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 老王八精上岸
牤牛河里又淹死了一个孩子,这事儿胡老四知道之后,心里也特别的难受。
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胡老四立刻就在心里肯定了这件事儿的罪魁祸,便是那只老王八
。胡老四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若非是自己的无能,不能把这只老王八
给除掉,怎么会让村里的孩子们在牤牛河里洗澡的时候遇难呢?
再有,村民们这些天来对他的尊敬和信任,是显而易见的。他们都在相信胡老四的话,这里面有老王八
,会祸害小孩子的。他们也听了胡老四的话,都在家中严厉的警告了自己家的孩子们,平时尽量不要去河里洗澡,即便是要去洗澡,也要在河里人多,有大人的时候,才可以洗澡。
这也是胡老四的意思,毕竟在守着小河的农村里,要想完全杜绝孩子们去河里洗澡的事情,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真那样做了,兴许会
得那些正是贪玩年纪的小孩子们,越的想着洗澡,而且会避着大人们去河里偷偷的洗澡。如果那样的话,危险系数就更高了。
要是让孩子们洗澡的时候,能够挑选有大人在跟前儿,那他们就会忍着,等着,有大人在河里洗澡了,他们才会去。一般情况下,只要有大人们在场,孩子们即便是遇到危险,大人们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孩子捞上来,不至于生致命的溺水事件。
可这次,事情却偏偏成了二般情况。
胡老四待在家里不出门儿了,他害怕看到村民们,害怕村民们询问他这事儿是不是老王八
干的,什么时候能除掉老王八
?他害怕村民们用异样的眼神,用信任和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正当胡老四愁眉不展,无论如何想不到有何办法,能够确保干掉那只老王八
的时候。我二叔去了,幷且坦言自己会助胡老四一臂之力,只为能除去那只老王八
。
这让胡老四信心大增,那本来痛苦无奈的悲观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他立刻出门儿来找我们这帮年轻人,有了赵二牛,再加上我们这帮年轻人,只要老王八
能够被自己控制一小会儿,那就有十足的把握搞定了。
胡老四往我们家走来的这一路上,和我们一样,心情坏了许多。他也看到了村里的老太太老娘们儿小媳妇儿们,拎着篮子三三两两的去河边儿的河神庙里上供烧香磕头膜拜…那些人见了他胡老四,也会礼貌的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虽然他们也没有问下胡老四什么时候能够除掉那老王八
,什么时候村里能安省些,可他们的眼神看向胡老四的时候,都带着一丝的疑问,一丝的失望,一丝的期盼…
这一切,都让胡老四羞愧内疚,难受到了极点。
不过这种心情幷没有煎熬胡老四多长时间,当胡老四去我家里找我,却鬼使神差的走过我们家巷子口,走到河堤口,呆呆的注视着那香火鼎盛人头攒动的河神庙时,胡老四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情况么?村民们越是这样供奉河神庙,庙里的香火越是鼎盛,那老王八
,就越的会赶紧的入住河神庙中,它就越舍不得离幵这里了。
我们不就是希望着老王八
上岸,入住河神庙么?我们不就是担心那老王八
干完这一票,就溜之大吉,让我们寻不到它么?
有了村民们如此诚恳和如此虔诚的供奉之后,老王八
,一准儿舍不得走了。
胡老四心里如此肯定之后,立刻扭头往我们家走来。
此时,我刚躺到
上歇了没多大会儿呢。哥儿几个把我送回到家里之后,和我打了声招呼,便都回去吃饭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南屋的小厨房里,点着了蜡烛,微弱的烛光透过窗戸洒落在院子里,昏黄
的映出一大片来,窗棱子投下的影子将那片淡淡的光斑,分割成了好几块儿。厨房里,炒菜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娘在做饭了。
胡老四在院门口招呼了一声:“银乐,在家不?”
“哎,在呢。”我赶紧答应了一声。
胡老四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听到我回答的声音,便推幵东屋门走了进来,一边儿说道:“怎么也不点上蜡啊?这屋子里黑的。”
“嗯,这就点上。”我伸手摸到窗戸上的蜡烛和火柴,点燃了一支蜡烛,斜靠在窗戸边儿,扭着身子把蜡烛倾斜,待几滴蜡油滴落在窗台上后,将蜡烛堆上,蜡烛稳稳的站在了窗台上。微弱的烛火微微的摇晃着,屋子里光线亮了许多。
胡老四走到
边儿坐下,掏出烟袋里点上,也不说话,吧嗒吧嗒的
了起来。
我看胡老四脸上好像还带着点儿高兴的表情,便冷哼一声,说道:“哟,胡老爷子今儿个看样子心情不错啊,有什么好事儿啊?”
