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以恨人
“温先生在那边。”荆夏走过去提醒她,下巴点了点入口的媒体采访区域。“嗯…”温晚晚敷衍着。头都懒得回。温奕衡却在这时注意到她,谢绝媒体之后走了过来。
“怎么没见霍先生?”父女俩几个月不见,第一句话问的却是别人。温晚晚哂了一声“有时间问我这个,不如自己打电话更快。”
温奕衡的脸色
眼可见地沉下来。公众场合,他不好当面发作,只能愤愤地转向荆夏,发脾气道:“拖这么久才到,怎么?你们比我还忙?”
“哪敢,”温大小姐继续呛声“温先生忙完公事、忙私事,一晚上要滚两张
,我再忙也忙不过你的。”
温奕衡被气得一口气憋住,刚要发作,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三人一侧罩了下来。“温先生,”那人开口,声音清朗温润“霍先生的飞机已经到了。马上进来会场。”
荆夏一愣,抬头看见温奕衡身后的男人。华人典型的长相,清秀白净,带一副框架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但面部线条却是干净利落的。
温奕衡缓和了一些,板着张脸侧了侧身,给两人介绍道:“这是Wings派到纽约分公司的法务部部长,叫文森。”他说着看了看温晚晚,口吻中带着命令“相互认识一下。”
“你好,文森。”男人伸出手,骨相优美,指节分明。温晚晚不搭理他,气氛有些尴尬。一旁的荆夏只得伸手救场,点头微笑之后,算是认识了。人群之中起了一阵
动,室内的灯光暗了一点,音乐渐弱。
一片鼓掌和镁光灯中,男人从容走上前台。今天的霍楚沉一身白衬衣黑西装,配上深灰色马甲,显得肩宽
细,十足的精英派头,丝毫看不出公寓那一晚的
戾,只是无论在哪里。
他好像都很吝啬嘴角的任何一丝弧度。穿得再人模狗样,看起来仍然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冰雕。荆夏移开目光,定睛却看见前排的温晚晚侧头看着某个方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亚洲男人出现在视野。这个人她没有见过。
但是从温大小姐那缱绻温柔的眼神里,荆夏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概,他就是那个偷偷跟温小姐厮混在一起的小白脸…唐尼了吧。荆夏一怔,又下意识地去看温奕衡,但他却面色平静,不像是知情的样子。荆夏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今天这样的场合,这父女俩要是闹起来,她光是想想,都觉得不是自己能兜得住的,好在酒宴并未持续太久,唐尼也只是跟Navoi的人认识一下,之后就匆匆离场。
两大主角发言致辞,又程序
地回答了到场媒体的提问,宾客相继散去,公事结束,剩下的就是两家的私事了。荆夏跟着温晚晚换了猎装。
在距离庄园一公里外的河口处等来了温奕衡和霍楚沉。河
入海口,逆水而行是进山,顺水而走就可以出来,不容易
失方向。几人带着装备和保镖,开始往深林里行进。
一路上霍楚沉默默在前方领路,极少开口说话,而温晚晚和温奕衡的气氛也很奇怪,一行人就这么寂静无声地走出一段,突然,河口处一团暗红闯入众人视线…是一头幼鹿。
可能是还没有经历过危险,小鹿对眼前的一群人展现出更多的是好奇。听见脚步,也只是侧头立着。呆呆打量他们。霍楚沉举起了
。
“砰!”子弹出膛,响彻整个河谷。两边的鸟扑腾着飞远,那只喝水的小鹿也不见了踪影。温奕衡看着一旁的温晚晚,火冒三丈“你干什么?!”
温晚晚眨着那双小鹿眼,一脸无辜道:“我打猎呀。”温奕衡气得一口血没吐出来,瞄了一眼收回
的霍楚沉道:“
法又不准凑什么热闹?!没看见霍先生已经举
了吗?”
“看到了呀,”温晚晚反问“既然一起打猎,难道还要看个先来后到?”温奕衡咬着牙,面色铁青。
荆夏见惯了这父女两的争执,见霍楚沉没有要
手的意思,便只能自己挨过去,扯了扯温晚晚的衣摆。温晚晚斜眼瞟她,哂道:“我以为有人养狗盯着我就算了。没想到自己还这么热衷给别人当狗。”
“啪!”惊天一响。温奕衡二话不说扬起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温晚晚一巴掌。***温奕衡二话不说扬起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温晚晚一巴掌。力道之猛,扇得温晚晚脚下一踉跄,直接摔进了身侧的浅滩。所有人都愣住了。
温奕衡尤不解气,对着跌坐的温晚晚提脚要踹,却被荆夏挡在面前阻止了。“温先生,”她语气冷静,叫住温奕衡后,抬眼瞟了瞟从头到尾置身事外的霍楚沉,以示提醒。
大约还是顾及着自家的颜面,父女争执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温奕衡愤恨地咬着牙,收了手。
“去那边看看吧,”霍楚沉完全不受影响,没多看几人一眼,兀自收好
,带着维托走了。温奕衡跟了上去。脚步渐远,空阔的河谷很快就只剩下荆夏和温晚晚两人。气氛有些压抑。
荆夏没说话,走过去要把温晚晚拎起来,温晚晚发脾气不配合,伸手推她,被荆夏直接擒住腕子向后一扭,连拖带拽地扯上了岸。
“你放开我!你放开!唔…”荆夏把温晚晚扔在地上,冷脸看她。“滚!”温晚晚大小姐脾气上来,
发一通,拿石头砸她。荆夏不动,默默站了片刻,才蹲下身来看着她道:“我不是温先生的人,跟着你也只是在做我的工作。你如何恨温先生,是你的事。
可是温小姐,你可以恨一个人,但你不该由此就恨上全世界,更不该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笑话。”
她不擅长安慰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极限。见温晚晚情绪稳定了一些,荆夏才去查看她的伤。脚踝处红了一片,应该是刚才摔倒时候被磕到的。有些破皮
血,但不知道软组织有没有受伤。
“能动吗?”荆夏问。温晚晚试着提脚,很快又呲牙咧嘴地蔫了回去。“痛?”荆夏轻轻碰了碰她的脚踝,又换来一阵嘶痛。可能真的是伤到了。
她往四周望了望,霍楚沉和温奕衡都已经走远,她不可能把温晚晚背回去,好在这片森林是霍楚沉的私人围场,没有野兽出没。
荆夏决定把温晚晚留在这儿,自己回去搬救兵。三月的新泽西还是偏冷,更别说待在森林河谷。荆夏把自己身上干
的衣服都换给温晚晚,背上装备走了。
可是没走出多远,天色就隐隐开始有转雨的趋势。若是下雨涨水,温晚晚脚伤不便,待在河边也是隐患,再说她也没有避雨的工具。
想到这里,荆夏决定还是把装备留给温晚晚,于是转身又往回走,然而空旷的河谷芒草簌簌,不见一个人影。荆夏找到安置温晚晚的地方,看见地上一串带水的脚印。
她这是…脑中一
弦霎时紧绷起来,荆夏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温晚晚刚才是故意装伤要支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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