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却能辨别出来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送我回来后,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特意让我发现你的异常?又为什么勾引我睡你呢?”青栩很想回答:你想多了。
但潜意识确实让她做了些古怪的举动,酒后失格,电话邀约,还有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第二人格替本体做出了重要选择,每次见到他,脑中就会出现一个无风自动的风铃“叮铃,叮铃”吸引着她去摘
果,去打开潘多拉魔盒。
她的解谜游戏在昨夜戛然而止,同时让她萌生退意,对过去的态度摇摆不定起来,然后那位游戏开发者看不过去,伸手推了她两步,把她直接推到了她的竹马面前。青梅竹马…大概是除了父母亲人之外,最了解她过去的人吧。
当乐明路和宋瓷都上赶着要给她答案的时候,吝于解释、不做正面回应的薛灵应,真的因为太不按常理出牌而让她惊诧与好奇了,他口口声声说爱她。
难道不想趁机在她丢失的记忆里加点私货吗?甚至说明码标价提条件都要在她记起来之后…简直就是网上流行的那段话的现实版。
她的竹马好单纯好不做作,和那些妖
货一点都不一样,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我不知道,我解不开的谜团太多了…比起他们,或许你更可信…”青栩喃喃,这句话既是回答他的,也是给自己挣扎的内心剥开
雾。
“你说…可信?我、更、可、信?”这个词竟然是从她口中吐出来的,还是对他说的。薛灵应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好似在认真找寻着什么。夜空并不明朗,却不影响他那双特殊训练过的眼睛。没有,她的眼睛里有疑惑,有茫然,唯独没有演戏的痕迹。
薛灵应绷紧的心弦倏然得到解放,血
奔涌在心室里,像重获自由的、从器皿跃入大海的鱼,这鱼还是迪士尼动画里的美人鱼,一言不合就唱起歌来了。
她说:你更可信。真想录下来让那个男人听听啊…弦月啊弦月,你会被气死吗。薛灵应心中的高歌越唱越响,甚至有些想大笑出声。
人心易变,本
难移,沉青栩说出“可信”这个词,简直比告白还要动人心弦,更比她拙劣表演的啜泣诉请,不知道高多少个奥斯卡奖项迭加。担忧、信任这种词,从他们认识的那天起。
他就从没听她说过。陈泽出事之前,她是那位研究员身后的应声虫,陈泽去世之后,她变得阴郁又神经质,也更加醉心父亲未完成的事业,谎言和秘密让两人渐行渐远,二十年来,懵懂青涩的情愫被消磨殆尽,在她背弃盟约转而投入他二叔的羽翼时,他更是一度想掐死她。
纵使她的那个小狼狗每次见他都如临大敌,纵使他们拥有彼此并不完美也没多少快慰的第一次…他也从未想过那个可能
…他们之间,和他所说恰恰相反,之前从没有宣之于口的情爱。
他深知她的秉
,过去十几年都没有焐热的心,突然在这个夜晚向他敞开了。呵,这真的是失忆,不是降智?也许两个人此时都神志不清着。
因为薛灵应放纵自己去想了下,一直在心底蠢蠢
动的另一种可能
。如果这是丢掉一切包袱后最纯粹的她的真心话,如果他那句“我爱你”也不是恶意的试探。
而是沉在心底的真情
…因为现在,他确定她没在拙劣的演戏,也确定自己听到这句话后心跳快的不正常,或许是他们错了,或许他们很早之前就错过了。“沉青栩…”想到这里,薛灵应终于哂笑出声。
他竟然因为女人的一句话,一句都不知道走没走心的话,生出了千丝万缕的绮念,还是在与最大的仇敌…他的亲叔叔薛鹏与他宣战的这一晚。
也只有这个可恶的女人可以做到了…薛灵应,爱一个女人并不丢人,他对自己说,更何况她已经在懵懂间率先向他抛出橄榄枝了。再不抓住,才不是真男人做派。
陈泽忌
那天的酒后放纵,他是当做二人最后的告别的,这晚和那天如此相似,又截然不同。会是两人崭新的开始吗?薛灵应摸向她的脸颊,但刚刚触碰到那柔软的肌肤就被女人挥手拦下来了。
青栩握着他的手腕,双目亮如星辰。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儿,薛灵应想了些杂七杂八的感情问题,青栩醉醺醺的脑细胞也没有停止思考,还在想方设法的控诉他趁火打劫的行径,防止掉入这个空头条件的深坑里:“你说你爱我,为什么不能义务帮我,非要提条件,你说你了解我,又为什么今晚才发现我的不一样呢,薛灵应,你为什么这么自相矛盾?”
为什么?这就是他们关系的缩影吧,夹杂着秘密与算计的情,不刻骨铭心,还贪恋不舍,自然是矛盾的。
薛灵应再次笑了。可不能让他一个人惶惑不安,一个人孤独的体会方才一波三折的酸涩心里路程。沉青栩,你一定要记起来,记起我们的过去,记着方才对我说的话。
然后慎重思考一下我刚刚所想的种种,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好叫我知道,你对我来说,到底是对付薛鹏的武器还是同伴,又或者是另一种年少时也曾奢求过的身份呢。***“薛先生你好,我叫宋乔,唐诗宋词的宋,大乔小乔的乔。
这是我朋友青栩,我们都住在城东,能劳烦您顺路送送我们吗?”女声的背景音混杂着嘈杂的交谈和调侃的口哨声,随后这些混乱的音效,通通被一声响亮的车门闭合声隔绝在外。
录音沉寂了两分钟之久,青栩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字词间带着
笑意,一听就是酒后的状态。
“放心,我这个有家室的人,一定是最好的僚机。”可如今这个自信的僚机,却歪坐在宋乔想追的男生家的地毯上,还和他刚刚结束一场半主动的
事。
青栩
着自己的耳垂,脚趾在地毯上打了个圈。还是有那么一丝窘迫的,而且从机械设备里听到自己的声音。
感觉是很奇怪的,明明和直接入耳的音
完全不同,却能一下辨别出来,尽管语调软的让她不适,一点都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声音。怎么她们女孩子之间的窃窃私语也能被录进去呢。
他这个录音设备到底放在了哪里?青栩很想问问,薛灵应看了她一眼,屈指扣了扣实木茶几,提醒她全身心回到那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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