闷了,琢磨着穆姑娘是不是把自己错认成了别人,他下意识想解释,穆惜惜却已经回头张罗着让阁里的姑娘先回屋中避避,让贵客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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