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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事情就难办了
 而却要自己买单,能不生气吗,虽然于婉真说的都是真的,在自己的记忆深处,以前的那个白文奇的思想还很顽固,小姨在内心里还是牢牢的站在第一位,却也嬉笑着慌忙用手去堵于婉真的嘴,逗得于婉真格格直笑,再也正经不起来了…

 晚饭后,回到自己房里,白文奇坐卧不宁,一忽儿想明天要和几个朋友商量的证券生意,一忽儿又想于婉真,搞到最后,竟闹不清自己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做证券生意还是为了于婉真?

 躺在松软的铜架上,生意的事就淡了,倒是小姨于婉真的身影老在眼前晃,白文奇便觉得自己还是冲着小姨回来的。小姨只大他6岁,涉世却比他深得多。当他还是个14岁的小男孩时,小姨已是郑督军的八姨太了。

 郑督军为小姨置了这座公馆,却不常来,小姨一人寂寞,就把他从乡下接到这里来上中学堂。小姨把他当孩子,便不防他,让他过早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不该看到的东西。记得最清的还不是偷看小姨洗澡。

 而是玩小姨的内衣和那东西,那东西是在洗脸间的门后看到的,长长一条,一面是绸布,一面是薄薄的红胶皮,还系着布带子,他把它当衩穿,便一次次冲动起来,不知小姨知道不知道这事?

 也许小姨是知道的,只是不说罢了。这还不是偷看小姨洗澡,简直让小姨说不出口。现在,不用看也知道。

 那东西小姨不会再公然挂在洗脸间门后了,小姨虽是笑他,却还是把他当大男人看了,他嘴嚼着客厅里自己跪在小姨面前的一幕,想象着小姨当时的羞怯和惶惑。

 就发现一切已变了,他少年时的梦真的要实现了…越想心里越热,便幻想着小姨会给他留门。

 径自趿着皮拖鞋起来了,悄然上楼走到小姨卧房门口,轻轻地去推门。可小姨根本没他这份心,门得死死的,他这才极失望地回到了自己房里,仰面躺在上,看着挂在墙上的小姨的大相片发呆。

 墙上的小姨耸着赤的肩头在微笑,两只人的眼睛蒙眬若梦,一只玲珑的小手托着下巴,长长的黑发瀑布似的泻在肩上…

 既然小姨的门不开,白文奇只能无奈的躺在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前世里的他是一个爱读书的年轻人,喜欢历史,地理,哲学,有时也爱看一些小说,多是西洋文学,关于本国的当代小说。

 他也照看不误,特别是网络上的一些快餐文学,更是读书破万卷,他常爱说一句话,读书不仅仅是为了精神上得到愉悦,也是为了给自由的灵魂戴上枷锁,除了非常喜欢读书上网泡吧外,他和那个世界。

 那个时代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同,享受着和平,快乐,幸福的人生,周遭弥漫着爱情,或近似于爱情的香味,同时,对社会的不公,贫富的差距,人的丑恶。

 他也和那些年轻人一样愤恨,喜欢在一种叫电脑的东西上胡乱写些文字发着牢,直到那一天,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了,自己被炒了鱿鱼,心事重重的他。

 在公路上被一辆载重卡车把他撞得高高飞起,也把他撞离了那个梦境,他回到了这满目疮痍的现实世界。

 虽然在前世的小说中他很喜欢民国那种味道,明明是一个人不是人的时代,偏偏又显得诗情画意,洋人,清人,还有新一代,矛盾的织,甚至历史上任何人的身影都能从民国看到。

 但回到这里自己能做些什么,还真没有底。人们常说庄周梦蝶,难道这真的是一场梦吗…***南面有两扇拱形大窗,透过大窗,躺在上能看到月亮。是一轮满月,镜面锃亮,于遥远的天际挂着,一动不动。如水光华泻入房内,泻到上,静默无声,却煞是人,让人动情。

 于婉真把双手垫在脑后,依在头上痴痴地看着月儿,不住眼里便汪上了泪。郑督军4个月前总算死掉了,白文奇也从日本回来了,现在,作为一个幸运女人该有的一切,她都有了。

 她既有了自由,又分得了郑督军撇下的钱财、公馆,一切都可重新开始了,她原就不是那种只能靠男人养着的百无聊赖的女人。

 就是做着郑督军八姨太时,也保持着相当的独立,她背着郑老头子用私房钱买了不少股票,还在外面放债,竟从未亏过。如今她想做的事情还真多,既想把手头的钱拿出去做股票。

 又想干脆自己办易所…这阵子租界内外各种易所办得正热闹。一见到白文奇,于婉真就想把自己的打算和他谈的,可话到嘴边终是没说,怕这往日今天都讨她心的小男孩真学坏了,也会向她伸手要钱。

 她真心愿意为这小男孩做一切,甚或拿出所有钱来成全他,却不愿让他伤她的心。白文奇问起分家情况时,她的心一下子吊得紧紧的,真怕白文奇不能免俗。

 好在白文奇还不错,分家的事只简单地问了问,话里的意思也还是替她着想,她一颗心才放定了。

 郑督军死后,打她主意的人真不少,家里的亲朋都看中了她的钱财家产,一个个写信来要这要那。都把她当肥来啃。

 最说不过去的便是土头土脑的老爹,这老人家竟想把郑公馆卖了,在乡下老家置地!老爹根本就忘了当初她是咋做的这八姨太!

 还有两个哥哥也不好,老是不怀好意地给她做媒,想把她再卖上一次,就连私下里来往了三年的督军府副官长邢楚之也不是东西,总想拿她的钱去搞丝绸易所。没打她主意的只有大姐,当初最不主张她做这八姨太的也是大姐。

 大姐让她在自己家里躲了两个星期,她后来正是从大姐家里被郑督军派来的兵拖进花车去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在做着八姨太的7年中和大姐保持着来往,还把大姐的二儿子白文奇接到城里来上学,给她做伴。因而,也才有了今天和白文奇的这不同一般的情分。

 于婉真最早是想把白文奇当儿子养的…打从意国那个洋医生诊出她不能生养之后,她就在心里把白文奇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可这小男孩却从一开始就不愿做她儿子,竟想做她的相好情人。

 这真让她害怕,既怕被当时还活着的郑督军知道,也怕自己大姐知道。因着这份怕,她才在郑督军省派留的名额中,为朱明安讨了个金融经济专科留学生的资格,让白文奇去了日本。

 现在,白文奇又回来了…再不是当年的那个小男孩,已是一副大男人的样子,让她又惊又喜。变成了大男人的白文奇对她仍是一往情深,便益发让她动心了。白文奇跪在她面前时她就想,这个男人倘或不是她的外甥多好。

 她和他相亲相爱,后的一切将会多么美满!然而,白文奇偏是她的外甥,她和他今生今世怕是没这个缘分了,尽管郑督军已经死了,她还是不能放纵自己,她得对得起自己的大姐。

 只是如此一来,事情就难办了,她既怕这坏孩子来,也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陷进去…想得心烦。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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