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何为不可为
下一瞬,他急切地冲到树下,噼噼啪啪地敲着树枝,成
的枣子纷纷落下,砸到树下跪着的太监宫女,看他们被砸的呲牙咧嘴,楚钦笑得开怀。最终,他罕见地没有发怒,心满意足地抱着一筐枣子走了。
众人纷纷称赞姚姜有大智慧,谢她今
的救命之恩,王昭仪因此让她做了身边端茶倒水的大宫女。没过几
,便到了王昭仪的侍寝之
,往常楚钦都是来晃一圈,挑些刺便走。
但今
竟然要留下,他兀自滚进榻里,却不让王昭仪上
,瞪着眼说:“你也配和寡人睡在一张
上?”嗅了半晌又问“
上怎么没那味道了?”
他揪过王昭仪来闻了半晌,没有嗅到,又抓过姚姜来闻,终于找到,命令说:“你今天晚上就站在
边,陪寡人睡觉。”王昭仪求助地看着姚姜,为了自己和众人的性命,她硬生生地在
边站了四个时辰,直到楚钦醒来。
楚钦罕见地酣眠一场,睁开眼时竟然有些乖顺少年的模样,头发微鬈,褪去发狂时的狠厉,眼神十分清澈明朗,他打量着
边神情冷静的姚姜,心里思忖,虽然他对后宫的美人没甚意思。
但他也晓得美丑,眼前这个宫女只能说顺眼,还不能叫漂亮。若是收了她,自己便吃亏了,所以想出个好主意。“你叫什么?”“奴婢叫姚姜。”“以后你就到寡人身边伺候吧。”
“是。”皇帝的命令,没人敢违抗,何况那位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昏君,从此,姚姜便小心谨慎地在他身边做牛做马。
初时主要职责是站在他身边陪他睡觉,白天补觉,但有时白天楚钦也要叫她,缺觉之后,身体实在吃不消,她便把自己身上挂着的香囊,依样
了十个八个,进献给楚钦。
这番晚上应该不需要她伴着入睡了,然则依然不行,楚钦恼怒地把托盘打翻问:“陪寡人睡觉你不愿意?”“奴婢不敢,只是晚间不睡,白天便不能好好服侍陛下。”姚姜急急跪在地上说。
“有何不行?寡人往日晚上睡不着,白天不依然要处理政事?”他那也叫处理政事?地方缺钱了不给,有灾民闹事便要镇
,堂上有老臣各持己见,吵红了脸,他不说规劝,竟然让大臣们都散开,撺掇二人打架。山林里的猴子都比他活的累,姚姜在心里揪着楚钦暴碎一顿。
但面上依然平静,仰起头来目
落寞说:“奴婢遵命。”但楚钦却好像被这眼神扎了一下,不悦道:“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随后好似无可奈何地说:“那就准你在旁边搭一张
。”
但第二天早上她却是在楚钦的
上醒来的,她连忙下榻跪在地上请皇帝责罚,心里绝望地估量,想必这回是要人头落地,却见他敞着衣襟,脸颊微微泛红,眼神躲闪,钻出
帷说:“你睡觉真是不老实,竟然爬上寡人的
。”
“求陛下责罚。”楚钦却挑起姚姜的下巴来,看着她惊慌的表情,心情大好“罚你帮寡人批奏折。”
一连数
,姚姜合眼时虽然睡在自己搭的
上,但睁眼后总变成楚钦的龙
。可他竟然未曾怪罪,瞥她一眼说:“下不为例。”
真真是反常至极,姚姜睡觉素来老实,怎么会爬到他
上呢,于是她留了个心眼,晚间装作睡着的样子,等着楚钦作妖。约莫三更时分,早已沉寂的
榻,有些簌簌的声响,之后一个谨慎的男声传来“姚姜,姚姜。”
她差点便要下榻应是,但听得他好似在试探而不是真的喊她,于是僵着不动。片刻后他散着长发,幽魂似的钻出
帷,伸出两截胳臂,把她一点点地搬到
上,但平躺着又有些不
足,便紧搂着她,在她身上嗅来嗅去,良久才睡着。
虽是夜晚,姚姜却心明眼亮,这个昏君难道是有些怪癖,喜欢搂着人睡?但后宫那么些美人他怎么一个都不搂?多想也无益,姚姜干脆躺平任搬,总归是皇帝的意愿。
可楚钦却觉得每
等她睡着,再把她搬上来有些累,早起时扣着她的腕子,凝着黑眸看她,长睫扑闪“每晚爬上寡人的
来,你倒是睡得香。”“寡人的
可还舒服?”他问。姚姜低头回:“陛下的
极为舒适。”
“你是想回自己的
上睡?还是在寡人的
上睡?”这是说她能不用守夜了?姚姜心下喜悦“奴婢低
,自然是应该回奴婢的
上睡。”
“哼,那寡人可不能如了你的意。”“
后,你就在寡人的榻上睡。”他得意地说,好似办成了件大事。说来也怪,她竟然安然在楚钦的身边睡了六年多,直到现在,而且后宫美人不但不妒忌,反而很是感激,时不时就要给她送点补品过来,生怕她被楚钦折磨的身体虚弱,没法替她们挡雷。
往日思绪纷纷散去,姚姜终于把楚钦扶回了他的寝殿,他今
好像喝的有些多,神智昏聩,一直在笑。
“奴婢给陛下端碗醒酒汤来。”说完就要退出去。“别去。”楚钦拉住姚姜的手,思索着说:“我把新科的探花许配给你如何?”新科探花,才貌双全,世家出身,怎么能娶一个小官之女,她回绝说:“奴婢资
平平,为人愚钝,配不上探花郎。”
“大胆,你有何配不上的,我还怕委屈了你。”他瞪大眼睛佯做发怒,之后又歪着脑袋说:“不然把我堂兄许给你?”云中王骁勇善战,颇有威名,但未等姚姜开口,楚钦便自己否决说:“不行,他都二十七了,太老了,长得也不好。”若说云中王长得不好,姚姜可不敢苟同。
两年前宫宴上她近距离打量过他,高约八尺,身姿如松,面庞虽然黑些,但难掩英俊,之后又七七八八说了几个人名,但都被他一一否决。
最后竟是无奈地看她“阿姜,你嫁不出去了。”知他今
喝多,姚姜并不把他亲昵的称呼放在心上“陛下,您喝醉了,该睡了。”“和我一起睡。”楚钦把姚姜扶进榻里,自己顺势滚上来,紧拥着她不住地叫“阿姜,阿姜,阿姜。”
滚烫的吐息洒在她的脖颈上,手指也不老实,戳着姚姜的鼻尖,大拇指突然在她粉润的
边
了两下,淡
口脂沾在他的手指上,泛着晶莹的水光。长这么大楚钦还不知道何为可为,何为不可为,再加上彼时酒气上头,便伸出舌头去
手上的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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