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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忙着算账
 但足以让司空皇后啧啧称奇。何曾见过她这目下无尘的儿子对女孩子出来这种自然与稔?“母后还能吃了她不成!”司空皇后佯装嗔怒。这么眼巴巴地赶进宫来护人,但凡她的心眼小些,指不定要和乔楚吃味了。

 “儿臣何曾说母后会吃人了?”赵承煜坦然地反问道,愈发叫司空皇后哭笑不得,他对身旁的少女说:“孤正好有事寻安宁侯,等会顺道送你回府。”

 “不敢劳烦太子殿下。”乔楚绷着脸色。有赵承煜在,她在皇后的面前压力倍增。这种微妙的见家长的感觉不合时宜,并不适合他们之间的关系。见儿子脸色不好,司空皇后轻咳一声以作提醒。

 这暴躁脾气唷,活该他不讨人家女孩子喜欢,然而她马上见证到神奇的一幕。赵承煜在顷刻间收起不虞的神色,放柔了声音道:“是孤想送你,并不劳烦。”

 司空皇后险些被自己的唾呛到。--失敬,是她小看了自己的儿子了!乔楚皱眉,看着赵承煜的目光隐含不解,但她到底顾忌着司空皇后,没在她的跟前对赵承煜撂下狠话。

 “好了。本宫今召乔二入宫,不过是在尔等去往青州之前与她见上一面,叮嘱几句。天色渐晚,太子殿下既然在此,便代替本宫送乔二回府罢。”从太子府到这金碧辉煌的后宫,司空皇后睁眼说瞎话的技能早已炉火纯青了,虽然有些对不住,但人的心都长偏的,她自然是要帮自己的儿子嘛!

 “谨遵母后懿旨。”赵承煜自是从容应下。乔楚有些踌躇,但她最后还是轻舒一口气,俯首谢恩。“…臣女多谢皇后殿下恩典。”“快去吧,宫门不久后便要落锁了。”司空皇后催促道。

 “儿臣告退。”这是泰然自若。“臣女告退。”这是无奈纠结。目送两人离去后,司空皇后这才无声笑了出来,这铁树开花,还真是了不得呐!

 ***赵承煜显然是有备而来。足以容纳四人的马车里,乔楚与他面对面而坐,看着闭目养神的赵承煜,乔楚轻吐一口气。“殿下不必这样。”她终是说道。“不必如何?”他闭着眼,漫不经心地作询问。

 “殿下实在不必勉强自己迁就我。”乔楚认真地说道。赵承煜是什么人?他子高傲,眼里容不得沙子。

 如今百般容忍相让,面对她甚至约束着自己的脾,真的可以说是…几乎失真了,他改变了许多。源头是她,但她不觉喜悦,只觉惶恐,他做的越多,越是代表他没有打算放手。恰在此时,赵承煜睁开了眼睛。阴影中。

 他的眼睛像是没有杂质的琥珀一样,明明灭灭的,淡淡地望着她。“孤不觉得勉强。”万事开头难,他确实不是一个好子。

 但他悦她,想对她好是真心的。若是能得到她,他未尝不能一直把她喜欢的温柔装下去,就像过去凭着少师的一句劝告。

 他约束自己的暴脾气整整八年。装久了,最后就会成为自然。“殿下,你实在不必为我改变,那不是你。”她委婉道。

 “就如臣女之前所说的,你我不合适…”许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赵承煜的神色格外沉静。“你待孤素来狠心。”他忽地笑出声,充满自嘲的意味。

 “但就算你说了那么多恼人的话,孤还是悦你。既是如此,那便看是孤有滴水穿石之功,还是你心若磐石,坚定不移。”“殿下,你又何必--”“乔楚,孤知道你有诸多顾忌。”他打断她的话。

 “你所忧不假,但孤会让你看到孤的诚意。”见她似乎还想要说话,他勾一笑,转瞬鬼一样的风气质,轻声道:“你若是再继续声辩,孤便要怀疑你并非对孤无动于衷。

 之前所作所为都是害怕失心于孤,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乔楚的心跳漏了一拍,被堵得哑然。不妙。这人真的是愈来愈危险了。

 “殿下,安宁侯府已到。”赵承煜先下了马车,他颇为自然地朝车厢伸出手,意图扶她一把。乔楚却婉拒了他的帮助。“阿爹?”踩到了实地上,乔楚抬头便看到乔正诚一脸阴沉,正从宅内往他们的方向大步走来。

 身旁的赵承煜不仅不避开,还上前走了两步。“你还不走?”乔楚忍不住问道。“孤并没有诓你,确实有正事寻安宁侯。”赵承煜扭头对着乔楚坦然说道。面对已经快走至两人面前、脸色不对的乔正诚,他态度亲和谦逊地道:“乔大人,可否借贵府书房一用,与君叙谈?”乔正诚的脸色更差了。然他忍了忍,道:“既是殿下要求,那便有请殿下随臣进入寒舍。”

 “孤先行一步。两后,孤再随鸾悦来接你。”赵承煜对着乔楚微微颔首,随即跟着乔正诚走向安宁侯府前院。真的没有问题吗?眼看两人渐渐走远,乔楚蹙眉,始终放心不下。

 ***敬德五年二月十三,天晴。清晨,鸾悦公主的车架从宫内出发,由于皇帝钟爱之,浩浩的队伍被赐予从午门偏门出行的特权,百人仪仗,声势浩大。敬德帝与司空皇后立于紫城门墙上,遥遥送行。

 鸾悦公主出了午门后有感,遂下马车,回首对皇宫的方向行三拜。皇后泪目盈盈,帝面色肃穆。至此正式开启鸾悦公主初次北上,去往青州北海郡巡视之行。

 ***高照,树影婆娑,浓翠蔽的树林间传来木轮子在石地上滚动的‘咯噔’声。一辆马车以缓慢的速度在绿林间行驶,前后跟随十二名神采奕奕的护卫,以及一对女婢打扮的女子。

 先前被派遣去探路的一名少年郎君骑着马,沿着道路归来,他行至为首的冷峻青年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禀告郎君,前方便是云来客栈,如今天色渐晚,敢问郎君我等是否在此地留宿?”那青年转头,向着马车内请示。“郎越已经问过,此间客栈有足够空房,容纳我等。”不待多时,马车里传来一把清冷的男嗓音。

 “好。”***魏洪生在这位于京城与扬州的必经之地经营云来客栈已经快二十年了。从他的祖父那一辈起,他们经营着这家林间小客栈,不说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倒也小有余财,生活舒适。扬州富庶之地,京城王孙公子云集。

 但他这间客栈远离官道,较为靠近非正规的小道路,多是接待一些来往的商人、不然就是江湖人士呀,戏班之类需要走南闯北的人群,最后是一些不愿意走官道的平民百姓。要说真正的那些个天之骄子呀与娇贵的世族女郎等等。

 虽然他也算是在京郊落了脚,然而活了四十多年,他还真的没见过。便是见到了,他也未必识货。谁还不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了?莫非那些个贵公子与贵女比他们多一双手臂,还是多一只眼睛不成?

 听到挂在门上的风铃声响起,魏洪生便知晓有客人来了,他忙着算账,头也不抬地问道:“,客人打尖还是住店呀?”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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