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陛下所言
“这种大事,我们哪里知道?”许十开拜别友人,回到宅邸,将得来的消息同⽗亲一一说了。
许卿若有所悟,莫不是燮信想要借他的手,用被刺杀这件事大做文章,剿灭几个看不顺眼的朝臣?
果然在第二⽇的朝会上,燮信先是辞⾊哀痛,悼念了一番为燮国战死的大将军,又大大赞赏了麾下将士的英勇,得到了一众朝臣的喏喏之声。
眼下他军权大揽,不再假于人手,可供调配的将士虽不⾜五千,但皆是久经沙场的精锐。曾依附于燮裕的武将皆心怀惴惴,不知道这个言谈间意气风发的主上会否在此时同他们秋后算账。
话锋一转,燮信靠在王榻上,幽幽说起了自己遇刺一事。“谁人这般大胆,臣愿为陛下查明真凶!”掌管监察之事的御史大夫主动上表。
燮信低垂了眼眸,微微叹了口气:“孤有爱卿这般忠心的重臣,却还是免不了被刺杀,莫不是因了出征那⽇未曾祭拜天神,上苍不肯庇佑?”
曾上言燮信曰后位不立,不可行祭祀之事的几位朝臣不安起来,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燮信抬眼,目光若有若无地从他们⾝上一一掠过。中书令进言道:“陛下仁德,天佑我大燮,何惧鬼神!”燮信定定看着许卿。
那⽇的情形已让他打消了一丝对这位古怪老人的怀疑。“许卿所言甚是,孤便命你查出是谁要对孤不利。”
他环视众人,这几个老臣没几个是好对付的,所以自己的叔⽗⼲脆什么也不做,最后群臣倒戈,王位落到了自己手里。“对孤不利,便是对大燮不利,其中的轻重诸位想必再清楚不过。”众臣自然应喏。
燮信抛开话头,命代政大臣将自己不在时的要事一一报来。“筠州一带地处燕国和大燮的
界处,前⽇又有几户商铺被燕国流寇纵火焚毁…”一开口就是让燮信头疼的旧消息。
筠州是他⽗王起兵之处,民风耝野好斗,本就属于三不管地界,竟然还有人在那边开商铺。燮信扶额思索良久,突然有人提议道:“陛下不若派陵王前往筠州镇守。”
燮信抬眼望向那人,说话的正是中书令的小儿子许十开,他任城邦令这一虚职。燮信早在心里把他视作草包。
他的话必然也是中书令的意思。看来这老头是有意帮自己除掉心头隐患。燮信移目向众人:“陵王乃孤的兄弟,叔⽗的事罪不在他。如今要他前往那匪寇之地…”他略一停顿,言辞间带了恳切“孤于心不忍。”
许十开似是不解其意,一力劝道:“陛下仁义无双,只是陵王本就有不知之罪,如今赋闲,这也是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众臣中有附和者,燮信仍是不允,言说明⽇待问询过陵王后再议,他和这位弟弟并无真正的兄弟之情,早年间虽也在一处习过字,斗过蛐蛐儿,这份记忆却因年月久远被他淡忘了。
燮信倚靠在锦榻上,将⽟儿放了在膝上,看她专注地用小巧的双手摆弄按几上的玩偶,那是一只产自异域的人形玩具,构造精妙复杂。
在机关处旋上几圈,便会哒哒地走起路来,双臂还会前后摆动,行动间仿似燮国木偶师手中的假人。
他的朝臣尚且不是可以任由他随意
纵的假人,陵王更不会是。所有的一切,总要顺其自然的好,正所谓无为而治,才是圣人之道。
他在前人所着的古书上读到不少⻩老之学,冲和虚静的道家学说让他的疏狂
情平和了不少,他待⽟儿也越发温柔,吻亲她时也不会让她痛了。
他一手按住那个哒哒转圈的小人,一手抚着⽟儿的下颌,令她仰起脸来。⽟儿感到双
被主人打开了。
⾆头在她嘴巴里动搅着,一会儿又把她的小⾆吻得⿇⿇的,她昏沉沉的,很困很困,眸子渐渐阖上,陷⼊沉沉梦乡。***⽟儿昨夜早早就昏沉睡去,燮信难得没有玩她的⾝子,抱着她睡了一宿。
第二⽇他起⾝时她也没有醒来。⽟儿本就贪睡,又连⽇来跟着他车马劳顿,他自然不觉有异,用过早膳后便自往前朝金銮殿去了。陵王被他派人请了来,听了朝臣的建议。
他的这位兄弟嗤笑道:“王兄不知小弟从未领过兵马么,如何清剿敌寇?”许卿还
同他周旋,燮信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群臣,道:“孤也不愿你前往,只爱卿所言也有些道理,此事暂且搁置罢,他⽇你若转了念头…”
“小弟可不似王兄那般善变,我是不会离开王城一步的!”陵王
怪气道。燮信却毫不动怒,没有理会他话里话外的不敬之态,又随口说了几句,便放他回府。
朝中事务搁置了太多,燮信直忙到⼊夜才回寝宮。李嬷嬷一见他,忙跪地道:“姐小睡了一天了。总不见醒,张嬷嬷唤了半⽇也是无用。”
燮信听了眉间微动,几步到了
榻旁,果见⽟儿还同昨夜一般昏沉睡着。呼昅却变得绵长而微弱。他一把掀开锦被,把少女揽⼊怀中,那温香软⽟般的⾝子此时却是一片寒凉。
“为何不早来报?”几个嬷嬷惧不敢言,张嬷嬷道:“姐小一向贪睡,我们也不曾想到…”燮信击掌两下,便有一个男童从门外进来。
“传徐太医。”男童自领命去了。徐太医早出了王宮,待从家中悠悠赶到燮王的寝殿,已过了半个时辰,他来之前,燮信已经将⽟儿团团裹好,只露出一截包着帕子的皓腕。
徐太医见主上面⾊苍⽩,以为是要自己为他调理,却又听他道:“徐太医,请诊脉罢。”徐太医低头一看。
却见一只手被帕子包裹得严严实实。这莫不是每⽇在主上⾝边侍寝的那女子,据传是个⾝份低
的家养奴…这情形教他莫名其妙。
不过还是将两指搭在那腕间,摸弄许久,他有些奇怪,对燮信道:“回禀陛下,脉象并无异样。”“徐太医可探清楚了?”“这…脉象确实无异,不知有何症状?”
“从昨夜一直昏睡到现在。”“这位…贵人脉象无异,呼昅应也是如常,至于陛下所言,恐是误用了让人昏睡的食物或是汤药…”燮信听了不置可否,命他到偏殿候着。又传了李嬷嬷进来。
“⽟儿昨⽇用了些什么?”李嬷嬷一一说了。又言每一口饭食都是先尝过后才喂给姐小,并无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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