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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还有爸爸
 很久之后乔维桑才发现乔榕的说法把对他的责备降到了最低,虽然言外之意还是在怪他。漂亮姐姐这四个字敲响了警铃,他把乔榕从被子里拽出来,拉到洗手间让她好好洗手,最后又发展成让她重新洗个澡。

 那天晚上乔维桑很久都没能入睡,乔榕的呼吸在他的手臂上,他觉得心跳得比平时快,脑袋里七八糟的想法飘忽不定,最后他把被子掀开一些。

 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他屏息了很长时间,直到心跳由快至慢,紧张的身体终于瘫软下来。自那之后,乔维桑偶尔会在乔榕不知道的时候偷亲她的脸。轻轻碰一下就很足。

 他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定义这种莫名的冲动,等到发现不对时,道德和伦理已经被光岁月蚕食干净,只剩下一副空空的骨架。如此不堪一击,几乎不用怎么费力,就能够全部推倒重建。

 ***口而出那个问题后,乔榕没有说出让乔维桑紧张的答案。她直接粉碎了他的所所求,她说“哥哥,回去之后我们只是兄妹,所有的一切,就留在这栋房子里吧。”

 语气那么平和淡然,同以往无数次恭维他没有任何分别。乔维桑甚至怀疑她已经刻意照顾了自己的情绪,他脑袋里浮现出一个想法:或许她根本就连这五天都没有期待过。

 他高估了她的勇气,看起来莽莽撞撞所向无前,其实就是个一戳就破的肥皂泡泡,他成功地被暂时欺瞒,仔细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她的确主动得不合常理,好像是在急于消耗什么。

 天际被一道白光撕裂,滚滚雷声由远及近,先是试探的落下了几点雨水,随后骤然变大,崎岖不平的水泥路很快积下一滩滩污水。刚点燃的烟被浇得透,乔维桑举手要扔,顿了顿,把剩下半包也掏了出来。

 远远投进了破破烂烂的垃圾桶,他加快脚步,直到临近那条熟悉岔道,他蓦地迈开步子跑了起来,积水溅腿,他在无人的小巷狂奔不止。闪电将眼前的景象照得清晰,滂沱大雨间,那栋房子死气沉沉,窗口一线光亮也没有。***燠热无风的午后。

 他们坐在食堂后面的台阶上,面前是一排树龄颇高的榕树。乔维桑下校服外套,丢在了乔榕腿上,他意识到乔榕似乎有话想说,他也期待她能说些什么。

 但乔榕酝酿好半天,只是了颗糖果给他,还是颗甜度超高的太妃糖。巧克力夹心裹住舌尖的感觉让他记了很长时间。乔榕含着水果硬糖,一开口就有股淡淡的哈密瓜味,乔维桑当时没注意她都说了些什么。

 他想的是,乔榕的腿肯定也会像太妃糖那么丝滑,直到晚上回家,乔维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给乔榕的回应似乎过于冷淡,没主动回应她的话,没问她拉拉队是怎么回事,甚至都没有说再见。

 他依稀记起乔榕似乎是在安慰自己,过于活泼的妆容和她的脸蛋竟然奇异的和谐,她擦了汗,橘红色眼影在眼睑下晕开,诡如同精灵。随之而来的每一个晚上。

 每当他在燥热中蒙进被子时,总会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巧却灰暗的隐秘所在:不辨真假的森林木屋,乔榕靠在窗台上,朝自己伸出一只手臂。雨点落下,纷纷扬扬,化作一片暖黄萤火虫。随后万物消散。

 她一丝不挂的窝在自己怀中,腿间淌下被她捂热的水,黑发着臂膀,挥发出青涩的水果香气。

 思念,幻想,编造。这是他的爱情,纯粹又肮脏,只能缄之于心,他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对着空气说“我爱你。”拘谨的羞感几乎让他落泪。

 乔维桑很清楚,自己的漫长纠结正是由此开始,就算已经和乔榕一起吃下了果,也无法遏制分毫,仿佛已经成为惯性。现在。

 他亲自撕碎了曾经的幼稚想法,雨就是雨,不可能变成萤火虫。乔维桑拖着步子穿过院落,暴地扯开锁链,声音刺耳,在雨幕中混沌不明。屋内一片漆黑,他顿住几秒,正要转身,视野边缘忽然闪过一道单薄光柱。

 零落的脚步声从楼梯而来,停在离他好几米远的位置,接着,他听到了乔榕带着颤音的呼喊。浅淡的音调拉开一张巨大的蛛网,直直扑向他的身体。

 就像过往放学回家时一同见证的雨中夕阳,就像无数个同共枕的温柔夜晚,就像那个浮躁不安的午后,他在与人斗殴时听到的那声格格不入的迭音词,那时乔榕站在男洗手间门外,满脸惊慌,一遍一遍地叫他“哥哥”***乔榕下楼时没料到乔维桑会在门口。

 她只是突然起了想要出门找他的念头,她停在原地,看着乔维桑在黑暗中逐渐走近,眼底暗淡无光,脸部轮廓被手电衬得深邃锐利。

 乔榕想起那个暮清晨,他和自己对视的瞬间。山里空气清凉,隔壁院子里的杏花仍然开得旺盛,她慌慌张张地去拿了扫帚清理路上的花瓣。不断有风吹过,越扫越多,她听到有人在笑。

 但是没有转头去看,只是跑回房间,恐惧又不无羞的紧紧抱住了付佩华。现在她也好想抱住妈妈。乔维桑的眼神让她害怕。

 乔榕后退着,直到脚跟抵住台阶,她抓紧手机,转身就朝楼上跑。腿间还未恢复,肌一动就痛。

 她不知哪来的爆发力,愣是一下没摔,她把自己锁进了顶层那间屋子,气吁吁地靠在门上,耳边心跳声伴随雷声,她难受得想吐。乔榕说不清愈来愈强烈的恐惧感从何而来,或许他们是兄妹,她能感受到乔维桑暴涨的负面情绪。

 走廊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却很沉重。乔榕两腿发软,跌坐在地板上,用后背紧紧抵着门,他停了下来,他知道她在这里。

 乔榕竭力深呼吸,随后翘起角说“哥哥,你怎么出去那么久?不会是背着我去吃了好吃的吧?”没有回答。电闪雷鸣间,树影四面八方挥舞,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猛烈的暴风雨折断。

 乔榕仰头靠着门板,两眼出神的盯着窗外“哥哥,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让你生气了?可是哥哥,你好好想想,我们还有妈妈,弟弟,还有爸爸,你的公司…我们必须回到原来的生活,我们不能太自私。”

 她知道自己不用说太多,乔维桑从小就聪明灵活,不可能考虑得比她少。乔维桑不说话,耳边传来锁孔转动的声音。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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