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瘫坐地上
看着酒杯里的酒,杯底的裂纹透过酒看的一清二楚,不
生问,怎么会有人用残缺作饰品?“她人很不错。”方卿神态似笑非笑,清癯的脸上有股通透。
“我先走了,不打扰了。”听到方卿的话,宋清梦有丝不悦,沉星河人如何?她难道不知吗?何须外人相告。
“有缘再见。”方卿点头致意,又晃了晃手里的酒,猜测着二人的关系。瞥见到沉星河打完电话回来的身影,宋清梦身子起得利落,两人碰了个正面。
“到家联系我。”语气听不出喜怒,还被音乐声淹没了不少。“算了。”宋清梦手上还端着两杯酒,原本是给沉之亦的。
而此时这两杯酒的归属说不准了。“好”字生生被宋清梦紧接的“算了”咽回去,沉星河疑惑不解,算了是什么意思?宋清梦从未这样
说还休。
“念之说她马上到。”沉星河又补充,余光撇了眼她手上的酒。她猜不准这人到底是来照顾人,还是跟着一起疯玩?“嗯。”宋清梦没再多说,越过沉星河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像是静止了,她一直偷瞄着沉星河的表情,试图从里面读出一些占有,可是好像没有,反而是她在自制力和占有
之间拉扯。如果把自制力忘却。
她也许会拉住沉星河,那个人是谁?是新
吗?那自己呢?就只是个被遗弃的
友?宋清梦在怪自己,好像一直以来是自己忘了身份。沉星河对自己的好,是不是别人也有一份?当你目睹特别的人待你与待他人并无区别时,人类自做多情的本质就会涌出。
“真是朋友?”方卿瞳孔里装着真诚,宋清梦人看起来干练,对自己不说敌意,但也绝非好意。
“现在是,以后说不准。”沉星河走到高椅旁又坐下,手随意搭在吧台上。调酒师意图给她添酒,她笑笑,婉拒了。
“哦?她人看着不错。”方卿抬手帮她理了有些
的的碎发。看着极其亲密。宋清梦应该看得清到吧,方卿打着算盘。
“谢谢方姐,清梦她对我很好。”话落,沉星河抬首撞上宋清梦望过来的目光,她好像看到了一丝愠怒。仔细算算,她们好像很久没见了。一周?还是两周?她记不清了。
“你先和亦之走吧,我回去拿个东西。”宋清梦看着身上挂着个人形的林念之,一开始哭着闹着的沉之亦,此刻是个乖乖熊。
“念念,我要亲亲…”沉亦之作势便要亲过去,林念之无奈配合着她,不顺着她的意,一会儿便又要哭要闹的,宋清梦两人都懂。
“那我们先走了。”默契地不联系,保持分寸就是成年人之间的体面。可宋清梦从来没想要从沉星河那里要这份体面。拿东西说词而已,她折回时,便失了体面。凌晨正点。酒吧内仍旧喧闹,酒吧外人迹寥寥。
发动车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哪个轮子动了,都能寻到痕迹。宋清梦侧步站在车旁,她在偷窥,也不是,这是公众场所,只是路灯灭了,天黑了,沉星河在那儿。沉星河同方卿并肩而行,步步都落在宋清梦眼底,目送二人上车后。
她也上了车,方向还是那个方向,人只剩一人。小区外的保安室还亮着灯,主路旁的灯已经灭了,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电梯的开门声还不足以叫亮它。沉星河也并没有故意去叨扰楼道里安睡的声控灯。
她喜欢黑夜,尤其是月光洒向窗台,染一地白的样子,就像密封在一间暗室里,透一丝光,都会让人无比安心。
“回来了?”宋清梦孤身靠在墙上,往右,是她踏足过、留宿过的屋子,她倚着的身子没动,声音轻的怕惊动灯光,但足以让走来的黑影听清。
“怎么没回家?”沉星河又往前走两步,耳坠跟着一起晃,连带着月
。“等你。”背离了墙,站正,宋清梦手
进外衣兜里,小幅度晃着。“明天没手术吗?”沉星河就她们的微信聊天记录推测,她该是很忙才对。
“她是谁?”宋清梦绕过了她的问题。其实她想问,是新
吗?宋清梦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觉得直白很残忍。“方卿,一个朋友。”沉星河听着她冷冷的语气,又回想起她在酒吧对方卿的态度,觉得她不喜此人,便没多说。
宋清梦没再提问,手离了衣兜,沉星河静静听着她往前的步子,在酒吧里被酒味遮下,幸留的几丝是淡淡的雪松香,带着冬日的寒,来到沉星河面前,原来,她已经换了香水。
“沉星河,我想停止这样的关系。”这话,把灯惊醒了。灯亮的刹那,沉星河错愕地对上她的眼睛,试图找到听错的痕迹,然而自己听得清清楚楚,一遍遍回响,她想要停止这样的关系,原来,她不联系不是因为工作忙,而是想停止了。
“随你。”
伴本来就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可如果一方不需要了,另一方怎么强求?终于。
她们不再是
伴,关系清白。***白昼掳获理智,失态也只是晚上。人们惯以用黑夜暗喻不幸、衡量劫难、定义
恶,却忘了月光下碰杯畅饮的片刻温情。
“来了?”指
间的烟头冒着星火,浓烈的烟草味像从煤气罐里缓慢漏出的一氧化碳,
噬着纯净的氧气,再封闭些,这似乎就会成为一场完美的自杀。“别开灯。”烟头上微亮的光被沉星河掐灭,烟留下最后一口气,她靠向了浓浓的黑夜。
呛鼻的烟气席卷了宋清梦的鼻腔,开关上的手落下摁亮了手机屏幕,沿着声音的来源,趁着一点光,看清了她的方向,她还会抽烟?宋清梦从未在她家中见过烟的痕迹,或者说。
她把自己的另一面藏的很好。打着光,一点点走近,宋清梦才闻到了烟草弥盖下的酒
味,眉头皱了下来。
“喝了多少?”手机的那点光弱得像是黑夜的俘虏,隐约见只看得到地上倚着轮廓。宋清梦往前挪两步,脚下的易拉罐噼里啪啦的砰砰响,最远的滚到了落地窗的遮帘旁,打在垂下来的边帘上,偷了光进来。
“没醉。”屏幕上的光扫过来,沉星河下意识用手挡了眼,她害怕那点光,仿佛会照现自己的原形。
宋清梦没在追问,跟着滚跑的易拉罐来到落地窗前,推开了密不透风的厚遮帘,把仅存的月光邀进了屋子。宋清梦看清了她的样子。头发散在颊上,瘫坐在地上,手里提着酒瓶子。心疼钻进了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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