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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合 在岛上(二)
 利尔很快厌倦了那些路边摊上号称“深海秘宝”的破

 “破碎头骨”旅店并不难找,因为门口的侍者正努力拍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在那里吆喝,内容全是“美酒”“舞女”“销魂”“刺”什么的,吸引还在街上闲逛的水手们进去一掷千金。摩利尔和四十七来到旅店门口,四十七注意到竖在门口的木杆上挂了一串儿大鱼的头骨,在从门窗里透出的灯光照耀下很有些狰狞的感觉。

 侍者知趣儿的没有向这两个客人推荐什么,天知道这个法师模样的年轻女人是不是见鬼的女权主义者,还有那个看起来像保镖的高大武士…他的脸色真奇怪,是传说中的法术效果么?

 走进旅店后,嘈杂的喧闹声扑面而来。

 虽然名为旅店,但是这里更像一个集酒馆、赌场、院为一体的多功能娱乐场所,大部分客人是鲁的水手,他们喝着劣质酒,放肆的大笑,时不时在从身边走过的女招待股上猛拍一下,或者干脆围在一起赌博,有点咸的空气中弥漫着香粉、烟草和汗臭的味道,让摩利尔有点厌恶的皱了皱眉。

 四十七把一个醉醺醺晃,似乎在找自己座位的酒鬼扒拉到一边,让他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然后把目光投向旅店大厅中央——被铁丝网围住的擂台上,两个赤上身的大汉正在烈打斗,而擂台下围满了挥舞着手臂狂叫的人们,甚至连衣着暴女也掺杂其中。

 “这里就没有舒服点的桌子么?”摩利尔把一枚金币向正警惕的盯着这两个新面孔的旅店保安弹去,他敏捷地接住它,马上改变了态度。

 “跟我来,漂亮的女士。”保安出一口黄牙。同时把手放在间的刀柄上,用凶狠的表情警告看到这一切的人。

 旅店保安亲自把摩利尔和四十七送上由结实的木板搭成,半悬空的二楼,但是看来他对招待客人这个活计明显还很生疏,一时间竟然没发现两个相邻的座位,这让他颇为尴尬。

 “你***耍诈!”怒喝声从不远处地一张桌子传来,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过去,除了四十七——擂台上的打斗刚刚结束,胜利者抓住对手狂轰打中的破绽。以突如其来的反关节技逆转了局势。

 “玩牌你也赢,赌拳你也赢,‮子婊‬,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好运!”失败者把一手的纸牌摔的到处飞,脸上长长的刀疤也因为愤怒而搐着:“别他妈地想耍我,我刀疤老大可不是好惹的!”

 “哈…只是因为你太蠢而已。”这声音有点沙哑,带着一丝慵懒。

 和三个明显带着酒意的大汉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褐肤女人翘着椅子,把穿着高靴子的脚搭在二楼的护栏上,巧妙的维持着平衡。她的身材极为健美高挑。估计就算和四十七比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裹在皮里的修长‮腿双‬,美丽的脸蛋棱角分明,一头火红色地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完美的配合着她的脸型和那双明亮的墨绿色眼睛。那双尖耳朵使得她看起来有一些像精灵——但是摩利尔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精灵。

 她举起酒杯,将里面的残酒一饮而尽:“谢谢你们请我喝酒,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是看样子你们已经差不多了。如果你们不想继续和我玩牌地话,那么请离开吧,看。那边还有正在找座位的客人呢。”

 自称刀疤老大的水手明显被怒了。

 “去你妈的,你这个…”他猛的站起身出匕首,但是手举到一半就停住了——一柄利剑顶在他的喉咙上,而他和另外两人根本没看清红发女子是什么时候把长剑出来的。

 “先生们。”女子仍然保持着那个非常不稳定的姿态,但是感觉她好像随时就能像最灵巧的猫一样跳起来进攻似的:“你们想灌醉我然后占便宜我没意见…不过恼羞成怒用强可不是绅士地作风。如果对武力这么感兴趣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去擂台上比试一番。我拿所有的钱押自己赢,怎么样?或者你们还想继续玩牌翻本么?嗯?”