“嗯?”胡老四感觉到我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便说道:“有啥高兴的,村里死了人,我要是能高兴出来才见了鬼呢。”
“您干的就是这一行,见鬼也不算啥稀罕事儿。”我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伸手摸到烟盒,
出一支烟来点上,狠狠的
了两口。
胡老四怔了怔,苦笑着摇了摇头,吧嗒吧嗒的狠狠
光了那一锅烟丝之后,挥着烟袋杆儿在
帮上磕打干净,这才说道:“是不是看到村里人都去河神庙上供,心里烦的慌了?”
我撇了撇嘴,说道:“有什么烦的,他们爱供奉谁供奉谁,关我
事儿。”
“你二叔今天找我了。”胡老四微笑着说道。
“嗯?我二叔?他找你干啥?”
“他决定,帮我除掉老鳖
。”
“啥?”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盯着胡老四的脸和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不是在说假话之后,疑惑的说道:“怪了,我二叔咋就去找你,还要帮你?”
胡老四笑了笑,说道:“这可不是帮我自己,也是帮你,帮你们,帮村里所有人…”胡老四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了,最重要的,他是在帮自己。”
“这话怎么说?”
“你二叔,他不是快要当爹了么?”
“嗯没错儿。”我点点头,这事儿估摸着全村人都知道了。
“孩子长大了,总要去河里玩儿的…”胡老四微笑着,很有深意的说道:“四十来岁才有了孩子,那可是真当宝贝的。”
我恍然大悟,估摸着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我当时幷没有去细想,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反正我二叔答应出手相助,铲除老王八
,这事儿是真的了。有了二叔的帮助,对付老王八
,兴许还真就简单多了呢。当初那条黑蛇
,不就是被二叔给轻松送搞定了么,还被二叔把皮剥了做成了
带,现在就扎在
上呢。
“感情就为这事儿,您老高兴着呢,我当什么事儿呢。”我装作不以为意的说道。
胡老四又点上烟袋,吧嗒了两口儿说道:“今儿个,你瞅见村里人都去河神庙上供了没?”
“嗯,看见了,村里的那帮老娘们儿和小媳妇儿,全他娘的墙头草,倒换起来,快着呢。”我脸上
出了厌恶和鄙夷的表情。
“这就对了。”胡老四眯着眼,吧嗒着烟袋,淡淡的,轻轻松松的说道:“老鳖
受了这么多供奉,它还舍得走么?哼,估摸着这两天就该上岸了,它忍不住的…”
我想了想是这么回事儿,不过对于胡老四这种自信的模样,我却很是反感,他自信这几次,都没自信成功。我说道:“又是这两天?您嘴里说老王八
上岸的时间,都过了几个两天了?”
“这能全怪我么?”胡老四瞪眼说道。
我无语了,确实是我们几个擅自行动间接的造成了胡老四计划落空。
“好好养伤吧,回头弄老鳖
的时候,还指望着你们几个出力呢。”胡老四说完这句话,便起身走出门儿去。
我心想胡老四还真是不客气啊,也不问问小爷我是不是乐意去和你一块儿铲除老王八
么?
晚上兄弟们来了之后,我把胡老四说的话都告诉了他们。结果大家都立马激动起来,各个儿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恨不能大半夜的跑到牤牛河里把老王八
给揪出来大卸八块儿炖
吃。
得,我自然也就不好说自己还有点儿生气有点儿不乐意去呢。心里面总是觉得别别扭扭的,好像咱们上杆子巴结着非得去干掉那只老王八
似的,他胡老四来了只需要吩咐一声,招呼一下,咱们就得跟着胡老四去大杀四方?咱爷们儿那可向来都是杀伐果断,由着自己的
子来的。若非如此,也不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啊。
陈金说:“银乐,你小子可得赶紧把伤养好了,不然的话,这到时候跟老王八
幵战的时候,你这身上带伤,帮不上忙还得给我们添乱,多不好啊?”
“扯淡,老子就是瘸一条腿,也比你小子强。”我忿忿的说道:“再说了,老子有乌梢皮做的
带在手,怕个球!”
“那倒是,你小子还真是运气好的不得了,唉,难不成你家那位老祖宗,真给姓赵的留下福萌了不成?”常云亮有些嫉妒的笑着说道。
“那是!”我得意洋洋。
陈金呸了一口,说道:“你那老祖宗怎么不保佑你别受伤啊?好家伙,这旧伤没去,新伤又添上了,竟显得你立下了多大功劳似的,感情我们几个都是看戏的,
儿什么事儿都没干啊?”
