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芝麻般乌黑头发
回房的途中,心脏跳得厉害。很快,艾莉就和杰瑞米大吵了一架,艾莉充满失望和愤怒的强烈语气几乎穿透了整栋房子。
我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想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那段日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杰瑞米有了那种不该存在的想法?他会越来越好的,今天一定是个转折点。我边祈祷着,边在房间焦躁地来回踱步。
终于,楼下的争吵进入了尾声,随着一句大骂,杰瑞米夺门而出,直接跑出了家门。房门被用力打开并合上“砰!”的那声巨响让我猛地颤抖了下身子。下楼后,我看到艾莉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流泪。
我没办法安慰她,因为当我看到她满脸泪水的那一刻,我也立马跟着哭了起来。“蔓蒂…我该怎么办…”艾莉的这句话让我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几分钟的功夫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捂着脸,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向了门口。
到了外面,将注意力转移到街道上的风景后,心情这才好受些。我望了眼不远处双胞胎的家,然后扭头朝着两条街外的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我原以为那一天起码会以正常的方式结束…在超市买几包零食和罐装饮料,回家边吃喝边看几集肥皂剧,看完后洗个热水澡,再早早地上
睡觉,说不定夜里我还能再度和离心在梦里相遇,而不是又一次失去意识。
不,这绝不是上周五的严重刺
所导致的后遗症,我的脑部神经很正常,身体也很健康,只是…我…从超市出来后,我看到了一个长得和离心很像的人,一名身穿灰色冲锋衣的路人,他们俩的五官真的很相似,只是这个人的个子看上去更高些,脸型更瘦些。
看到他的瞬间,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只犹豫半分钟就回头追上去喊出了那个人名,他的反应也很像被叫到了名字。
他停下步伐,侧过身,但当我走到面前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很严肃,他说:“我不是离心,但我认识他。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
然后奇怪的事发生了…我真的不清楚他是不是用了某种特制的
药
晕了我…我只记得当时他抓起我的小臂,用力把我带向他的怀里…非常奇怪,记忆只记录到当我整个人撞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接下来的事我再也想不起来了。
“那时的感受就如同即将失去意识,就是那种视线模糊又用不上力气的感觉,所以,我只能默认为我当时晕倒或是被
晕了。所以才忘了后来发生的事。””…我想说,我怀疑那部分记忆是被特意
走的,事情八成没那么简单。”
我补充道。梅约看上去很吃惊。“但你后来的确被艾莉阿姨发现整个人
迷糊糊地坐在家门口。杰森也说你似乎真的被人下了药,记忆出现了断层,只是
体上并没有遭受实质
伤害…”
“但我清醒至今一直都有个直觉,直觉告诉我,撞入那男孩怀里以后还发生了件事…我们进入了一个很纯净的场所。那个男孩对我说了一堆话…”
“纯净?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形容词,或许事实的确也和那个神奇的离心有关…总而言之,真心希望他们都不是坏人。”我皱紧了眉头。
停顿了几秒钟后,梅约又兴致冲冲地谈起了她对离心的种种猜测,神秘的东方人,可能是气功世家,同时肩负着特殊使命等等。
不得不说,梅约真的很可爱。今天是周三…返校前的最后一天,我已经跟她聊了整整一下午,她得知了我最近经历的很多事,包括与杰瑞米有关的,杰森编织的“晕倒真相”原谅我,我只能将秘密深藏心中。
“你跟双胞胎聊过了吗?他们真的太可怜了。爱而不得的
缪尔和伤心无助的菲尔,他们前些天一定很难过,杰瑞米恶意编造你们的三角关系,你们三人都不好受,所幸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梅约转开了话题,继续她的喋喋不休。隐隐约约地,我听到楼下响起了门铃声和招呼声,家中似乎来了几位客人。很快,那些人上了楼,来到我的卧室前敲了三下门。
“哦…对了。蔓蒂。
缪尔和菲尔说他们五点半时会过来和你聊聊…天呐,好像就是现在,他们想让我提前和你说一下…”什么?不!我伸手扶上额头。
“菲尔昨晚就让我转达了。我现在才想起来。对不起,蔓蒂。”梅约抿了抿嘴,表情非常无辜。至少不应该是这个礼拜。我叹了口气,起身走向门口。拉开房门,菲尔手捧着一束鲜花,眼眶有些红,
缪尔正低着头站在他的右后方。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进来。“我好像没有收到你们今天会上门的信息…”翻看着手机短信…的确没有来自他俩的未读消息。哦不,我想起来了…他们的号码在三天前被我归入了黑名单。真令人尴尬。
“抱歉,我一时冲动拉黑了你…”我看了看手机屏,又看了眼菲尔,结结巴巴道,不知不觉又叹了口气。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请你原谅我,蔓蒂。”我沉默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菲尔的眼里透着内疚和憔悴,他这几天一定没有休息好。
“我后来询问
缪尔有关他口中那件很严重的事,但他什么都不肯多说。那个时候我还能保持冷静,结果到了晚上杰瑞米主动向我透
了所谓真相,我真的被吓了一跳…”杰瑞米跟他说了什么?我头皮发麻,心里一紧。
“他说,你们这段时间一直在
伦,甚至每天晚上都…”“我听到的绝对不是这个版本!”梅约在一旁发出了惊呼。菲尔没说下去,我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了。
“抱歉,菲尔,
缪尔,梅约…”我下了逐客令。“后来杰森发来了消息,我才知道那些都是杰瑞米的胡编
造,蔓蒂,我的确不应该轻信他的话,请你…”“不,不必再说了。抱歉,菲尔,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冷静下来,请允许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我们明天见。”
相继将梅约和双胞胎请出卧室后,我默默地靠着门板,心跳逐渐恢复正常。我非常讨厌我的反应,但我太无能了。无能到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应对负面情绪的做法“逃避”再一次成为了我的救命稻草。
他们下楼离开后不久,梅约发来了一条短信:“可怜的
缪尔,他甚至一句话都没说。”我这才回想起这个细节。近几年的印象中,
缪尔总是站在角落或者人少的地方,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发,他身边的气压总是显得很低,情绪也经常表现得很阴郁。
明明小学那会儿他也和我们一样喜爱着阳光,喜欢同伴间的
声笑语。我抓了把头发,这些
七八糟的想法让我头脑晕沉。我关了灯,锁上房门,在一片黑暗中钻进了被窝。
***真的…非常奇怪。最近我的眼睛一定是出现了问题,又或是由于感知偏差,我发现今天新同学的五官也像极了离心。
只是新同学是金发碧眼,高鼻梁的诺阿尔克区北部的人…世界国家大合并后,东方人大都生活在基威区,芝麻般乌黑的头发,较为低平的面型是他们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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