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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郑蘅扭了扭腰
 七年过去了。爱与恨已经成为了过往,如今他们之间除了昨天发生的一场遇,似乎再也没有别的纠。陆沉下班开车回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月光被一片黑云遮住,整座城市被夜笼罩,繁华的道路上,往来穿梭的车辆闪烁着耀眼的灯光,各自驶向了归途。陆沉不知道自己的归途在哪里,他叹了口气,调转了方向,朝着郑蘅的酒店驶去。

 走到房间门口,只看到两个包裹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门前,没有动过的痕迹,他低头看了一眼,一个包裹里是一盒已经冷掉的早餐,另一个里面放着几瓶药水,还有酒棉球。

 陆沉伸出手轻轻在门上扣了扣。走廊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他。

 他微微皱眉,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来吗,他想跟她道个歉,只不过似乎来的不是时候,他弯下准备把那盒早餐带走,却注意到狭窄的门里,透出一行细密的灯光。

 她出门时没有取下房卡?还是说,她根本就在房间里面?陆沉用力地敲了敲门,对着房间里喊道:“郑蘅,开门。”

 仍是没有人回应他。陆沉对着门出了一会神,转身下了楼,来到酒店的前台对客服小姐说:“我的房卡丢了。过来再办一张。”“姓名、房间号?”“郑蘅、6603。”

 “好的,我查一下入住记录,就给您补办一张,但是要扣一部分押金。”“随意。”陆沉打开了门,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郑蘅。

 她在地上睡了多久?他抱着她冲出了酒店,把她放进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开车去了医院。夜凉如水,他怀里的女人身体冰凉。郑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点像医院。

 但又似乎过于奢华了一些。旁边睡着陆沉,她想她又在做梦了。于是她肆无忌惮地捏了捏他的脸,手感非常真实。陆沉睡得极浅,被她一碰,很快就醒了过来。

 看到郑蘅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她的目光炯炯有神,脸上也已经恢复了健康的红润。“这是哪里啊?”她开口问他。“医院。”

 “医院里有这么大的?”“我的私人病房。”“你经常生病吗?”“刚醒哪来这么多话?”陆沉没好气地回答。郑蘅难得地沉默了下去。

 “为什么睡在地上?”陆沉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她的烧已经退了。“这次又是什么苦计?”“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倒。”郑蘅一脸的委屈。

 陆沉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也不再继续问她。“我好饿。”郑蘅忍不住说。她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我快忘了我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了。”“两天前吧。”“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睡在地上也算的话,两天一夜吧。”陆沉说完掏出手机,点开李西山的头像,发了条语音过去,不耐烦地问:“人呢?”

 “到了到了。”李西山手里提着一盒热粥,在医院的长廊里气吁吁,健步如飞,他再也不希望他的老板身边多个女人了。

 以前他只用伺候陆沉一个人的时候,日子已经过得十分艰难。现在又多了一个更金贵的主子,他觉得自己可以提前告老还乡了,不过终于能一睹芳容了。

 李西山的心里稍微有些慰藉。结果他的老板把他堵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接过了他手里的粥之后,就让他滚回公司干活。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老板的时间都用来陪女人了,那么以后干活的是谁。李西山下楼的时候,腿忍不住抖了抖。

 陆沉转身回到病房里的时候,上已经空无一人,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郑蘅掉了身上肥大的病服,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随意把头发绑在脑后,拿起花洒给自己冲洗身体。

 等到她把身体擦干后,发现她的上衣掉在了的地板上,沾上了大块的水渍。于是她光着身子,打开一条门,探出一颗黑溜溜的脑袋,对着陆沉说了一句:“我的衣服了。你这里有别的衣服吗?”陆沉听到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自己的睡衣,递到了她的眼前。

 郑蘅利落地换好了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陆沉抬头看了一眼,见她把长长的衣袖卷了起来。

 出来两截雪白的皓腕,脸上未施粉黛,干净剔透,视线下移,只看到一截粉脖,两处锁骨,包裹在宽大的黑色睡衣里,若隐若现。明明是最普通的男士睡衣,甚至还有些不合身,她却穿出了一种摇曳的生姿。

 “吃点东西吧。”他不动声地收回了视线,把一碗青菜虾仁粥推到她的面前。“好。”郑蘅听话地喝了大半碗,牙齿,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

 “外面天已经黑了。你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嗯。”郑蘅乖巧地钻到上,盖上被子,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陆沉“那你呢?”“我要回一趟公司。”

 “嗯。”她点了点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陆沉看着她安静的眉眼,觉得有些不太适应。“我等你回来。”郑蘅说完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她需要一段时间整理一些事情。陆沉走后,郑蘅拿出手机,给此时正在国外的郑父打了一个电话。

 二老退休以后就一直闲赋在家,前些天跟着老友一家去了国外旅游,于是郑蘅给父母打了一笔钱,让他们玩得尽兴。

 郑父告诉她他们还有两个多月回国。郑蘅的心放下了一半,她又给她的老板王言发了一封邮件,不一会儿王言就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为什么突然辞职?”“处理一些私事。”

 “感情上的?”“嗯。”“需要多久?”“可能是两年,也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郑蘅,我们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很不容易,人一辈子最在乎的人应该是自己,别这么任。”“我知道。”

 “我是想把国外那片市场交给你的,真得要走吗?”“对不起。”“不用道歉,我们还是朋友,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

 郑蘅挂掉了电话,心里有些酸涩。王言对她来说亦师亦友,这些年里他一直都在提携照顾着她。最后她却辜负了他的期待。第三个电话,她打给了顾林之。“你说的那个提议,我不能接受了。”

 “你找到他了?”“嗯。”“郑蘅,祝你幸福。”“谢谢,你也是。”她衷心地祝福他。

 打完这三个电话后,郑蘅把手机放到一旁,躺在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昨天她无意间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摔门而去,她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但今天她睁开眼睛又看到了他,而且他也似乎忘了昨天的不而散,没有再跟她提起这件事,只是,他对她的态度依旧暗昧不明。前天夜里,他问她把他当成什么。

 昨天早上,他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出意外的话,父母大概会在她三十岁的时候她结婚,她还剩下两年的光景,郑蘅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这两年里,她想要陪在他的身边,就当偿还七年前,她亏欠了他的人生。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过去了整整七年,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些距离,现在也依然将他们阻隔在两个遥远的世界,只是,时过境迁,他们却转换了身份。

 她站在了他当年的立场上,才发现他原来那么爱她,那时候少年一无所有,眼神却坚定不移,信誓旦旦,愿意为她留在异乡漂泊。

 现在他功成名就,身后堆砌着金钱荣耀,所有的身家都扎于这座城市,再也不会为了一段微不足道的感情,放弃眼前拥有的一切,她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是。

 她可以在她被束缚的漫长的一生里,捧出完整的两年,陪在他身边。给他们之间,谋一个未来,她敲定决心,便不再纠结。

 陆沉回来的时候看到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于是他去洗了个澡,轻轻躺在了她的身边,他刚刚关上灯,郑蘅温暖的身体就贴了上来,手指在他的脸上慢慢摩挲。黑暗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吵醒你了吗?”“没有,我想抱抱你。”“睡吧。”“你想要我吗?”“很晚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工作很累吗?”“有点。”“那我们睡觉吧。”她乖乖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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