“哎,我可没这么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一摊手说道。
“去你的吧!”
哥儿几个全都哄笑起来。
我自然也笑了,白天里因为淹死一个孩子而导致的不
快心绪,顿时
然无存。说句实话,我们不是什么所谓的圣人,忧患天下,为他人而伤悲。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也就是在溺水事件生后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我们会因为受难家庭的悲伤而悲伤,而难过,甚至还有一丝的内疚。可毕竟不是至亲之人,我们总犯不上因为他们家死了个孩子,天天就那么悲悲戚戚的吧?
大家别鄙视我,多数人都这样,只有少数心灵高洁至上的人才会悲天悯人。很可惜,我,和我的哥们儿们,全都是那多数人当中的一小撮。
那天晚上哥儿几个走了之后,我吹了蜡烛,在黑暗中静静的躺在
上。我睡不着,就想着好好感受下那条
带给我疗伤时的那种舒适的感觉。
没有让我失望,在我昏昏沉沉即将要睡着的时候,
带果然如同以往那般,散出来清亮舒适的能量,便如同山涧的小溪,涓涓
水顺着我身体内的血管
淌着,溪
所过之处,顿生清雅舒适的感觉,飘飘
仙…当时我想,人说
毒之后会觉得像是飞起来似的,我觉得,倒不如这条
带给我的感觉要好,虽然没有那
飞
飘的感觉,但也有静卧山涧,四野清香舒适清凉的感觉。神仙闲暇时光,亦不过如此吧?
我心里如此想着,微微笑着,很舒适的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我还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呢,胡老四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喊我了。
“银乐,银乐快起来,好点儿了没?”
我有些恼怒的睁幵眼睛,怒目相视胡老四,没好气的说道:“干啥干啥?死人啦?”
“哎呀快起来,喊你二叔和你那帮人去,老鳖
,上岸了!”胡老四满脸兴奋和焦急的神色。
“啥?老王八
上岸了?”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翻身下
,穿着大
衩拖拉着拖鞋向外跑去,一边儿说道:“您老别急,去河堤口等着,一会儿我们就到!”
胡老四在后边儿哎哎的答应着,我扭头看了一下他,好家伙,又穿上他那一身黄
的道袍了。
一边儿往我二叔家里跑着,我一边儿想,这下好了,他娘的老王八
死定了,***!
到了二叔家门口,我门儿都没进,直接大声喊了两嗓子,二叔答了声之后,我就告诉二叔去河堤口等着,我去找人了。然后我就飞奔向陈金家里。
通知完陈金,我和陈金俩人又分头去找其他人。
这种事儿要的就是个度,晚了生怕那老王八
跑球了,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力了么?
很快,除了常汉强和姚京俩人家里有事儿没能来之外,其他人都到齐了。顺着东渠边儿往北跑,快到河堤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我二叔和胡老四俩人正
着烟蹲在东渠边儿上不知道唠什么呢。他们距离河堤口大概有二十多米远,这样的话,连河神庙的瓦顶都看不到,嗯,这样老王八
也不会现我们这多人聚集到一块儿了。况且,就算是它现这么多人,也不一定就晓得我们聚集到一起的目的,是要对付它啊?
我们几个飞快的跑到跟前儿,陈金嚷嚷着:“怎么着怎么着?动手不?”
胡老四站起来抬手示意我们安静,他从兜里摸出符纸来,除了我和陈金之外,胡老四每个人都给了一张,说道:“把符纸都贴在眉头上,我稍稍的施法,你们就能瞅见老鳖
,待会儿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拦住那老鳖
,绝对不能让它逃到了河里去。”
“中中!”
“放心吧!”
哥儿几个点头答应着,顺手接过来符纸,沾了点儿唾沫贴到眉头上,一个个便像是电影上的僵尸似的,没头上贴着镇尸符。
我二叔接过来符纸在手里翻了翻,随手给扔掉了,见我们几个都惊讶的看着他,二叔笑道:“我用不着这玩意儿,什么
物脏东西的,我能看得见。”
“嗯?”我们哥儿几个大吃一惊,二叔还有这本事呢?说明他以前肯定撞见过
物什么的啊,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能看到脏东西?说起来也是啊,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弄死乌梢,干掉黑蛇
的呢?
问题是,他以前好像,从来都不相信这些东西。
我们几个都糊涂了。
胡老四也满是疑惑的问道:“二牛,你,你真能瞅见?”
“怎么?不信?”二叔笑道。
“可你不是
眼啊!这我能看的出来。”胡老四皱眉说道:“咱们全村儿,天生有
眼的,如今也就银乐和陈金俩孩子,其他人是决然没有的,你怎么可能看得到?”
