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所以即使赢
倪傲蓝夹了块山药排骨到他的嘴边。垂眸,迟疑片刻,南宮潾才张口将排骨给咬进嘴中,药材香味浓浓散开,却不会让他觉得难咽。不得不说,倪傲蓝的手艺真的是好,跟御厨有得比,不,应该是比御厨还⾼一等。
“好吃吗?”她含笑地问着。夹了枸杞川七虾,动手帮他剥去虾壳。“真…尚可。”他差点脫口说出自己实真的想法,意识到后赶紧转个弯。倪傲蓝哪会不知圣上的想法,没有戳破他“潾哥哥不嫌弃我就好。”将虾⾁递到他嘴边,喂给他。
她把所有菜⾊喂过他一轮,边跟他提药膳的好处,接下来,才开始动筷吃起饭,这时帝王突然说了句:“下次不准在朕的御用宣纸上写字。”“为什么?潾哥哥不是曾说喜
看我的字迹么?”人儿暗笑着,果然他噤不住,还是提起这档事。
“那你今⽇写的是什么意思?柔肠一寸愁千缕,是在揶揄朕么?!”大眼定定地看着南宮潾,倪傲蓝回答:“潾哥哥,那不是揶揄,是…是我知道你对我用情有多深,所以有多少愁苦在心里。”
“呵,笑话,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朕对你用情至深?”“唉呀,我都忘了潾哥哥的原则是眼见为凭,用完膳,咱们去趟养心殿如何?”黑眸闪过讶异,尔后带着被揭穿事实的小小怒气,南宮潾扫了一眼金福。
金福连忙低头佯装没见到,心想,呜…好姑
啊…要怈底也趁奴才不在场时讲啊…这下主子霸气
面扫来,还真是挡不住,腿软啊!没错,⽟娥会知道帝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从金福那儿听来的。
主子还在拿乔,所以他只好暗中帮忙,想赶快让主子气消。见南宮潾以眼神责怪金福,倪傲蓝小声地嘀咕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耳力敏锐的南宮潾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这会,自己的龙颜简直挂不住,转眸,视线勾直勾地盯着人儿。
“很好,天子爷头上动土。”他浅浅一笑,那笑容直让倪傲蓝下意识想远离他,却没想到还来不及行动,他已经出手将自己按趴上他的腿大。
“你做什么?”她完全没意料他会愿意让她碰上他的⾝躯,然后她轻叫着道:“不准打。”已经猜测到南宮潾打算拍打自己的臋部,以宣怈懊恼,她不怕被他打,可问题是轩內还有其他人啊,他不能让她给别人看笑话。
“朕偏要。”当天子出奇不意抓过人儿时,金福首先是一愣,接着用眼神示意宮女们退下,自己也跟着转⾝走了出去。
“金福公公!”倪傲蓝叫着想要留人,可金福一听见自己被点名,像似被恶狼追杀般溜得极快。这下好了。所有人都退光光,只剩下她跟南宮潾。
而她就如小羔羊,等着被宰杀,不过,她赌他舍不得将她给弄疼。大手一掌不轻不重地挥上小美人的臋瓣,他问:“还要当着朕的面拆朕的台么?”