 三个水手退缩了,因为他们从女剑士眼中看到了危险的杀气——如果闹起来的话绝对会被干掉,他们也不是完全的白痴。

 刀疤老大把匕首间,招呼同伴离开,但是走出几步后似乎又觉得有点丢面子,于是一边走一边回头放狠话:“别那么狂,‮子婊‬,这地方可不是能让你撒野的…”

 话没说完,他就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因为没有看路。所以他径直向摩利尔走去,四十七就伸出一只胳膊挡在前面,刀疤老大自然就撞在了尖棱的臂甲上。还好四十七只是把手臂放在那里,没有用力,要不然刀疤老大怕是就成烂瓜老大了。

 “请坐,美丽的女士,噢,还有你,奇妙地生物。”碍事儿的水手灰头土脸地滚蛋后。摩利尔和四十七自然占据了他们的位置。

 “我不是生物。”四十七看着下面,擂台上又开始一场新的战斗了。

 “哈。你不承认也好。”女剑士端正坐姿,目光停留在摩利尔刺青的脸上:“我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巴佬。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来,我的眼力一向很准——我叫克洛伊,要玩牌么?还是喝一杯?”

 “摩利尔。”女法师掀开兜帽,这个动作让女剑士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毛。

 结果就是边喝边玩。

 摩利尔和克洛伊玩的是一种各三张比大小的牌戏,在四十七看来非常无聊。擂台上虽然不断换人,但是短促却剧烈的战几乎一场接一场,拳手们互相猛打,拳击、扫踢、绊摔无所不用其极,即使以四十七的眼光看来也够的上精彩,当然拳脚无力这个结论是跑不了的。更令人惊讶的是女剑士克洛伊只不过随便瞟上那么两眼就能判断胜败。绝无差错。

 桌子下地空酒瓶越来越多,而两个女人仍然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不由得让人怀疑她们的胃是不是和深渊连起来了,或者干脆就是对酒免疫。

 “对于一个女孩而言,你的酒量真不错。”克洛伊把牌翻过来亮在桌面上:一对骑士,她又赢了。

 “你知道

 在我也有点怀疑你耍诈了。”摩利尔一饮而尽,在下,她们的赌注就是输的人喝酒——那些空瓶子绝大部分都是摩利尔的。

 克洛伊笑的有些不还好意:“别试图用魔法侦测我哦,这可是很失礼地。”

 摩利尔脸色有些微红:“不被发现就不存在…我会发现的。发牌吧。女士。”

 接下来两把在摩利尔增加赌注后克洛伊放弃了,喝了几杯,第三把她们又开始彼此加码。

 擂台上的矮个子骑在对手身上一通狠打,看来克洛伊又说对了。

 “皇帝,我赢了。”克洛伊啪的打了一个响指。

 摩利尔动着纸牌——最后把牌放在桌子上,表示认输。

 “我得承认,我没看出来。”她说道:“如果想扳回局面,我必须用法术了。”

 克洛伊把牌在手里倒来倒去,笑着对摩利尔说:“开个玩笑…一点小技巧而已。”

 杀气腾腾闯进旅店。简单询问了一下就从两边楼梯冲上二楼的武装士兵打断了关于牌局的进一步讨论。

 “你被逮捕了,女法师。”不下二十支劲弩对着摩利尔和四十七,领头的队长紧握弯刀,好像随时都会拔出来一样。

 “为什么?”首先发问的居然是克洛伊。

 “赛蒙-哈瓦利安那个混蛋刺杀了本岛的商会主席德里克先生,还偷走了他地爱船寄居蟹号——”队长恶狠狠的说:“和他有关系的人全要抓起来!”