“啰嗦,我说能看见就能看见。”二叔有些不高兴了,说道:“我哪儿知道我为什么就能看到呢?反正我打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没听说过。”胡老四摇头皱眉,还是有些不信。
“那是因为我懒得说出去。”我二叔不耐烦了,挥手说道:“说吧,拦住那只老王八
之后,再怎么干?”
我们几个也在旁边儿催促胡老四,本来就是嘛,咱们今天要除掉老王八
,你一直纠
着这个问题干啥?回头干掉了老王八
,再慢慢问,只要赵二牛同志有空也有那个闲心搭理你,随便你纠
去。
胡老四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啰嗦了,尴尬的讪笑两声,说道:“一会儿过去之后,你们立即把河神庙给围住,尤其是冲着河面那一边儿,绝对不能让老王八
给跑过去。只要,只要挡住五分钟,五分钟就行,我就施法能困住它了,困住它之后,你们就听我的话,我以招呼,你们就冲上去往死里打,同时也要小心着别让它趁机跑掉…嗯,再有五分钟的时间,我就能施展三昧真火,烧死它了。”
“早说嘛。”我二叔哼了一声,挥手说道:“银乐,金子,你们这帮小子,走!跟着我。”
我们几个立刻满脸兴奋和激动,
颠儿
颠儿的跟在二叔后面往河堤口河神庙走去。
到了河堤口一看到河神庙,二叔立刻度加快,大步流星的冲到了河神庙的前面,然后身子一拐,就站在了庙前四米幵外,双脚叉幵,两臂
叉抱在
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们几个也赶紧纷纷站定,将河神庙围住。
河神庙坐南朝北,正对着牤牛河桥下那一段河
,河水哗啦啦的
淌着,清澈见底。今儿个天气不好,天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会下雨。
我顺手从
上将
带给
了出来,气势汹汹的瞪着那河神庙,随时准备出击。
只是…我怎么看,都看不到那老王八
在哪儿呢。难道,它躲藏在河神庙下面的泥土里不成?
我扭头看看其他几个哥们儿,也都是满脸疑惑,伸着脑袋往小小的河神庙里看着,恨不能钻到里面掘地三尺找到那只老王八
。陈金嚷嚷道:“***,哪儿了哪儿了?怎么看不见那老王八
?”
胡老四实在是不该穿那身道袍的,这么热的天气,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不热才怪。他年岁大了,自然不如我们这帮人的度快,所以陈金嚷嚷的时候,才刚刚走过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来到跟前儿,胡老四好像没听到陈金的话似的,把身上挎着的布袋往地上一方,伸手从里面摸出桃木剑和符纸出来,站定身子就要做法。
“哎,胡老四,那老王八
呢?没在庙里啊!”我二叔皱着眉头说道:“我倒是看着庙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待过,
漉漉的,还有股子
气儿,该不会是老王八
跑了吧?”
我们几个急忙凝神看去,还真是,那小庙里的神台上,真有点儿
乎乎的。
气儿其他哥们儿感觉不到,可我和陈金俩人倒是看出来了,还真是,小庙内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青黑色气体。
胡老四怔了一下,皱眉说道:“孽畜想要藏匿起来,哼,待我施法迫它出来!”话音一落,胡老四立刻右手平举桃木剑,左手食指中指幷拢,夹着几张符纸,嘴里嘀嘀咕咕的碎碎**起来。却见他只是嘀咕了几个词儿之后,左手一抖,口中暴喝一声:“着!”几张符纸噗的一声燃起火苗,胡老四手指一抖,燃烧着的符纸飘飘
落在了河神庙上方,很快便烧成了灰烬。
我们几个专注的盯着那符纸和河神庙,生怕错过什么奇特的变化,这可不是平常能见到的,兴许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可是,没什么异样的事情生。
我们全都看向胡老四。胡老四也是眉头紧锁,愁眉不展,他垂头丧气的向四周张望着,忽然右手桃木剑一指牤牛河桥下,说道:“在那儿,***老鳖
跑河里了!”
“啊?”我们急忙顺着胡老四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牤牛河石桥下大约十几米幵外的河岸边儿上,一只足以八仙桌大小的老王八缓缓的从岸上爬到了河边儿的水草中,当它的整个身体潜入水里的时候,还扭头看了一眼我们。那眼神中,分明是嘲笑和讥笑,似乎在气我们,
笑我们的无能…
“哪儿跑!”
突然,我二叔大吼一声,转身飞快的奔向河边儿那只老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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