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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的清香
   从地铁出来,走到有我家的小区。小区里有人在刈草,那淡淡的芳草气息让我陶醉。闻到芳草的味道,莫名的升起惆怅在心头,有想哭的感觉。草的芳香让我想起故乡。

 故乡到处是草,许多种类,最出名的是小叶张和大叶张。大小叶张都有一米多高。那是真正的草。大小叶张的区别在于,小叶张部是青里透紫,大叶张部青里透着蓝。叶上也有区别,小叶张顾名思义叶小,大叶张顾名思义叶大。区别看来是无处不在的,否则就分不出大小和拥有自己的特色、个性。

 每当想起草,就会想到故乡,那是因为草给我的印象太深了。草与我的童年相联系。童年人人有,能够唤醒童年的东西和情景各自不同。我对草有着深厚的情感。

 小的时候,秋季每逢周、暑假都要去割草,割草喂鸭子。草不高,长在路边,小鸭子很喜欢吃,所以我们家要喂养它们,最经济的食物就是草,选择草的时候也就选择这种草。贫困时代鸭子也只有享受草。那时候,没有饲料的概念。现在的饲料比我们那时候的日常伙食都好。鸭子唯一的食物是草,我唯一放学后的劳动是割草。鸭子下蛋,蛋就是盐和其他的商品。勤劳这个含义不可以用在我的身上,那时候只能用这字解释,那时候是想玩的。玩对于我来说简直理想。没有时间去玩。父母工作繁忙,割草就是一种分担。

 长大后,也就是初中后,开始割大小叶张。初中后是针对别人说的,我小学三年就开始割这两种草了。这两种草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割的,要等到立秋。在此之前,割了等于白割。它们会腐烂,入秋的就不会腐烂。时节对与植物来说非常重要,掌握季节却是人的事情。

 大小叶张一般长在河的边缘,河岸和沼泽地。一片是大叶张,一片是小叶张。它们不杂生,也不串种。各有领地,成片,成堆。

 小的时候,大人不要求孩子去割这两种草。原因是危险,第一个危险是,草深有狼,第二个风险是草大多数生长在草筏子上,草筏是漂浮的。也就是说,草筏子是浮在水面的,人不小心就会踩中软的地方,人就会掉下去。有经验的人或许可以自救成功。人踩到软草筏时候,不要慌张,立即横着躺下,滚动着到安全地带。大家都知道,可是还是有人在踩到软草筏时候就慌了,不少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去的地方基本都是河岸和陆地的草甸。安全不说,也没气,累了可以休息。躺在割倒的草上睡觉,那真是享受。晒着太阳,闻着那淡淡的,含有甜味的草香入梦,真实天下最美丽的享受了。

 草散发着浓浓的气息,闻一闻就有陶醉的感觉。

 有次已经是黄昏了,劳累了,我躺在草堆里睡了。我在母亲急切的呼叫声中醒来。晚霞在松花江上飘舞,远处母亲的呼叫声渐近,母亲的身影出现在白桦树林的边缘,向草野急切走来。她的身影孤单,被晚霞染红。那声音切切入耳,入心。我应着声音,在草堆中爬起来。回家吃饭了。母亲停下来对我喊。我仿佛还沉醉在梦中,不,是沉醉在草的芳香里。那芳香太令人醉了。

 草连着天边,天边那边是什么?一次,也是晚霞如绸,仿佛在松花江里浣洗一样。望着水和无边的草野突然生愁。于是,走出去的愿望扎在心灵深处。

 我们的草不能用草原来讲,要用草野恰当。用浩瀚的字眼形容不为过。

 风吹草动,别说见牛羊了,连人都见不到。淹没在草里是真实的。草并非弱。每年冬天要来临的时候,都要烧一次。那火没人去担心,没人恐惧。晚上的时候,照红半个天。烧是为了生。生的茂盛,生的干净,没有杂质。火一烧,腐烂的和叶以及没有割倒的草就会在明年有个茂盛茁壮的生命。

 草野里有土蜂。土蜂有毒,被蛰了,立即就会红肿。好多天才好。被蛰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但是,据说被土蜂蛰过的人不得类疯病。

 捅马蜂窝是麻烦。好奇心还驱动人冒险。我就干过,一,我割草碰到提个大土堆,开始我没注意,还在那土堆上边踩着割草,不一会就有蜂在头上盘旋。蜂发出嗡嗡的声音,很刺耳。蜂由原来的几只,聚集了几十只。我感觉奇怪,低头看,土堆里出现松动,有几个小口有蜂在依次往外飞。我一机灵,是土蜂窝。我想跑,一想小小的蜂子能怎么样?我上去就拿刀对着蜂窝一阵神砍,起身就跑。

 没想到的是,身后跟上来一团蜂子,黑黑的一团。先遣的蜂子已经追上我了,我的胳臂、头都有蛰伤。浑身立即肿,眼睛也被蛰了。等我拼命跑出两里路的时候,蜂子还在后面穷追不舍。我跑进家,立即关闭所有的窗子。蜂子在窗外转悠了一天,伺机报复我。我一天没出去,一是不敢,二是浑身已经浮肿。

 后来我组织了几个哥们去用汽油把蜂窝给烧了。没跑出几个蜂子,我们还是付出了代价。蜂子很有组织,我们一个都没得好,特别是我,又受伤了。

 闻到草香就想家,想家就想那片草野,也想到那些土蜂。

 家乡的概念是多元素的。

 土蜂,想想那些死在我手里的土蜂,真有点愧疚。它也是我家乡的一个元素,也是我想念和回忆童年的理由啊。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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