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面对秦曕试探
若说梦到老太太、几位舅母便也罢了。所谓
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从前是从未见过这几个表姐妹、表兄弟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时萝脸色白得吓人,自然应对时的表现也不怎么好,与梦中所见的冷静自持的自己可谓是天差地别。秦家四位表姐妹原本也为她的相貌所惊,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
但见她如此怯懦,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心底的气立刻顺了。反而拉着她亲亲热热地说起话来。
秦曕没有出现,其余三位表哥表弟都守着礼节,与裴时萝都未多说一句话,略过不提也罢。方氏以为裴时萝没有休息好,便早早让她回去了。还拨了手下得力的大丫头紫竹来伺候她。
裴时萝是个好主子,给紫竹一下午的时间整理东西,自己坐在花园廊下琢磨那诡异的梦。可她没想到,竟这么快又见到了秦曕。“表妹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裴时萝还没反应过来,身侧便多了一道身影。
他竟这般不请自来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人之间不过堪堪一拳的距离。裴时萝受惊,想要站起来,不防竟被秦曕一下拉住了手腕,重新坐回原处,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手。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
见她这眼睛睁得滴溜圆的模样,秦曕嘴边扬起一丝笑意,不仅不放手,竟还用拇指隔着她的衣裳磨了磨,柔声细语地
哄道:“表妹陪我聊聊天可好?”裴时萝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香味,皱皱鼻子。
她确定是来自这位七表哥身上。哦,原来他早上没出现,是去外面玩了啊。这种味道,可不是男人身上会有的。
裴时萝晃晃手腕“七表哥,我这样不舒服,你松手好吗?”被她用这样含羞带怯的眼神注视,任谁都无法不心软,秦曕轻笑了一声,放开她:“祖母是怎么和你说的?我猜猜,定是让你见到我就绕路走了。将我说的十分坏是不是?你不要信她的。”
“外祖母没有这么说。”“那你怎么不敢看我?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裴时萝心想,这有什么不敢看的,他又不是会吃人的妖魔,于是抬起脸就这么认认真真地望进了身边人的眼睛里。
他的勾魂眼似乎比昨
更
离几分,如深藏漩涡的幽谭,时时刻刻等着将猎物
噬,头发也不如昨
梳得齐整,耳边落下的几绺发丝更显风
意态。
秦曕撞进这样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一时瞧得也有些愣神。近看美人,果真比昨
更甚。肌肤幼
,琼鼻菱口,脸蛋儿是他喜爱的瓜子脸,尚且带着两分孩子气,双腮透着粉
,天真与娇柔并存,正是少女成娇俏懵懂,往女子妩媚风
过渡的韶华,最是可人疼。
从眼角到眉梢,从头发丝儿到手指尖,竟没有一处是他能挑出毛病来的。世上竟能有人全都恰恰好得长进他心眼里去,这是何等缘分。
秦曕心中不由欢喜,眼中染笑,手下也就没个分寸,竟这般伸手就要抚上眼前这尊白玉美人的面颊。两人之间靠近存许,仿佛呼吸都渐渐
绕在了一起…裴时萝心中如咚咚擂鼓。只是到底没成事,去端茶果的圆满回来,瞧见这一幕,当下便惊地摔了手里的盘子。
“七七七爷,您、您这是…”圆满腿肚子都在打颤。秦曕不悦,到底还是没发作,慢悠悠拂了拂袖子站起来,冷冷淡淡地说:“规矩还得再学学。”
他对裴时萝倒是另一幅面孔,像极了一个好表哥:“稍晚我送些礼物给表妹,你可记着收了。”说罢就抬腿离开了。
背影飘然潇洒,光风霁月地完全不像个刚被人撞破好事的孟
之徒。秦曕的小厮弥生目睹了一切,苦着脸劝道:“七爷,到底是表姑娘,若是沾惹了。老太太那里说不过去啊。”
秦曕倒也不掩饰:“她生得这般,我不招惹,旁人会放过?倒不如与我好了。我又不会亏待她。”
弥生的脸更苦了:“七爷,咱们好像对‘亏待’的理解不大一样,人家姑娘,是要清清白白嫁人的呀。”与你“好”
过的姑娘,还能安心嫁人么?秦曕完全不理他这话,自顾自说道:“去库房里挑些好东西送去,一应四季绫罗、钗环首饰,若没成
好的,取五百两银子出去打。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穿的也太寒酸,当真是暴殄天物。”
这般精致的妙人,合该琼浆玉
、绫罗绸缎地供养着。亏不得一丝一毫。弥生知道他大方,手里余钱又多,为这样的美人一掷千金,眼睛都不必眨一下,他无法,知道此时此刻这位是
心窍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好等
后有机会再劝。圆满见到那一幕后,则是如临大敌,吓得冷汗
不止,在屋里团团地转着圈。
“姑娘,他必是看上你了。往后可得躲着些走啊,那位爷,咱们可招惹不起。”而裴时萝呢。
她此时正在照镜子,还有些不确定地问圆满:“他当真对我见
起意了?”圆满心堵:“姑娘您对自己的容
没点数?
何况即便您长得没那么好看,对这些公子爷来说,也是个新鲜的,难免会起逗一逗的心思,我瞧着。您还是尽快求老太太做主吧。”
裴时萝放下镜子,劝圆满冷静,倒不是她觉得圆满说错了,而是对她见
起意的人早不止这一个,早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没想到京城里的小公爷,也这么没见过世面。裴时萝对秦曕鄙视了两分,她反而倒过来劝自己的小丫头:“他是小公爷,我又是谁?
圆满,我虽不聪明,却也懂得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娘以前教我,对男人,越是抗拒,越是躲避,他们就越喜欢追逐。
就像在森林里狩猎一般,谁不喜爱能逃的猎物?所以说,我不能挑起七表哥的好胜心,那是蠢办法。”秦蓉到底是老太太养大的公府千金,见识自不一般。
她早知道小女儿天生懵懂不聪慧,却又容貌太盛,因此在过世前,教她最多的不是琴棋书画,也不是女红管家,而是自保的手段…如何不叫男人骗了去。
这才是裴时萝将来不得不面对的、最难过的槛。显然秦蓉的教育是卓有成效的,面对秦曕的试探,裴时萝比圆满淡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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