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唯一至亲
“可是为什么是我回来的这一天给我托梦?他是不是怪我去找贺宗林了?”白清曼身体微微发抖,袁越搂住她,温柔劝导“大哥怎么会怪你呢?大哥永远都不会怪你的。你是因为睡前吓到了才会做这个噩梦,不是真的。”她的情绪渐渐平息。
可是却怎么都不敢一个人睡了,她让袁越再去抱一
被子来“你离得太远了。我害怕。”袁越一点不耐都没有,依言找了被子在她旁边躺下。白清曼欣慰道:“阿越你真好。”
“嗯。我关灯了?”他睡觉不能有一点亮光。黑暗再次袭来的一瞬,白清曼不自觉朝袁越那边挪了挪“阿越?”“嗯。”袁越应道。白清曼伸手摸住他袖子,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多了。
“你说话,随便说点,太安静了…”袁越清了清嗓子“说什么呢?”
“随便…”明明声音困得要死,还非要他讲话,他想了想,决定从一开始讲起“你还记得你和大哥结婚后第一次去
班岛度假…”袁丰的婚讯很突然。
他身为袁丰的亲弟弟,也是在他们领证后才知道的,而之前,女方姓甚名谁,家在何方,他是一概不知。顶多是几个月前,大哥玩笑似的说最近看上了一个小姑娘,他也没放在心上,结果现在霹雳一声雷,领证了!
面对弟弟狂风暴雨地问句轰炸,袁丰只给了一句“我带她去
班岛度假,你顺便来见见。”顺便来见见?年轻气盛的袁越决定“特地”去见见。不是他挑剔,也不是他眼光毒。
而是他心目中的大嫂得配得上他大哥,那就得家室,相貌,能力,人品,性格等等方面全都是个中翘楚才行。
可是这个白清曼,他左看右看,没一样达到他标准的。这第一次见面,不说热情洋溢,起码得落落大方吧,这一见面就往后躲是什么意思?太没礼貌了!他下巴抬得高高的,很是不屑。
袁丰无奈地冲他“你把身上的行头卸一卸,叮里哐啷地也不嫌沉?还有你那个
掸子,
里
气的…”
“啊?”袁越愣了一下,摸了一把自己的新发型“今年流行这个
儿…”搁平时袁丰才不管老美流行什么
儿。
但是今天把白清曼吓着了就不行“赶紧的染回来,衣服换身正常的去!”“那我要是不肯呢…”
“那你哪儿来的滚哪儿去。”袁丰说完连点眼风都不给他,拿着菜单跟白清曼商量午饭吃什么。
倒是白清曼一直分心注视着他,见他出去一趟,从一
闪瞎人眼的五彩
掸子变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帅气男同学,她看见这个陌生人在对面坐下,一时有些疑惑。
然后慢慢瞪圆了眼睛,显然反应过来了。袁丰也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和缓许多,明显很满意他简单的休闲装打扮“这样清清
的多好,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学的一些什么。”衣服
子又肥又垮,还挂满了饰品,有时他十个指头都不够戴的。
白清曼的注意点则是“你头发染得真快…”袁越“哼哼”道:“那是假发啦土老帽!”白清曼当然知道假发,但没见过那么
真的假发,戴上去像是真发一样,质量太好了。“没规矩!”袁丰呵斥道。袁越被大哥训了,立刻坐正装规矩。
趁袁丰跟侍者点餐当然机会突然朝白清曼做了个鬼脸。要是之前那副小
氓打扮,白清曼可能真的被唬到,现在嘛。
她被逗笑了。袁越脸更臭了。袁越那会儿的脸型更尖细,更女
化,头发留到耳畔,旁边是亮晶晶的耳钉。
白清曼看他冷脸的样子倒像是御姐,很是膜拜,一点都不生气。倒是袁丰,晚上拎着他好一顿训斥。袁越委屈道:“她配不上大哥…”袁丰气笑了。
“那你说说什么样的配得上?”袁越就掰着指头列条件,数了十个手指还不够,袁丰先听不下去了,他笑骂道:“我娶老婆,还要依你的标准?”“我举例嘛…”袁丰不跟他废话了。
“你把你自己的择偶标准掰扯掰扯吧,净盯着别人了。下次再敢对你嫂子不客气,我绝饶不了你!”袁越在他哥面前还算乖巧,那天后虽然不热络,但也没故意给白清曼难堪。要说他对她的态度转变,应该是假期最后几天。
***袁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和其他男生不一样,初一的时候确定自己更喜欢男生,但他第一次尝试亲近一个男生时,引起了对方的恐慌,并被告诉了家长,然后。
他就被送到了美国,他父亲一方面是担心全家都被指指点点,另一方面也是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美国的氛围的确更宽松,不会因为他喜欢同
就歧视他,但,他又觉得太宽松了…有钱,好看,又是小众群体,他很快被人带进了他们的圈子。酒
,毒品,
,他先是兴奋,然后是恶心。
云吐雾里。
那些挑逗的表情和腔调,让他心中泛呕,甚至有一次,他差点被一个瘾君子强
,那时他上高中。对同类群体失望透顶后,袁越曾试图把自己的
取向掰回来,然而没有成功不说。他在荷尔蒙最旺盛的年纪,彻底变成了
冷淡。恋爱只谈柏拉图式,连牵手都做不到。
袁丰一开始并不知道弟弟出国读书的真正原因,还是一次无意中看到他电脑上的聊天界面,对方头像是个白净开朗的小男生,内容却暧昧得过分。
他一开始还没有想那么深,虽然疑惑,但还能开玩笑“现在的女生流行剪男生头了?”袁越淡淡道“就是男生啊。”袁丰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国外学坏了。
要他回来读书。袁越很平静地解释说他就是因为喜欢男生才被送到美国的,不是在美国学坏的。袁丰突然失去了声音,好一会儿,才开口“爸爸为什么…”
“怕影响咱们家的名声吧。我已经这样了。更不能影响你。”那会儿袁家还没分家,大伯母还有三叔他们都住在一起,再小的事也小不了。
袁丰眼睛都红了,他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唯一的至亲,咬牙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袁越淡定地耸耸肩“有什么好说的。”“爸怕人指点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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