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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问唐景珏
 可是现在…白池以为那些心动的迹象都是对美好的觊觎,初衷只是单纯地想尝尝,她的生命像是带着罪恶,置身于黑暗太冷了,她觉得唐景珏是暖的,拉下来取暖又有何不可呢?她意识到自己抿的动作有些熟悉,很像,很像唐景珏。

 枫林市局大厅刺目的顶光下,唐景珏捏着子弹的检验报告,对面坐着同样一言不发的秦斌。贵西一家KTV的击案,犯罪嫌疑人梁婉持逃逸,弹壳的膛线痕迹经过检验,属于一支警用手,秦斌在基地的卧底行动中丢失的那支。基地…

 ***秦斌卧底那次,行动很不顺利,他刚刚摸进那时基地的具体位置,没来得及藏遇上搜身,险些被发现。

 森寒的夜,很多人排着队,烂叶枯枝埋在尺厚的雪地里,脚下是喀嚓喀嚓的声音,像动物或人类冻脆的肢骨,每个人的口中都呼出白汽,吹响死亡的号角。

 前面还有三个人就到他了。所有人都紧攥着防风外套,有些人是单纯畏寒,风裹挟着暴雪朝人的脸上刮,刀子一样,秦斌不是,他是紧张。

 秦斌紧抱双臂,怀里揣着一把手。手电的光扫在白雪上,骤亮的光晃得眼睛疼,暗处钻入视觉中刺眼的白色,让人联想起灵堂高悬的挽联,那个带手电的人朝秦斌走来,他的帽子扣住半张脸,脖子下巴处又用冲锋衣的延长扣封死,秦斌看不见他的脸。

 秦斌肩肘放松,准备趁检查的时候将他制服,或许还有逃脱的希望,但那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双掌拍至腹部,不属于人体组织的硬质感十分突兀。

 那人却没通知他的同伴,他等待秦斌下外套,趔趄了一下,把“摔”在积雪深厚的地上,掩了起来。

 这个人是谁?他可信吗?但秦斌没看见那人的脸,那个人也没有主动联系他,秦斌再找机会去那片雪地的时候已经不在了。应该是被那个人收走了。

 后来在一次集体行动中,秦斌向市局报信被熊冯特察觉,熊冯特将秦斌和狗关在一起,狗舍内还有一个年轻人,右侧的大腿被锋利的牙齿生扯下几块。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寒冷,他可能早就失血而亡了。

 从体型上看这个年轻人在175左右,比那个帮他藏的人要矮上一些。秦斌被关在这里的时候,这个年轻人仅剩下一口气,被杜冷丁和肾上腺素吊着。

 熊冯特残忍地让这个人支撑到秦斌被关进来,再让秦斌亲眼看着他的惨状,目睹这个苟延残但还算活着的人被拖将出去,见证他被那些食的野狗撕碎的样子。杜冷丁失去作用。

 即便是在寒冷状态下痛感也会逐渐恢复,那人还活着,在尖锐的、充满口水和血渍的兽口下呻

 零散的组织被一点一点撕咬下来,连结的筋被黄棕色的犬叼着后撤,渐绷成纤韧的线,从断掉的地方弹成一团,又缩回到那个人身上。

 糜烂的花从犬牙中溅出,带着嘴嚼的血沫,冒出温热的白雾,滴在雪地上砸出一滩血坑。秦斌腹部痉挛着。呕出酸苦的胃,哗啦啦砸在雪里,同犬类的涎水没有分别。

 到最后,残肢断骨,被爪牙撕抓的腹部大敞着。肠出来,琐碎混乱的肠道塌在一起。犬类突而尖巧的口埋在那人腔前,兴奋地翻搅着。

 张口大嚼的组织已很难分辨,组织和血水从它嘴角的发下,蜿蜒到秦斌蜷缩的身体前。秦斌只能听见狗嘴嚼和咽食物的呜咽声,熊冯特要他做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

 但不管熊冯特想要知道什么消息,都不会从他嘴里得到,他又被拉到狗舍关了几天,狗也没招惹他,应该是它们刚吃,对新的食物暂时不感兴趣。

 后来熊冯特的耐消磨殆尽,既然从秦斌嘴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秦斌就没用了,他准备将秦斌也当作狗的饲料。熊冯特遣了一个人过来处理秦斌。

 秦斌的意识已经开始出现混乱,只记得那个人把还给他,应当是那个帮他藏的人,但以秦斌当时的情况,他甚至没有开的力气。秦斌将自己的配到了那个人手上,昏死了过去。

 一一弹都应当用来战斗,他想在临死前把武器到战友的手里。如果它不能在秦斌的手里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至少,能让他在同伴的手中继续履行责任,但秦斌恍惚中听到那人的声音。

 “秦副队,活下去!”在秦斌最后一次发送消息后,熊冯特就带着大部分人搬离了这个区域,这意味着秦斌用生命传递的信息几乎作废,因为消息里最重要的就是熊冯特所在的地理位置。

 市局收到秦斌的消息后,与贵西市局联合紧急踩点、布防,但与熟悉地形的熊冯特相比还是晚了一步。

 唐景珏赶到的时候,整片区域的活物只有几只关在笼子里咆哮的狗,还有许多人体的剩余组织,混乱的撕咬痕迹源于何处不言而喻。当他搜索到最后一间屋子时,本能地警惕了起来,但跟随的警员已经推门而入,没能阻止惨剧的发生。

 二层的阶梯上安装了炸药,那位准备上楼的警员当场死亡,炸药炸开的时候,唐景珏将谢琰东推离爆炸源,唐景珏背部被炸伤,当场昏。市局循着那个人留下的线索找到了秦斌。秦斌被藏在一处山窝里,看得出刻意做了控温和防护措施。

 但身体很孱弱,意识不清楚,伴有受过强刺后的应反应。后面经过医护人员检查,秦斌体内除了含有注毐品以外,还检测出营养针剂的成分。这代表着。基地里或许有警方的内线。

 ***犬吠声不止,立起来的黄棕色兽耳飘在夜里,如凶船上遥遥游颤的旌帆。踏踏临近的断枝声,沥沥浓稠的口水声,翻动衣料纤维的窸窣声,咯吱凶恶的嘴嚼声…血滴连线!

 腐烂腥臭的团,软腻的一滩中伸出属于人类的断掌,朝着秦斌的脖颈狠狠掐去。窒息后的促急呼吸声在白色房间,冗长呼吸带着卡住的啸声,一如死神看着送到嘴边的食物被带离,发出可怖而无力的鸣。

 “醒了!他醒了!”护士医生摩挲着奔走,上前翻开他的眼皮,略带凉意的橡胶手套覆在皮上。没有食的恶犬,也并非置身于冰寒的雪地。

 清醒后的秦斌跟上级报告,基地里还有自己人,他这条命就是那个人救下来的,但是直到“金鹏”落网,都没能落实那个人的身份。

 当年救下秦斌的男人和那把,像是随着那场封山的雪,雪花下坠溶成清澈透亮的水,融入地脉中的伊河,杳无音讯。事隔多年,那把消失的手重新出现,会揭开怎样的惊天秘密,谁也不知道。

 水壶里的水滚了三次,秦斌都没去按死电源键,从他无比难看的脸色也知道,他一定在想血腥残暴的基地。当年经由医生治疗,他的心理创伤有所缓解。

 但贵西一行刚接触过熊冯特,有些记忆不受控制地占据了秦斌的脑海。秦斌往玻璃杯里捏了小半杯茶叶,一口茶水下去,苦得他差点呕吐出来,他蘸着溅出来的水迹,问唐景珏,更像问自己。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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