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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手指搭在腕间
 停顿一瞬,嘴又落在她的脸颊,啄吻着。连着。堵住她的舌。开荤的人向来难以自制。于是亲吻变成了抚摸,抚摸又带了情味道。

 季桓隔着布料捏姜晏的脯,息声动情:“晏晏,我们去逛园子好不好?”皎月阁有游廊花圃,曲折园林。景致美好,极为私密,做什么都方便。姜晏被脯半尖尖几乎要凸出形状,她瞪季桓,声音浸着水:“我有正事。”季桓:“那,说完正事再去逛园子。”

 姜晏听着不高兴,怎么看季桓怎么不顺眼,干脆狠狠踩他脚背。季桓依旧笑嘻嘻的,任由她踩。

 “晏晏,别累着自己。”他想了想彼此的关系“也别随便就生气,不然以后成亲,你天天对着我,岂不是要累坏。”这话说得绕,姜晏懒得寻思,直接回嘴:“谁和你成亲?”季桓眉眼弯弯,笑得特别招人。

 “你啊。”姜晏冷着脸看他,看着看着。季桓的笑容维持不住了,他咬了下牙齿,不确定地问:“晏晏难道不想与我成亲么?明明都…”都行了夫之礼。姜晏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季桓:“…”季桓再次崩了心态。

 ***姜晏才不照顾季桓的心思。她整理好仪容,吩咐婢女们进来侍候。外面的人小心谨慎推开门,便见姜晏倚在窗边,与季桓隔案对坐,小声商议着什么。带来的人都是有眼色的,个个站得老远,低头屏息不打扰。

 “帮我查这个人。”姜晏将迭好的画像递过去“是我家的婢子,前不知受了谁的怂恿,想要害我。名字和来处都写清楚了,但我不方便仔细探查,此事与你比较容易。”她没有讲明灵净寺发生的事。

 本来是要说的,看季桓恍惚疑惑的神情,突然没心情了。枉他多情风之名,以为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竟然会想着成亲,如此一来,姜晏若是道明合之事,指不定要节外生枝。麻烦。真的很麻烦。

 姜晏怀揣着对季桓的嫌弃之心,语气认真地嘱咐道:“季哥哥,你可要替我多上点儿心呀,尽早查清楚。”季桓叹气:“杀焉用宰牛刀。”

 他个侍御史,沦落到查访内宅私事的地步,嘴上不情不愿的,行动倒积极“今我就派人处理。”姜晏不依不饶:“就现在。”季桓:“…行。”

 得了准话,姜晏起身就走。季桓送到门口,不动声地摘走她发髻间歪斜的珠花,语焉不详地说道:“五娘如今真是让我看不懂。”

 姜晏忽略他眼中的探寻之意,嘴一弯,俨然是娇俏懵懂的闺阁少女:“季哥哥,我只管每过得快活,别的再不关心。”剩半句没说。不能让她快活的人,就该下阎罗地狱。***见完季桓后,姜晏没有直接回府。

 她在外头逛了两个时辰,去以前常光顾的绸缎铺子,玉店,点心铺,挥霍了不少金银,满载而归。清远侯疼爱幼女,单独给她拨银钱物什,不经侯夫人的手。因此,哪怕侯夫人掌中馈,也管不到姜晏。

 前世姜晏大手大脚,今生她并不打算改。不仅不改,还要花得更多。总归清远侯的这份“疼爱”不知暗含了多少对前的愧疚。

 他想补偿在女儿身上,那就好好补偿。姜晏进府时,侯夫人正在主院,对着清远侯哭诉五娘骄纵。

 “她要去长安,谁也不敢拦,她回来了。顺心顺意的,就开始胡闹。宿六郎不见得犯了什么错,便险些被她扎瞎了眼,她倒好,不闻不问只顾睡觉,醒来也不与我见面,出去玩耍花钱…”侯夫人姓孟,出身长安孟氏。

 即便年过而立,依然是一副好相貌,清丽端庄,说话也温温软软的,不吵不闹,只拿帕子按发红的眼角。夫多年,清远侯难免听得心软,拍案而起:“我这就去找晏晏说话。”待进了西院。

 却见院中仆妇忙碌,正在整理今买来的裙子珠宝。姜晏坐在正屋,手里翻阅著名册,吩咐周围的管事。

 “这几个人不要,打发到别的院子去。”“阿兄跟前那个机灵的,对。就他,换到西院来。”

 “…”清远侯咳嗽一声,管事们赶紧退下。“晏晏,忙着呢?”姜晏抬头看见父亲,很冷淡地哦了一声,继续翻名册。清远侯姜荣昌年过不惑,浓眉黑眼,面容很是威严,然而对上这个女儿,气势顿时矮了几截。

 “整顿人手?晏晏也晓得关心这些琐事了…”他习惯性开始嘘寒问暖“难不难?要不让三娘过来帮你?你们姐妹向来关系好…”啪,姜晏合了名册。

 “爹爹不如多心自己的事,比如离太子远点儿,免得惹祸上身。”姜荣昌讪笑:“晏晏真爱开玩笑。”然后他就被姜晏撵出去了。唉,算了。算了。

 姜荣昌自觉已经尽了为夫为父的本分,摇摇头离开,他近酒喝得多,发头疾,府内的大夫治不好,便在外面寻人,正好有大夫登门,自称是神医妙手,也不知管不管用,试试再说。

 姜晏重新安排了西院的人,板着脸立好规矩,回屋休息,她有许多要心的事,近的比如底的尸体,远的,便是侯府存亡。还有必须处理的宿成玉。一件件来罢。

 姜晏心烦,躺在外间小榻上,拿枕头蒙了脑袋,朦胧睡去。睡梦中,她将宿成玉折磨成了一条狗。赤条条地跪着。

 身体捆着木,困在土堡中,仰着头喊晏晏。晏晏,他脸上有种奇异的神采,嘴巴黑的,呼出焦糊味道来。

 晏晏,要我陪你玩么?瞬间,周围景象幻化扭曲,破败的土堡变得明亮温暖,地面长满野草鲜花。跪坐的男子身形缩小,变成个眼眸明亮的小少年,而她自己蹲坐在地,用胖乎乎的手揪着花草,气道。怀哥哥,这是晏晏发现的地方,特别适合躲猫猫!

 藏在这里,谁也找不见我…现在我带你来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以后我们可以常常在这里头顽…梦境美好而甜美,沉睡的姜晏却仿佛被锥子扎破了心脏,疼得浑身痉挛,她呻着醒来,想要按住搐的心口,然而左手腕动弹不得。

 “别动,正号脉呢。”陌生的男嗓音响起,语气略显轻浮。姜晏睁眼,这才看清榻边坐着个白脸男人,年纪约莫不大,穿一身宽松道袍,手指搭在她的腕间,作出聆听姿态。阿蘅不在周围。房内再无旁人。姜晏警觉:“你是何人?”她想起身,手腕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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