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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找妈妈来
 “你怎么这样啊…绵绵,你怎么能这样…嗯…真是被你气死了。”门板忽然被震响了。是薛涎往门上踹了一脚,他怕霍还语会将气都撒在绵绵⾝上,这才折返回来,霍还语的好脾气被烧完,深呼昅了口气,手从绵绵的⾐服里退出去,悄悄放到后,打开锁的同一秒,他说:“你喜他多一点还是哥哥多?”没有听到回答。

 门板打开的同时,霍还语举起拳头不偏不倚砸到了薛涎脸上,当着薛爸的面,当着绵绵的面,他还是忍不了了。霍妈听到声音跑上来时地板上已经落了⾎。男孩儿打起架来没有章法,也不知道规避要害,只挑最好打的地方打。

 一会儿是霍还语被打了两拳,一会儿又是薛涎被按在地上猛揍,谁都饶不了谁,谁都不心软。

 喊哥哥的那个是绵绵,叫着薛涎的是薛爸。霍妈大脑混,冲上前去,第一个打向的人竟然是绵绵,一巴掌利落⼲脆,响亮短促,嘶吼声里还有哭腔“看看你,看看你⼲的好事!”***把前十几年没挨过的打全部都集中在一天了。

 耳朵嗡嗡在作响,什么声音都有,混成堆,分不清谁在说话谁在打架,绵绵脑中満是空⽩的浆糊,満心的酸楚在往鼻尖漫,就快从眼睛里流淌出来,捂着脸,她浑⾝都僵硬了。

 最后还是理智尚存的薛爸将霍妈妈拉开,为难又尴尬“怎么能打绵绵,怎么说这事也不能怪她,要怪全怪薛涎。”

 那边薛涎刚站起来就被薛爸扬起手打了一巴掌,男人的手劲厉害太多了。一下就把他打蒙圈了。嘴巴里一嘴的⾎没处吐。

 薛爸扯着他的⾐服就踹“你自己⼲了什么好事,打你还亏了。好意思还手,打死你都活该!”

 薛涎卷了卷⾆头,抵着疼痛的腮帮子瞥了眼霍还语,他这人,明明挨了几拳了。还清⾼的站在那。死了。薛涎暗骂,突然说:“我⼲什么好事也轮不着一个不相⼲的人打我。”一巴掌就落下去。

 他就不怕挨打,薛爸一秒钟也不想让他在这丢人了。“你还敢顶嘴,快给我滚蛋,站在这丢人现眼。”薛涎被逗笑了。

 忍着充⾎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亲,在这件事上,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向着他“你以为我想在这呢,这本来也不是我家。”

 住了别的陌生人。还能是他家吗?要不是绵绵,他早就闹翻天了。真是一分一秒都忍不了了。薛爸两手并用,活生生将薛涎拽了出去,一路上都没少拳打脚踢的。少了两个人才安静了不少。霍还语也受伤了。

 比薛涎轻,大概就是手上擦破几块⽪,鼻子被一拳打流⾎,去洗洗就没什么事了,他出来时凌的二楼客厅已经被整理好了。

 霍妈妈拿着创可贴给他贴上,没忍住哭出来“我就不该带着你们再婚,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难看的事。”霍还语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能沉默听着⺟亲的哭诉。哭到无力了。天都快擦黑,他带着霍妈进屋‮觉睡‬,惯例给了她两颗安眠药,也许是因为⽩天的事太闹心,太累。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沉到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做出比薛涎更过分的事情来。窗帘没拉上。有一片晚霞落在天边,颜⾊绚丽缤纷,也落寞,照在绵绵的房间,在她眼里,恐怕没那么漂亮,她也没心情欣赏晚霞。

 挨了三巴掌,耳朵都快被打失聪。一直坐在书桌面前不吱声,沉默的可怕。霍还语进来了她也没什么动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墙壁上斑驳的老旧⾊块,头发丝掉在肩上都没有发觉。霍还语帮她拿掉,手指蹭到⽪肤,她下意识微颤,转过脸去,是満面的泪痕。霍还语组织好的词汇瞬间僵硬了。

 “头发。”她不吭声。“妈睡了。脸疼不疼?”他那样真诚又关切的问。一下子绵绵还真的以为,他是不知情的哥哥,是善良的霍还语。见绵绵不说话,霍还语又去碰她微肿的脸,她却瞪着哭红的眼睛躲开了,那么一偏。露出了书桌上黑⾊的‮机手‬,那是霍还语的。绵绵的是⽩⾊。依稀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在没有证实前,霍还语还维系着他诚恳无辜的模样,好像他是真的被带了绿帽子,还是最后知情的可怜鬼。全天下的人都应该怜悯他。霍绵绵气的意识不清,到最后面目竟然有些讥诮。

 在笑自己是个大⽩痴“哥哥,你早就知道了。妈妈是你故意叫回来的?”快说不是。快否认,她心里叫嚣着。却因为霍还语平静的沉默而火苗渐灭“为什么要这样?”她又开始哭了。

 她不想哭的,可她觉得太丢脸了。和薛涎在一起的场面被妈妈看到,她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对她?还有薛叔叔,他一定恨死她了。恨她‮引勾‬他的孩子。

 让他不得不在子面前对亲生儿子打骂。还有薛涎,他才是⽪⾁伤最重的。绵绵捏着椅背,手指泛⽩“你早就跟老师请假了,在妈妈回来之前,在你从家里走之前。”

 ‮机手‬啊。下午和薛涎打架,无意掉出去的‮机手‬,怎么会被绵绵捡到。霍还语有点懊恼,又有点颓然,他不说话,静静的站着。

 绵绵却忍不住要歇斯底里,又要顾及楼下的妈妈,声音庒抑的转为了气声,在傍晚燃烧成火,愈演愈烈“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来质问我?为什么要直接让妈妈看见?

 现在我要怎么办啊…哥哥,你跟我说,我要怎么办,妈妈好不容易找到人跟她结婚,要是因为我…因为我…”她哭的哽咽,快要断气,嘴巴微张着“我要怎么面对她…”眼泪不是能打动霍还语的东西。从小到大。

 他见妹妹的眼泪太多,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哪怕她这样哭诉,他也不觉得难过。永远都是这样。不论发生什么事,他就喜用简单的三言两语敷衍了。再沉默,绵绵快要被郁闷的气氛庒死了。

 她不过气,热泪一股股的往外涌,却还是哭的不过来,喉咙哽痛着发热。“你说话啊…我要怎么办?”她哭腔烈。霍还语默默看着。

 终于还是忍不住反问了。带着痛苦难平的颤音“不找妈妈来,难道要我亲眼看着你跟他上?”

 “你问我啊!”绵绵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音量突破了最⾼界限“你明明有机会问我的!”喉呛在颤。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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