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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沿着耳廓向下
 沉絮抬眼扫了扫四周,未曾见到她来时穿的衣裳,可此刻她只着里衣,此番来也未带侍女,那…只能是李岷。沉絮将头埋得低了些,踌躇再三才开口问道:“哥哥,我的衣裳在何处?”

 许是李岷等着她这话,问出口的下一刻便被衣裳扑了个满怀。沉絮接过,往榻内里缩了些,将外衣穿齐整后才探身下榻。

 分明是过来秋猎,可他此时端坐在帐篷之中是何意,怕是存在不要她好过专程来消遣她。沉絮趿着绣鞋往李岷那处走,究其原由,腹中空空。见李岷正端着一杯清茶喝着。沉絮跟着斟了一杯茶。而后坐至他身畔,轻啜一口清了清略哑的嗓子后启道:“哥哥,现下什么时辰了?”

 “寅时。”李岷答话时沉絮恰好再度啜了一口,闻言那口茶猝然将她呛住了。

 “咳…咳咳…”寅时。她这是睡了多久!沉絮咳得厉害,好容易顺气了才将方才要说的话问出口:“那何时摆膳。”她饿了。

 ***“不急。”李岷将茶盏放下,身子稍侧,与她离得愈发近了“那…”话还未说完沉絮便闭了嘴,本来与他对着的眼眸微阖,羽睫一颤一颤的,出了心底的惊慌。沉絮听见李岷低低笑了一声,而后他的指节蹭过她的面颊,将她无意垂落的碎发挽到耳后。

 今他心绪格外的好。这个认知要沉絮猛得松了一口气,继而抬眼与他四目相对,顷刻间,那双眸子里润满了笑意。“哥哥有何打算?”沉絮轻声问。既是逃脱不掉,倒不如顺从他,同从前一般。

 李岷面上神色淡淡,定定瞧了她半晌,终是在沉絮要撑不住时收回了视线,牵着她的手站起身来。两人一同到了帐口才止住步子,沉絮垂眸瞧着相握的手,动了动手腕,见李岷未有松手的意思,她轻缓唤了声:“澜庭哥哥。”

 他向来中意这个称呼,无论是私下里,亦或是…如她所料,话音方落他便松了手,继而手掌抵上帐子将其起来些。

 许是到了郊外,光格外热烈些,沉絮眯了眯眼却还是有些不适,抬手以衣袖遮住了视线。去岁她也曾来过,只不过不是这般身份。李岷清淡的嗓音在她耳畔,将她唤回过神来“不是说饿了?”

 “嗯。”搭建的膳堂在她帐围旁,只消走上几步便可到那处去,沉絮这会儿早已小腹空空,也顾不得瞧周遭环境,跟着李岷直往膳堂走。

 现下并未摆膳,可她方一落座便有侍女端了食盒上来,花样与马车上那个一般无二。沉絮眼巴巴瞧着侍女将食盒打开,内容却毫不相似,只不过盛了一碗素面。

 她瘪了瘪瓣,侧身去看他,眼里的控诉藏也藏不住,见他未有想解释的样子后抬了声量唤了一声。不是哥哥,而是李岷。

 这一声唤出,她得到了李岷疑惑的眼神,沉絮抿住瓣,努力装出凶巴巴的样子,和他对视。这回是他败下阵来。侍女早早退下了。

 李岷抬手她未饰珠钗的发丝,解释道:“先垫垫肚子,晚上带你吃好吃的。”沉絮拾筷的手顿了一顿,连带着小脸上的神情也滞待了一息,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常,挑了些素面送入边。食不知味。李岷方才那话要她短暂忆起还未入宫的日子,那时他也是这般哄着她。

 ***沉絮本以为李岷所说“好吃的”会是这处所产的珍馐美味,结果却叫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怀着满腹疑惑她执筷挑起了那道尚且看不出是何物的菜肴,不想送入口中便泛起丝丝甜意,竟是格外可口。

 许是膳堂分列开来,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也不过她与李岷二人,既是这般也好叫她敞开了肚子吃。待到用完沉絮这才问道:“这道是?”“裴卿所猎。”李岷侧身贴近她,一字一顿“鹿血。”

 沉絮双眸倏然间瞪大了,胃里好似也翻腾起来,手心抚上心口一寸寸的舒缓,可那股子难受劲儿愈发猛烈了。

 李岷与她贴得极近,呼吸打在她面颊上,沉絮一股子气突突的随着恶心往外翻涌,可他丝毫未觉。

 甚至在她耳畔低低的笑着。沉絮伸手去推攘他,李岷并未设防,身子稍稍后倾了些,可笑声却愈发肆意了。

 沉絮觉着喉口的恶心愈加翻涌剧烈时,李岷止住了笑意,将她覆在心口的手扯下来,一下一下捏着。与她解释道:“不是鹿血,是农户栽植的作物。”

 沉絮怔了一怔,随后甩开了他的手,别过脸去,他又耍她!也不知何时竟有了这般陋习!陋习!

 一时间翻腾的恶心化作被戏耍后的羞愤,沉絮此时不想见他,整了整衣衫后起身往膳堂外行去。秋日晚风徐徐拂面,将心底的气愤消散了大半,沉絮沿着路径一直往前。

 也不曾注意周遭,回神过来时已站在了一条溪边,而帐群的灯火早已不见踪影。天色已经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几乎伸手见不着五指,只能听见淙淙水声。

 沉絮缩了缩指尖,大半掩进袖中,又往前行了几步,这才看清所处境地。这条溪有些宽阔,一眼望不到边,许是晚风吹拂翻打着溪水。她不过驻足一瞬绣鞋便被浸了。

 ***沉絮蹙了蹙眉,往后退了一小步,鼻腔之中涌入一息浅淡清香,随后背脊撞进一个稍硬的怀抱之中。“絮絮在此处投怀送抱?”李岷低低的语声在沉絮耳际。

 她微微启想要辩解,话还未吐出又咽了回去,想要退开一步时这才发觉他不知何时以小臂箍住了她腹处。

 “既如此,却之不恭。”这回,声音愈发近了,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她颈侧。灼烫的。只稍一分神耳廓便被他含住,他的舌尖沿着耳廓舐着。齿尖并着细细咬磨。沉絮心口倏然间一紧,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必须得让李岷停下来,若再继续下去。后果…慌乱间她去掰李岷环在她际的手,却如所料一般,撼动不了丝毫。

 “哥哥!”沉絮唤他,随后察觉到自个语气似乎不大对,一壁去掰李岷的手一壁放柔了语调,劝道:“这儿风大,不若哥哥先与絮絮同回营帐中去。”可这话好似并未起到作用。

 她真切的感受到李岷埋在她肩窝处,舌尖的动作也略微调整,沿着耳廓向下,瓣随之住了耳垂。

 他这样叫她愈加心慌,连带着他的情绪都无法感知,只得将掰扯他手腕的力道变了变,化作轻缓的‮弄抚‬。这般动作到底起了些许作用,李岷咬的动作轻了些,沉絮将将松泛了些。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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