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绪一转
虽说岚烟武功不行,轻功一般,但是有一项异能在影鸦中绝对数一数二,那就是她的嗅觉。隔着数米。
她就能感受到别人的杀意蔓延,从而逃得飞快。眼前的人虽然牢牢
着她,但是气场清正干净,没有半分杀气,反叫她放心下来,粉
已勾起妩媚笑意:“郎君深夜造访小女子的房间,有何贵干?”男子看着她忽而转变的魅人姿态,眯了眯眼。
上一阵骤疼传来,他立时咬牙,简单答道:“只是借姑娘的房间一躲,明早就走。”岚烟暗自舒一口气,心中又犯了难。
她的容貌是影鸦最大的秘密之一,见过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就是为了防止哪个不该看的人看到,现在却被一个不明来路的男人瞧了个干净,忽然,衣服上好像沾了一片粘腻,眼前的男子虽然神色警惕。
但是面色略显苍白,额上沁出细密冷汗,她顿时明白了什么,试探问道:“你受伤了吗?”男人警惕地盯着她,并不作答。
岚烟举起手臂指了指不远的柜子,笑意盎然:“那里有纱布和伤药。若是你不信,我替你拿来。”男子置若罔闻地盯着她,反而加了一分力道。岚烟顿时感到像是被镣铐锁住一般。
索
伸出一只尚且自由的胳膊,在他微怔之时,使劲够到柜门打开一条
。里面的纱布伤药先前被她
堆在一起,随着打开的柜门翻倒了一大半出来。
岚烟转头看向男子,他的注意力已经被那边吸引过去,趁机聚起内力,重重一掌劈到他的
腹位置,一时沾了满手的鲜血。
他顿时吃痛松手,眼睁睁地看着身下女子像条滑溜溜的鲤鱼,从他身下游游逃脱。青丝扬起,转眼已经到了三尺开外,
角勾起得意一笑。男子暗呼不妙,正想出手时。
只见柔和如纱的月光下,那女子弯下
,拿起地上的伤药,朝他缓步走来,在这漆黑寒冷的夜晚中。
她的桃花眼倒映出如水月华,恍若天人,叫人难以移开目光。一缕火光燃起,照亮了房间。岚烟才发现那男子一身青衣早已被血浸透,看起来十分骇人。
好在揭开衣服之后,发现只有
部一处刀伤,并没有伤及脏器。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男子已是站立不稳,
着气半躺在榻上。
看着她轻轻柔柔勾起他的衣裳,
出可怖的伤口,闲庭自若地将药粉敷在上面,手法相当熟练,不由得
出一抹意外之
,岚烟
了几圈纱布上去,飞速打好结,便移开目光挪到一边,兀自收拾起残余的伤药来。
“你叫什么?”男人的声音已不似方才那般凌厉,稍有缓和。“烟。烟花三月下扬州。”岚烟看出来他放下警惕,柔媚一笑,自然不会告诉他真名“你呢?”男人也只说三分真话:“我姓于。”两人相视而笑,都明白对方谨慎的试探。
岚烟忽然发现自己的容貌已经被他收入眼底,猛然正
道:“我现在救了你,但我还有一事相求。”男人不以为然地耸肩:“你尽管开口。”
“等你出了这个房间,你我就权当没见过,懂了吗?”岚烟威胁地按了按他包扎好的伤口,当然没有使真劲,只做了个样子。男人挑了挑眉,越发好奇起她的身份来。只不过他向来是守信之人,傲然点头答允下来。
岚烟见状便松了口气,一边把纱布和伤药胡乱
进柜子里,一边说道:“你失血过多,赶紧睡吧。明天一早起来了就立刻离开。”“你呢?”“我睡地上。”岚烟没好气地回答,起身就要去拿另一
被褥。
倏忽之间,身后那人长臂一揽,把她强行扔到
上,他手法生涩没个轻重,显然平
里很少接触女子。岚烟不满地挣扎一下,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强硬道:“就这样睡。”说罢。
他不容商榷地吹熄烛火,房间顿时重新陷入黑暗。***翌
清晨,旭光还未照进几许,浅睡之中岚烟就被楼下传来的
动声吵醒了。
她费力地睁开眼,身边早已空空
,哪有昨天那人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的最后一丝血腥味也消失殆尽,房间恢复了昨
原样,一切都好像没有人来过一般,楼下声音愈吵愈烈,还有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岚烟简单洗漱后,摸到桌上的帷帽戴好,打着哈欠走向苏青冥的房间。
一推开门,苏青冥负手站在窗前俯视,而灵鹊正和他汇报着,看到她进门就停止下来。岚烟没管他,寻到软榻就像袋面粉倒了上去,昨天实在是睡眠不足。
“人是昨夜死的,在客栈周围的灵鹊撤走之后。看死状是一击毙命,死者虽然布衣打扮,但是应该是经常握刀。另外死者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匕首。”得了示意,灵鹊继续汇报。
“发生了命案?”岚烟懒洋洋地问。苏青冥沉声道:“嗯,在离这不远的一处小巷里。贤王那边怎么样?”“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无法和内应接头,不过看起来没有离开的打算。”
“退下吧。”苏青冥拂袖,那人如影子般消失不见。岚烟回忆起那个神秘的于姓男人。一击毙命、沾满血的匕首和他身上的伤,这起命案和他定
不了干系。只不过她现下困倦,事情也都发生了。懒得去细想。
“昨夜你房中似乎有人声?”一声听不出感情的问句把她的困意全然消灭,沉默几秒,她展开散漫笑意:“嗯…把你
代给我的身世又背了一遍。”
苏青冥见她毫不在意,蹙了蹙眉,倒是再没有追究,话锋一转道:“计划不变,今天下午我会送你去云市。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岚烟顿时觉得苏青冥定是也没睡好,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堂堂渡鸦怎么说出这女儿家的矫情话出来,心绪一转,她说道:“若你见到大哥二哥和他们道声平安吧。”
“还有吗?”“嗯…希望天下贪官全部死绝断后,百姓安居乐业。”苏青冥目光一凉,她又很快接了一句:“还有,如果我死了。记得把我的衣冠和琼珠葬在一起。”琼珠原是个风情万种的渡鸦,也是他们二人心底磨灭不去的伤痕。
听到这话他神色一变,岚烟以为他要发作,没想到他却覆了手上来,低声说:“我会护你周全,不会再让那件事重演。”
空灵清脆的马铃声踏着碎霞而来,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缓缓驶入视野中。车夫牵紧缰绳,两匹马发出不满的嘶鸣,停在了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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