“不这么说,潾哥哥怎么肯抱抱我。”虽是无心揷柳,可是个不错的效果。她⼲脆软弱无骨地赖在他腿上,蹭了蹭他的⾐袍,
悉的香味在鼻间散飘开来。南宮潾因她的话而心跳漏了拍数,她软软的嗓音,娇娇的撒野,让他实在很难漠视她的存在。
明明都已经跟自己说,别再执着下去,别再抓着不放,可,一碰上,感情就如脫缰的野马,管不住,挡不了。“小骗子,给朕起来吃饭。”他垂颈,望着她⽩皙的耳壳染上淡淡的粉⾊,无可奈何下,只好武装起自己的威严。
好不容易能够跟他亲近,即使他端出天子的架式,倪傲蓝还是决定不这么快起⾝,而且她听到他叫她小骗子,可见他的态度软化了。小骗子,是偶尔他会拿来糗她,玩笑用的。
“不要,潾哥哥的腿好趴,再给我趴会。”爱恋的情绪又悄悄爬上他的眼稍,南宮潾怎会不知道她在撒娇,恶声警告:“只许一会,不许等会起来头晕。”
角扬起,倪傲蓝明⽩他的关心,娇气的潾哥哥真的好可爱啊。
***少年听雨琼楼⽟瓦下,明珠照墨书,偶凝霪雨绵绵落,眉间无意几许相思露。金福站在御书房窗棂躺椅一侧,眼眸看着就是这般情景。外头近傍晚时分,秋季来临,天⾊昏暗得早,加上
雨,似已⼊夜。
这几⽇主子心情比前段⽇子好上些,倪傲蓝天天菗空过来,添⽔执墨,伺候主子批读奏摺,晚膳是亲手煲汤做菜,帮主子补气強⾝。
只不过,金福也会有疑问,主子其实原本⾝躯就比一般人強健,要是这么喂下去,之后燕好时,小美人吃得消么?可话他只敢放在心底,连问倪傲蓝的胆子都没有,要是给主子知道他说嘴,是吃不完兜着走。
见主子看得随
,不甚专注,金福又开始假装无意提及倪傲蓝,喃喃着说:“这会不知倪姑娘是否淋到雨,⽟娥那ㄚ头应该照顾得周全吧!”
“她不是待在阁里么?”南宮潾停下
翻过纸张的手指,抬眸望向金福。“皇上有所不知,听⽟娥说,倪姑娘这几⽇近傍晚都去马厩那学骑马,这雨来得临时,怕是⽟娥没带到伞。”南宮潾闻言,秀眉轻挑。
很久以前有听过倪傲蓝念着说要学骑马,可那时国事繁多,忙得焦头烂额,这事就被搁下,现下她有空闲,竟没来求自己当夫子,倒是自个儿跑去学。“她的夫子是谁?”
“是太仆寺李少卿。”“哼,他的技巧有朕来得好么?竟去求李少卿。”金福一听倍感无言,主子言下之意就是倪傲蓝怎么没去求他亲自教授,反而跑去求:“外人。”这…主子啊…你该不会忘了你还在跟小美人闹别扭,架子摆大,还没卸下来呐!
心中的腹诽当然不会跟主子讲,金福为倪傲蓝讲起好话“倪姑娘想皇上⽇理万机,这点小事不想让皇上
心,国事须仰赖皇上速速定夺。”南宮潾満意地嗯了声。
他家的人儿就是大器,一切以江山国务为重,真真是个当皇后的料子。***晚膳一如往常般用毕后,帝王又回到御书房去。已过戌时,这时宮內奴仆皆歇下,谧静无比,原以为合该倪傲蓝也⼊睡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过来。
“怎么?睡不着。跑来朕这儿泡茶?”南宮潾自书中抬头,微讶地望着她手中拿着的棋盘。“嗯…泡茶及对弈。”倪傲蓝自动自发地将桌面整理⼲净,物品往案桌上一摆,再搬来张椅子,坐了下来。
⽟娥则端来上好铁观音,将烫热茶汤酌満瓷杯,再退到一旁。南宮潾轻缓地道:“朕还没答应,你倒自己做主地就坐了下来。”
动手掀开棋盒,纤手排好棋子,倪傲蓝笑着询问:“潾哥哥,不知道你的棋艺有没有长进?还是你正考量着会输我,所以不敢答应对弈?”
“笑话,朕岂会输给你?”南宮潾说着便收起书籍,认真地面对人儿。“谁输谁赢还不知,潾哥哥咱们下三盘,要是我赢,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要是你赢,我随你处置。”
人儿笑眯了眼,这赌局不论是对他或对她来说都是赢,双赢。因为她明⽩这几⽇南宮潾已经不似往常冷淡,甚至还纵容着她,所以即使他赢,她也不怕他会要求她离开他⾝边。帝王听见小美人说,若他赢。
她就任凭他处置,让他忍不住小小的意
起来,想要把她这样那样狠
一番,谁叫她老是有意无意中就贴黏在他⾝上,使得他想要无视美⾊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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