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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搂住温雪意
 本应在茎州的成墨生因着擅离职守也在京都入狱。按着成墨生和姜年的旧怨,这样的日子,温雪意也不相信一切是机缘巧合。八月初三,成墨生在狱中自尽。谷雨传的信,姜年叫温雪意备了祭奠之物,又带了两壶酒。

 “走,去城郊。”马车停在江边无人处。姜年畏水,居然还往江边来。“主人做了什么。”

 “你想听?”姜年烧了纸钱,又往地上浇了三道酒,余下的鸭瓜果,都叫温雪意一齐扔到江中。温雪意不问,他也是要说的。说与天地,说与纪锦娘,说与他自己。“成墨生终于死了。”众叛亲离,无人收尸。

 得了姜年好处的狱卒办事利索。草席胡乱一卷,往葬岗扔了了事。遮挡也不用,夜里若是有豺狼野狗,连全尸都不能留。

 从正月起,姜年就盘算着要他死了,成宁在京都备考寂寞,了两三个好友,每聚集。说贺炎仗势欺人,其实都是成宁被这两三个好友怂恿,连贺家与他的关系也是那两三个好友散播。

 仗势欺人的,也是这两三好友。贺炎粗心,贺青松倒是警醒,然而挡不住姜年算计。贺青松掌管科考事宜,朝中动心的官员不在少数,姜年拐弯抹角的透些消息,再找了些孩童往那些官员门外唱唱跳跳,弹劾贺青松的折子便递到了吏部。流言么,倘若无心,便只是流言。

 倘若有心,便是利刃。过往成宁欺过的人姜年也一一寻人拜访,哄他们联名状告。好友早已提前得信藏匿。成墨生在茎州得信,马上往京都赶。事出紧急,成墨生是秘密出发。

 他哪里晓得从正月底离开京都姜年就寻人盯着他了,姜年刻意叫人在成墨生面前说得紧急,等的就是他擅离职守这一刻。

 刚到京都成墨生就被扣下姜年买通狱卒,一旦他入睡,便弄出声响吵醒,饭菜皆是馊的,水也给得少。姜年还往牢里去了一趟。***为着见成墨生,姜年还备了不少东西。

 成墨生还算冷静,看见姜年,勉强寒暄几句,他忘得彻底,正月见过那一回,姜年便有意避着他,更何况…当年被姜致恪打得凄惨,又被县官得下跪的姜年,和面前这个人确是大不相同。年岁不同,言行举止亦不同。

 “成大人,你还爱听琴曲么。当年你我相,还是因琴而起,可惜后来因流言离开断了联系。”成墨生一下子想起来了“你是姜年?”

 “想起来了?”姜年看他这样诧异,终于有了几分快意。“我看你渴得厉害,喝杯茶?”成墨生这滴水未进,难得有一杯茶。然而姜年之事叫他惊骇,他也不敢喝,只将茶水放到一旁。

 “喝吧,你我也算挚友,我不会在茶水上做手脚。“我还有话要问你。“既是挚友,当年你为何要算计我。”归结到底。

 不过是成墨生的玩乐,所以再见成墨生已然不记得他。姜年从坑里爬起来了,还有好几个烂在坑里的人。

 成墨生许多辩解,总叫姜年抓着破绽。说得烦了,成墨生直截了当的说到:“当年不过玩笑而已…”

 这才是他的真心话。姜年沉默片刻,忽然话家常一般说到:“也好,今我也有个玩笑话要同你说。

 “虽说成宁同我一般流言满身,可他比我那时要大一些,怎的这么不经事。案子没定,他就自尽了。”

 “成…成宁自尽了?”成墨生惊得话也说不全。姜年极惋惜一般继续感慨:“是的,也不知是听闻成大人与他断绝关系伤心了,还是说怕再没有夫子肯收他,此生仕途无望。”成墨生不得入睡,又少吃少喝,几近崩溃。

 可这些都不如成宁的死讯来得致命。“你胡说!”姜年温和一笑。“都说是玩笑话,你怎么不笑。

 “你爹年岁也不小了,一辈子风大大都过来了,怎么听几句话就心梗了,孙子没了可以再生,不对,好像有人同他说,儿子也没了。”成墨生猛的撞到栏杆上,要抓住姜年。姜年却轻巧退开了,他浑身皆是快意。成墨生的痛楚越甚,姜年便越舒

 “我是玩笑话,可他信了,成宁也信了,呵呵,玩笑不是成大人最拿手的么,你说得我说不得?”

 成墨生最在意的,姜年都在他面前踩得粉碎。姜年甚至拿了成宁贴身的物件。早在两三月前,成宁的“好友”便到他手上了。

 成墨生不晓得,他满心以为眼前所见是成宁的遗物。“我还有些玩笑,想给你看看。”姜年带了个包袱,才打开,成墨生便疯了一般不住的往栏杆冲。里头装着一颗老人家的头颅。姜年随意扔到一旁。

 “废了我一番功夫才挖出来的。”当年姜年砸晕成墨生,县官带着他上门。成墨生说:“我同他不,他这样伤人,要他跪下磕头认错,再砍一只手,总不为过吧。”今姜年还备了一截断臂。

 “成大人,你不是想要手么,这儿有。”断臂几乎砸到成墨生脸上,是少年的手臂,那断臂就掉在成墨生身边,成墨生浑身发抖,几次尝试才将断臂捡起。

 “我的手不能给你,成宁孝顺,拿他的换吧。”狱中爆发出一声叫喊,又立刻停止。姜年抓着成墨生的衣衫,猛的将他脑袋往栏杆上撞。成墨生撞得满头鲜血,摔倒在地。“你究竟要如何?!”

 “我要如何,我要你作罪己书,我要你死!”姜年想到从前种种,成墨生即便死了,也不足平愤。

 “成宁没了,你还有一个养在外头的儿子,倘若你乖乖写了去死,我便过往不究。”结果如何,温雪意如今都已知晓,那细节,姜年说得仔细,分明是夏日炎炎温雪意也听得浑身发凉。

 “主人当真撅了坟,砍了成宁的手么…”“都说是玩笑,成宁也还在牢中。”温雪意勉强松一口气。当年的玩笑最终要了纪锦娘的命。如今的玩笑也要了成墨生的命。姜年是不会掘人坟冢,也不会砍人手足,然而温雪意不信他会放过县官,也不信他会放过成宁,他心中必定另有盘算。

 只是此刻未曾动手。温雪意心烦心慌便要抓着东西,听得害怕,温雪意竟不自觉抓住姜年的手。姜年也十分疲乏,他搂住温雪意,好似全身无力一般靠在她身上。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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