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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睡死昏沉
 越正思考着回头的可能,戚廉隅却出了声:“看上面。”越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才看清上面有个古怪的大圆盘。奈何这处偏偏穹顶高了些,光线又只有那一点火星,委实瞧不清。

 “你把我举上去瞧瞧。”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捞了捞袖子。早知剧情这般紧凑,她说什么也要换套轻便衣服再出来,她等了几瞬,见身边的人还没有动静,直勾勾盯着她。

 莫不是还心有芥蒂?“做什么这样盯着我?不是我不愿意让你上去看,但你也看见了。我不过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哪来的力气将你举上去嘛。”

 越苦口婆心,她看不起戚廉隅的神色,但听到他生硬开口:“于理不合。”越没想到生死关头他还能分出心神来顾忌这个,无奈之余又有些希冀…

 男主这时候都不忘男女大防长幼尊卑的礼教,可见内里还是个好苗子,以后她多加引导,想来也不会做出那样折磨她的事情来。想通这一茬。

 她语气都带了丝轻快:“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若不帮,咱们干脆在这里耗死算了。”戚廉隅果然不再纠结,蹲了身子下去。

 越当下抬了脚踩在他背上,扶着墙颤颤巍巍站直,但她伸长了手也才勉勉强强够着了圆盘,指尖用了拨了下,果然是能动的,但年久未修,有些锈涩,凭她一手指,委实难以完成。

 “戚廉隅,我够不着呀。”她的嗓音因用力都带些颤音,他直了直身子,似乎想让她站得更高些,却让越脚下一滑,险些跌下来。

 “要如何?”“你抱着我,举上去。”越从他背上跳下来。少年似乎觉得不妥,过了几瞬才开口:“坐在我肩膀上,抬你上去。”

 越并无异议,把两腿架在他的肩上,拽紧了他的衣领:“起来罢。”他起得猛,越一时不查,整个人往后仰倒,慌乱之余腿夹紧了他的脖颈,两人一同倒地。

 “唔!”越痛呼出声,后脑勺实打实撞在了地上,撞得她眼冒金星,肚子那处又被戚廉隅的头狠狠砸了一下,一时不知是先顾前还是顾后。戚廉隅也不好受,浑身是伤又被她带倒在地,边也溢出一丝闷哼。

 他就倒在她的‮腿双‬间,委实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于理不合的暧昧,他回过神来,赶紧起身。

 “你怎么不抓住我的腿。”越嘴上抱怨,就地躺了一会才站起身。戚廉隅沉默一瞬,道“对不住。”他先前从未和女子靠得这般近,遑论肢体接触。是以刚刚非但没有扶住她的腿。

 甚至下意识往前倾了倾拉开距离。怪他也不算冤枉。这人都道了歉,她也不好太过苛责,低声嘟囔了什么,才对他说:“再来罢。”

 好在这次他得了经验,稳稳把她托起,手也虚扶在她的腿侧。越两手按着他的头,十分没安全感:“你抱稳了呀!”

 下面人听了这话才实实按住她微晃颤抖的腿。越松了好大一口气,这才敢腾出手来倒腾上面的圆盘。圆盘不是一整块,像是个简易八卦盘,内外一圈固定,中间两圈能转动,让她一时犯了难。底下戚廉隅也不好受。

 这样的接触与他往日的礼教都相悖,他干脆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的局促,身体都发燥。

 越的宫装繁重,袖子垂落下来的面料绣了许多花样,整块布料板正生硬,擦得他脸都泛疼,但是手底下和肩膀触碰到的身体偏偏又软得很。

 他忍不住出声催促:“好了么?”“这像是个八卦罗盘机关,我不会解呀。”戚廉隅闻言睁眼抬头,越手里拿着火折子照亮了上头。

 “之间的指针拨向门正中,转中间两轴到缘、巳。”越依言操作,手刚停下,前面的墙果然开始转动,发出笨重的声响。

 “哇!你怎么知道的?”戚廉隅慢慢把她放下去,听见她发问,语气平淡:“娘娘不常去小佛堂,自然不知道这些。”这一路他们原先早就不再用一些敬称,现下他又突然提起,显然是在怪气。

 越不好争辩,只当没听见,迈了腿准备出去。外头比里面敞亮许多,但也不是白天,应该已是第二傍晚。久暗见天光叫二人眼睛都瑟缩片刻。

 戚廉隅瞧着前面东张西望的女子,竟有些捉摸不透。要杀他的是她,费尽千辛万苦将他带出来的也是她,甚至没有什么契机,她的立场就突兀地转变了。

 他从不信有这样的幡然醒悟,但他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口而出:“为何反悔…”【叮…恭喜完成剧情:《廉隅负重伤秘密潜出城》。

 当前进度百分之十,掉落奖励:古檀手串。】手串?干什么用的?越分了神,追问系统,然而那厮却播报之后就再也没了声音。真是无良系统,丢了个什么玩意儿就跑了?她吐槽完,才想起来戚廉隅正同她讲话。

 石墙还未完全归位,声音沉闷,越没听到他后面说了什么,回头问他:“你说什么?”戚廉隅静了片刻,抬脚跟出来:“无事。”

 越不解,但也没再多问。问就是男主的心思你别猜。出口处竟是一处小土地庙,墙合上严丝合,完全看不出来。

 外头空旷了许多,树木尤多。大约已经到了城外,难怪走了这般久。城郊的人歇得都晚,他们两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处人家借宿。这家婶子热情得很,见二人落魄,大抵也知道有什么难言之隐,稍问了几句,就领了人进来。

 “这两套新衣你们拿着穿,我给你们烧了点热水,先洗洗罢。”越来的这几都呆在宫里,却感觉漫长得很,身边全没有一个热心人,眼下见到这个婶子总算有了些活着的真实感。

 她当下就拔了钗子递过去:“多谢王婶收留,又是吃又是穿,我们姐弟二人无以为报,这钗子还值些钱,婶子拿去补贴家用,就当我一片心意。”

 王婶推拒了几番,最终是拗不过她,摸着她的手唏嘘:“我若有你这般好的姑娘,怎么也舍不得这么断送了。”话语间皆是惋惜,让越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一身华丽,但正巧是红色,她就信口扯谎自己被嫁给一个七十高龄喜怒无常的暴老头,在弟弟的帮助下才逃了出来,王婶心善,见她说得真实,也未曾质疑。越也着实感激,二人聊了一会她才洗漱睡了,她依稀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事。

 但是累了几天,睡死昏沉,实在没精力多想。第二早上吃早饭前她便告知了王婶自己一会就启程南下。

 毕竟现在城里风头估计正盛。王婶也不留他们,只能唏嘘几声。留她一人用早饭。越正剥着桌上的鸡蛋,听说是今早刚从窝里掏出来的,新鲜得很。

 “陈姑娘,不好了!你那弟弟好像昏过去了!”什么弟弟?她不是独生女嘛?越愣了一瞬,理了理凌乱的思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忘了什么。刚剥好的鸡蛋从她手里掉下去,砸在碗里弹了几下。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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