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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换了种说法
 贺一容两手端着蛋糕站了许久,她不忍打搅他,她看到他抬手,抖落一缕飞灰,猛了一口,悠悠吐出,白烟在他面前打着转消失,他把烟头捻在手边烟灰缸里,呲呲声伴着红光,一起湮灭。聂祯转过身来,看到贺一容,走了两步打开灯:“你怎么来了?”

 “做了蛋糕,给你尝尝。”***红茶栗子蛋糕,缀了些干果和枯树叶。浅茶油,抹面并不平整,和装饰摆放的一样随意。干果、枯叶、栗子、茶,明明都是秋天的元素,聂祯却根本不觉得萧瑟,他伸出手指,直接蘸了一些。

 在贺一容反应过来之前就进嘴里。“唔…甜度正好。”回味一下,扯开嘴角笑了:“还有茶香。”顶上缺了一块油。

 她凌乱又讲究的美感被他随手破坏。贺一容有些不开心:“你怎么用手吃啊?”聂祯身体晃了一下,弯着看她:“那怎么吃,你喂我吃?”

 泛着红的脸,微微张开的嘴,那眼睛像浸在一汪清潭里,平静深沉。扑面而来的酒气熏了贺一容一脸,她退后一步,有些难以置信。

 “聂祯,你怎么又抽烟又喝酒。”他近一步,手臂越过她,把她身后的门关上。“嗯?”贺一容整张脸都皱起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把自己绕成团的心绪都下去,才心平气和道:“聂祯,你不要这样。”

 聂祯不看她,直接端过她手里的蛋糕,盘腿坐在前,用手指剜了一块就进嘴里。贺一容几乎要跳脚:“聂祯,你的手刚过烟!”他似乎是真醉了。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完全不像平,他转过头,笑容甚至出牙齿:“是呀。”

 又突然端起脸教训她:“贺一容你站好了。歪歪扭扭的像个什么样子。”贺一容这才发现他醉得不轻,玩心起来。

 也盘腿坐到聂祯面前。酒后供:“聂祯,你谈恋爱了吗。”他愣了好久,手指上的油慢慢融化,一下子落下去,贺一容手捧着接住,捧到他面前。

 好大一朵雪花绽放在她手里。聂祯看呆了,她低声引:“聂祯,你谈恋爱…”他突然低头,用舌吃去大半。贺一容心跳漏了好几拍“吗”他怎么喝醉了就这么胡闹。

 “没有。”他慢慢抿化嘴里的油,终于给她一个答案。贺一容刚进班时还排的进前十名,过了一学期,期末成绩游在中游。

 贺增建拿着期末成绩单和告家长书,难得的板起脸,看了眼站在边上头垂的低低的贺一容,她捏着手指,指尖发白,在贺增建眼里,小女儿就是那雨后塘里娇弱的荷,风稍微大一些就能断了枝。

 他终究是说不出重话:“小容呀,成绩有些下降了。”“还是弱在数学上,暑假给你找个补习老师吧。”

 贺一容本来一声不吭准备听训,听了这话抬头。想都没想:“聂祯呢?”补习的话找聂祯不就好了。贺增建本来是担心聂祯上了大学事情多,不想麻烦他,却见贺一容张口就聂祯,也忍不住笑了。

 “接送你上下学就够麻烦他的了…”贺一容不以为然,下意识就反驳:“聂祯他又不是别人。”

 贺增建哈哈大笑,除了聂祯,也没见她对大院里其他孩子这样不当外人。贺一容到了夏天就犯懒,一步也不想迈出去。

 补课都央着聂祯过来她房间,聂祯不走通起来的阳台,却走两家大门绕一圈。贺一容搞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晒一晒太阳,她数学题错的越发离谱,完全搞不清基本定义就胡做一通。

 聂祯从最基本的定义给她讲起,她听得昏昏睡却还强打着精神。灵魂离躯体,飘在空着。偶尔被聂祯一句“懂了吗?”吓回神,点着脑袋一本正经:“懂了懂了。”

 聂祯冷冷瞧她一眼:“你复述一遍。”憋了半天也憋不出话来,只抿着嘴出梨涡,一副笑脸对着聂祯。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看见聂祯嘴边有油,自己着了魔一样凑上去吻住他的嘴角。两秒后才离开,栗子味的,她看见自己神态自若,:“是有茶香。”

 手指蜷的紧紧的,却抓不住地板,她被重重拉下来,瞬间的失重让她惊惧。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房间,侧趴在桌上睡着了。头下是数学书。

 刚刚那是梦。眼前也枕着手臂面对着她的聂祯,却不是梦,他睡得,呼吸轻轻。贺一容想起来,梦里的画面,也不是梦。

 ***贺一容第七次在补课时间睡去,醒来天已经黑了。和天一样黑的,还有聂祯的脸色。房间没开灯,他几乎与自己身上的T恤融为一体。贺一容哭无泪。

 她也不想,只是实在不受控制,瞌睡比数学题更先一步进入她的身体,她举手发誓,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一定不会…”

 聂祯面无表情的打断她“贺一容,你已经连说三天一定了。”贺一容仰在椅背上,破罐破摔:“可我就是忍不住啊。”

 她又坐起身来,指责聂祯:“我不是让你叫醒我了吗,你干嘛不叫我?”聂祯摔了笔,忍住破口大骂的情绪:“贺一容,你讲不讲理?”

 最终,聂祯决定将补课时间改为早上。可下午的贺一容只是昏昏睡,挣扎一番再彻底睡去,早上的贺一容却是完全醒不过来。

 他发了狠,让陈嫂做了两大杯咖啡送上来,着她喝下去,边看她喝边嘲笑:“为什么一放暑假你身体的某一部分的开关就关闭了?”贺一容白他一眼,猛灌下最后一口,拿开杯子:“聂老师,我们开始吧。”

 喝了咖啡后的补习效果显著,可聂祯万万没想到,用药过猛的后果是这个人晚上睡不着,她睡不着就抱着枕头夜深人静爬阳台,神出鬼没出现在他的房间,他洗完澡出来,看见贺一容抱着枕头蹲在他的脚,就差给她点火柴扮演卖火柴的小姑娘。

 眨巴着眼,可怜兮兮:“我睡不着。”聂祯翻出件T恤穿上,忍了又忍,还是出言提醒:“贺一容,我们男女有别。你年纪大了…”话还没说完,她就一副我知道。

 但我就不改的样子,仰着头:“所以呢?”“所以,你不能大半夜跑来我的房间,还…”他把杯子扔过去,盖住她整个身子和头,她不用一会儿就从被子里冒出茸茸的脑袋瓜。

 “还穿着睡衣。”贺一容歪头一笑“可你又不是别人呀。”聂祯想,在她心里什么才是别人呢,他换了种说法,用心良苦:“如果我洗完澡后没穿衣服出来呢?”

 贺一容果然不说话了。聂祯以为终于能够制止她这种不打一声招呼就突然出现的行为,她却笑嘻嘻:“那我以后不在你洗澡的时候过来,反正你洗澡的时间总是这个时候。”呵。

 这时候倒会换角度思考问题了。“而且你光着上半身我见过好几次了啊。”说的无比自然,聂祯却脸上挂不住,偏过头装作喝水。聂祯觉得她的眼神好像穿透自己的T恤,把他的每一寸肌肤都看得一清二楚,她问:“聂祯,你训练辛苦吗?”他后背一紧“不辛苦。”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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