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事情闹大了
原文书很厚,接连砸在他身上,他虽来得及躲闪,但也不得不伸手挡几下。幸亏就在学校门口,保安闻讯过来三两下就制住了男人,有个保安还被他划伤了。没多久警察也来了。
简单和我核实情况后,架着男人就走,男人上警车之前还在回头不断咒骂,恐吓我。我表面上云淡风轻。
但也是惊魂未定,室友们从食堂跑过来找我,坚持要打给时逾,被我拦下了。我试着活动了筋骨,原以为只是手肘撞到了。没想到根本站不起来,疼到五官变形,室友们当即叫了车送我去医院。
她们陪着我挂号,拍片看诊,我有一肚子感激的话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我的心好
,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医生诊断后判定是骨折,需要住院。
这一下瞒不住辅导员,只能请了病假。我不想让时逾担心,回了他的消息,只说冷静几天,也跟室友串通好了不要透
我住院的事。
我以为自己只要缓两天就能好,没想到几天后出现在病房的是我的爸妈。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几乎快不认出他们,他们都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沧桑到让我心疼,他们看到我也红了眼眶,妈妈先冲过来抱住了我。
她从来不哭的,这一次却抱着我哭了很久。温情脉脉只存在于重逢的前一个小时,他们没有说这段时间公司遇到的事,我也觉得就算问了也帮不上。
但没想到他们已经知道了我跟时逾的事,妈妈又恢复了往日里的严肃模样,一本正经道:“晚晚,很抱歉我跟你爸爸这几年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我们不是不想来看你,而是被限制了出行和消费根本来不了。
幸好暂时没有波及到你。现在事情终于缓和一些了。你出国的钱爸爸妈妈也凑到了。你不用担心接下来需要转专业的事了。安心备考,还剩下半年的时间,好好考,抓紧这次机会。”
“我们也知道你跟那个姓时的男孩的事了。我们不在你身边,没办法替你把关,妈妈也有责任,也没资格怪你,但现在你自己看看,跟他在一起你
后会经历什么,这次你都进医院了,那下次呢。”
我猜到她会这么说,也猜到这件事一出,我跟时逾在一起被父母认可一定是更难了。我偏过头,自动屏蔽她的那些话。
妈妈抓过我的手,再度泪目:“晚晚,听话好么,别让爸爸妈妈再担心失望了。我们废了多大力气才让你到上海来读书…”我承认,我的爸妈不容易,他们为了我确实付出很多,管教严格也不过是怕我叛逆出格,到时候在社会上吃苦。
但我注定是匹野马,底子难驯,道理我懂,但不愿意屈服,特别是面对和时逾的感情,之后的几天,我爸妈软硬兼施,所有谋划都用遍了。
也没能从我嘴里讨到一句愿意和时逾分开的承诺,但他们还是尊重我,对我用不了强,于是掉转头去说服时逾。于是几天后,打着石膏吊着腿,蓬头垢面的我终于见到了时逾,我好想他。
但却非常不希望和他在这个病房相遇,不想看到他因为我更加痛苦。我猜到我爸妈会怎么说服他,怎么针对他,但我相信他不会放弃。
事实是他也确实不会,他安安静静坐在病
边默默流泪,肩膀颤动着。却依旧对我挤出笑容。我伸手去抚他的脸,想要抚平他眉间的川字。
他抓着我的手贴着紧他的脸颊。我说:“这又不是拍苦情剧,我又没得绝症。”他干涸的嗓子里扯出几丝轻咳,嗓音很哑,不怎么好听:“别胡说。”
“你会跟我分开么?”我问他。“不会,我不会。”他吻我的手背。我点点头:“那好,你信我么?”这次换他点头。我坐起来,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和我爸妈对峙没结果的,就算我能抗,你也会很为难,我们暂时转地下怎么样,也
刺
的。”
他眨了眨眼,小声回:“我也这么觉得,等我赚钱,等我处理了我爸妈的事,等我找到工作,再面对你爸妈。”
我拼命点头,他紧紧抱着我,我相信以我们的默契,转地下也不会很难,只是我没想到,我爸妈也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
他们是商人啊…还不知道怎么以退为进,后发制人么?等我出院后,他们开始常住上海,我和时逾见面变得异常困难。
我背着他们偷偷改了出国志愿,改选了留在国内读4+0的会展专业,但半年后,我却依旧收到了利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一份签证和机票。时逾和他妈妈虽然搬了出来。
但想离婚却难上加上,他爸爸坚决不离,证据不足,法庭不判,三次上诉结局都让人痛心,钱也快花光了,而他爸爸在庭上还装得悲情又可怜,反复道歉认错。
他们母子想
离苦海更加举步维艰,他们搬了好几次的家,终究逃不过他爸爸的
扰,就在这样困顿的局面下,我爸找我谈话,给出了一条建议。
他说:“我有关系很铁的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朋友,那个男孩的忙我可以帮,再拖下去他们的痛苦会加剧,而且我记得他妈妈的身体也不好。”
“条件呢?”我知道他的套路。“条件就是你必须出国,并且到出国前你都不能跟他联系,手机上
。”我爸斩钉截铁。“好,”我二话不说就答应,出国就出国,只是异国而已,我不信和时逾会因为这点距离就分开。
“好,记住你的承诺。”爸爸说完这句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在他眼底看到了无尽的悲伤,那时候我还意识不到,这一句承诺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直到我跳下飞机,踩在英国的土地上,买了张临时电话卡,想着给爸妈报平安之后就联系时逾,可妈妈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我上了学校统一的接驳车,隔了一个小时又打了几遍依旧不通。我想可能是时差的原因,准备第二天再打,于是用附赠的
量刷着微博,直到看到一条热搜:某知名上市企业董事长在几
前跳楼自杀。我不敢往下滑,但潜意识
着我去看。
于是我看到了我爸的名字,直到现在,只要回忆起那一天的画面,我都会再体验一遍窒息到极致的频死感。
那是个很复杂的经济案,还牵扯到某些在位的高层,这场硝烟,我爸是替死鬼,是软柿子,后来我妈告诉我,在他们不能来上海的那几年里,他们几乎都在被轮番传讯。
有人想通过我爸扯出竞争对手,有人想保全自己的利益,于是这件事愈发盘
错节,而我爸这颗小小棋子,也在被他们的针对中逐渐精神崩溃,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顶尖的头脑,睿智的眼光。
但他不擅圆滑,也挡不住锋芒,于是自然也有人恨他入骨,借机折磨他,他们到上海来看我之前,就已经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所以他们并不是真的
我离开时逾,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护我周全,送我出国,那时候我爸已经穷途末路,身边所有的朋友也避之不及。
我这才知道他废了多大的力气,去求着那位律师朋友帮助时逾,只是为了让我安心。我爸死后,事情闹大了,那些盘桓在四周的秃鹫也就散了。我妈妈也能暂时解
,只是几年的牢狱是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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