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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万劫不复最后
 正以冷得残忍的眼神盯着他…“那么…就随便你吧。”语毕,若晓小掌覆上若暮捧着自己脸颊的冰冷大手,轻轻地将它挪开。

 冷却的嘴缓缓贴上若暮的嘴,有些生涩地吻住他,舌尖不甚灵活地撬开他瓣,光滑柔软的小舌在他温热的口中滑动、拨挑。神一定会惩罚他俩吧,如此忌的罪。

 可是,对若晓来说,这或许是无法挣脱的宿命吧?即使别人如何指责她此刻的行为,她依然会这样做的。

 若暮,是她无法割舍的另一个部份,两人间的羁绊并非纯粹的兄妹血缘所联系,而是真真切切的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她的痛,就是他的疤,他的恨,就是她的孽。永远必须一起承担。说不恨这样对自己的若暮是谎言,她恨他,恨他把痛苦原封不动地转移到她身上。

 可同时,她却无法不承受这一切。礼若暮慢慢地闭上眼,接受了她的吻,舌头绕上她的舌,翻覆探索着原始的望,无法分离的彼此,只好一同沉沦,他爱她,她恨他。

 ***若暮打开房间的门,养父母稍早前发了简讯,说要去朋友家看夜景要他们先就寝。若晓站在他身旁,脸上是故作逞强的淡然,却又有松动而的无助。

 昨晚在这房间的一切,不自地在她脑海上上演,彷佛一嗅,还可闻见那罪与的腐浊气味。若暮察觉她凝住的情绪,看着她,同样心中也充满矛盾的感情。

 他转过身去,顺手下自己的军蓝西装外套:“你回你房间吧。”她痛,所以他也很痛,可同时,他那卑劣污浊的望却又深深地因为拥有她而无可救药地狂喜着。

 “…好。”既然他都开口了。若晓连连点头,有些畏缩地对他道了声晚安后,便一溜烟像逃难似地夺门而出,他泛着苦涩的笑容,目送着她关上门的刹那。瞬间,彼此或许都松了一口气。

 若暮解开衬衫扣子,看着更衣镜中的自己,旋即有些嫌恶地别开眼,他打开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卧在米沙发上,安静地喝着。

 神情既像在品尝到手猎物的美好,又像不住祷告乞求垂怜的罪人。窗外仍是同一片美丽的夜景,美得虚伪浮夸,嘲笑着腐烂似的他的存在。

 ***忽然,门外传来有些畏缩的轻叩声,若暮放下空瓶,起身走去开门。门外,若晓两手握,垂下脸只抬起两只大眼睛,眨了眨,言又止地望着他。

 “…你就这么怜悯我吗?”“呃、我…”什么怜悯?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若晓不情愿地答道:“…我忘记带门卡了。”想想也是,她没有理由自愿地回到他身边。若暮叹气:“进来吧。”

 然后转身回房里,又从冰箱拿出一罐果汁汽水,放在玻璃茶几上。坐回沙发,等待似的看着她,但站在门口的若晓仍旧是动也不动。

 “不进来吗?”他看着几乎快缩成一团的若晓问道。她吓了一跳,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来,双颊再次通红起来,她明明下定决心要忍着了,但实际上而言,仍是紧张又排斥…或许又多参杂了些许其他的情感。总之,心情复杂。

 “可以不要吗?今天…”她红着脸嗫嚅地开口,神态忸怩“我、我的肚子下面真的很痛…”若暮抬眼:“知道了。今天不会碰你的…相信我…”他说这话时,几乎是无意识地举起手。若晓见着。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

 小时候,两人做任何约定时,若暮都会笑着对她说:“相信我嘛。”然后朝她伸出手掌,若晓会笑得非常开心地往他掌心轻轻一拍,算是约定生效。已经十年没有出现的动作,但随着那话,随着她的身影在他眼前,他竟反地对她伸出手。

 若暮颓然地倒回沙发,彷佛在嘲笑两人现在扭曲变形的关系般,冷冷一笑:“总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若晓恍惚地对他笑了笑,走到他前方,在他对面的单人矮椅上规矩地坐好,拿起果汁罐,试着打开,却打不开。

 她悄悄瞄了眼若暮,不情愿地转开目光,看她进退两难的模样,若暮什么也没说,只将罐子拿过,轻易地打开递给若晓。什么也没说,简直当她不存在似的,转头看着窗外。

 若晓双手握地抓着冰凉的铝罐,上头浮着的水珠滑过掌心,冷得像他俩此刻的气氛一样,很陌生,这个少年。

 虽然每个动作、每个笑容,都如此令人怀念,但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她回忆中的兄长。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笑容,如今每一次都像惩罚,残忍地提醒她这个事实。

 她有些坐不住地换了个姿势,将罐子放在桌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过,若晓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她单手撑着头,半梦半醒间…“…来吧。”“呃!来什、什么?”毫无预警地,若暮开口道。

 被他吓了一跳,若晓惶恐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愣愣地看着若暮,像在质疑着他的出尔反尔。不是说今天不会碰她吗?若暮看了她一眼,嘴角不太经意地浅浅扬起,有些纵容,有些宠溺。

 但都只晃眼即逝,根本来不及捕捉:“很晚了。你还是先睡一下吧?”“嗯…可、可是…”若晓更加为难了,她看了下若暮,又看了下铺。老实说,她从昨晚到现在睡不到两小时,虽然途中喝了点咖啡因勉强撑着,但仍敌不过睡魔的侵袭想睡起来。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地方休息。这个空间,昨晚的一切,都像针般阵阵贯穿着她口,疼得难受。

 昨晚凌乱不堪的单早已被整里的一片平坦,可即使痕迹消失了,她心底的阴影,依旧存在,不可能消失。对若晓来说,要她再次躺在那上,倒不如叫她去房间外的走廊打地铺。

 若暮侧着俊美的脸庞,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来这稍微躺着睡一下,等你爸妈回来我会叫你的。”

 “唔…”面对若晓的迟疑,若暮有些不耐地催促道:“还不过来?”在他咄咄人的目光迫下,若晓不得已只给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和若暮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她尽可能地往另一边挪去,靠着沙发扶手紧捱着。不敢看身旁的若暮。好困。

 不知不觉中,她已悄悄地倚着靠背,闭上双眼,睡着了。无意识地,她翻了个身,试着乔出一个更舒适些的位置,背着若暮,短暂地进入浅寐。

 两只手像孩子似的攀在沙发扶手上,睡得小心翼翼又毫无防备,那身影如此娇小柔弱,楚楚可怜。若暮透过落地景窗的倒影,两只深不见底的眸子始终紧紧地盯着她,满是执着。

 他明白,他那十年不见的妹妹,选择停留在他身边的理由,是因为同情。同情他这个怪物般丑陋的存在。

 可更可悲的是明知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宽恕或救赎,却依旧不想放开的他,他有罪,而且罪有应得。可,在堕入地狱深渊,万劫不复的最后,他仍拗直地渴望她的存在。

 若晓。若暮望着窗外,不着痕迹地无声唤道,随着自己双轻启、舌尖在口腔中轻点,感受着那名字的存在,真真切切的存在。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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