 摩利尔抓住四十七的手,示意他稍安毋躁。

 “怀疑我们是他的同谋么?真遗憾。”她想了一下,站起身:“没办法,希望你们的牢房能干净点。”

 地下牢房并不合摩利尔的要求,所以她只能站在本来是让犯人睡觉的乎乎的茅草堆上。

 “摩利尔小姐?您怎么也…”隔壁的海精灵罗尔看到摩利尔和四十七也被关进来时惊讶地叫了一声,不光是他。赛蒙的船员全被抓来了,有的还一丝不挂,看样子是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不过二十六等几个奴隶身份的水手倒不在其中,看来奴隶就是奴隶,连被逮捕的资格都没有。

 “妈地!我就知道不应该跟着赛蒙干!”已经有水手开始抱怨了:“他是出了名的自私鬼和坏胚子!”

 说话的水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他欠了德里克先生那么多钱,我就知道德里克先生不会放过他!没想到他居然连德里克先生都敢杀!这下完了。我们不了干系的,肯定会被当成同谋绞死!我就知道…”

 “闭嘴吧!你那些什么用都没有的‘知道’太多了!”罗尔恶狠狠的咆哮,摩利尔发现他虽然因为缺水而导致皮肤干燥,但是精神看起来比刚下船的时候明显好得多:“根本不会那么严重!事情是怎么回事还不一定呢!船长会杀德里克先生?还偷走他的船?”

 “哦,罗尔。看来监牢让你振作了不少。”摩利尔隔着铁栅栏问道:“虽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头,但是你打听到了什么我感兴趣的消息么?”

 “鲨化鱼人的袭击不是偶然现象。”罗尔:“除了我们和幻想号以外,这阵子有不少船都遭到了鲨化鱼人地突袭,几乎没人敢贸然出港了…”

 他顿了一下:“虽然这么说很过分…但是听说并不仅仅是我一个海精灵没有察觉到鲨化鱼人的踪迹,这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让我安心了些。现在,我必须找出使我感官受蒙蔽的原因…如果鲨化鱼人掌握了什么隐藏行踪的新方法。那么对我们海精灵将是极为严重的威胁。”

 “无论做什么都要等到你出去再说。”幻想号的二副阴沉沉的说——他本来是红酒女王号的三副,前任二副很不幸没能从和鲨化鱼人的遭遇战中生还:“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在这臭气熏天地地牢里过夜了。妈的,我本来买了那娘们一宿地!”

 顺便一提,他就是光着身子的几个人之一。

 “嗯…那会怎么处置我们?”摩利尔继续问:“我是说,我们真的会被当作蒙的同谋被绞死?”

 罗尔相当诧异,没预料到摩利尔会这么问:“当然不会,怎么可能?就算真的是船长杀了德里克先生偷走他的船,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傻瓜都知道他另有同伙。我们都在这里。谁帮他把船开走的?您完全不必担心,摩利尔小姐。出了事情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在这里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真要处死什么人就完全不同了。据我估计,用不了两天他们就得把我们放了,我们可是自由的水手,不是奴隶…而您很可能更快,岛上的头头们不会不考虑您是一个强大的法师这一点的。”

 “谢谢,罗尔。”摩利尔不再说话了。

 一只蟑螂顺着四十七的胳膊爬向肩膀——然后被一下子弹飞。四十七看着它撞在墙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掉下去之后挣扎了几下翻了个身,居然没事儿一样爬走了。

 你就不能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么?

 摩利尔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声音清晰传入四十七的感觉系统,好像直接在脑海里响起一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四十七也没开口,而是试着同样以思维回应。

 心灵连线,一个小法术而已。摩利尔告诉他:我会想办法把这个法术恒定在你身上,免得什么时候用到你的时候你却不知道溜哪儿去了。

 没这个必要,如果发现需要消灭的目标,我自然会将其消灭的。

 是么,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您在旅店的时候差一点就和来抓我们的人大打出手了。

 哦?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呆在这里是个好选择了?

 那当然。我认为有些人想把事情搞——你现在也知道了,把我们抓起来并不意味着事情有多严重,那么如果我们动手反抗可能就不会这么简单了。那样的话,我们要么离开,要么把整个岛闹翻天,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得到任何线索了。

 好吧。听你的。就在这里过一夜吧…我还没在正经八百的旅店住过呢。

 等着吧。那些人看我们这么老实,不会高兴的。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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