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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觉得就很有理
 况且一百多年前发生了那种事情,跟利切夫人单独行动总觉得怪怪的,所以我才借口去摘药让她自己先走了,就算最后还是要汇合,起码可以和她少待在一起。”…信息量好大。

 塔弥拉口水,迅速从她的一长串话里提取了几点重要信息。首先,利切夫人果然来了亚特托。

 并且说不定已经到达了。其次,利切夫人似乎做过什么事情,让佩尼罗普害怕与她独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一百多年前”这个时间点赫尔曼也提到过,他看到过的书上记载最后一次烧死女巫的时间就是这个时候。

 而她脑海里那段记忆,又正好是烧死阿莲妲。一百多年,阿莲妲,利切夫人,亚特托,火刑…这些线索又串联在一起了。利切夫人越来越可疑。

 女孩装作好奇,问道:“利切夫人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女士呀,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吗?”佩尼罗普似乎发现自己不经意地唠叨里把顶头大哥的黑历史说漏了。张了张嘴,与一脸无辜好奇的塔弥拉对视。

 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她润的蓝色眼睛注视下投降了。“我也是听说的…说是一百多年前她本来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朋友,她们两个特别要好,然后好像是嫉妒自己朋友的特殊能力。

 她就把自己那个朋友出卖给教廷啦…这都是好多人私下在传的传说,我是过了几十年才出生的,只是听说来的,不知道真相的。”亚特托,糟糟的酒吧里。阿莲妲不笑了。

 她将自己的手指含在嘴里,焦虑地啃咬着尖长的指甲,幽深碧绿的眼瞳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优雅女士,眼角肌有点神经质地跳了起来。

 “原来你还记得,”她无意识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从嘴角留下逶迤的一线,红发女人想撑起一个妖娆从容的笑,但是她失败了。

 神色带出了一种绝望的悲切“这么多年你都将我放逐在外,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忘到脑后了。”利切夫人面色不变地看着阿莲妲,脸上几乎是从未变过的端庄优雅,温柔中带着一丝悲悯。她永远是这样,仿佛是教堂里仁爱世人的牧师,而非一个强大的女巫之首。

 “我会永远记得你当时的模样,你是陪伴我最久的人。”她几乎称得上怜爱地看着神色有些破裂的红发女巫。可阿莲妲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模样,就像…利切真的爱着她一样。

 “闭嘴!你这个骗子!”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愤怒或是委屈,像是个被背叛的小孩一样。

 一掌打翻了面前的小木桌,酒杯和碗碟在地上劈里啪啦砸碎,周边的嘈杂瞬间安静,她的怒火并没有引起利切夫人一丝一毫的变化,对方依然像是一尊神像一样温柔地看着她,就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

 “就因为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你就这么恨我吗?”红发女巫几乎是狂躁地怒吼“你给了那个蝼蚁一半的寿命,他都没活下来,他根本没有办法陪你多久!

 看看你,现在你也差不多寿命要结束了。你当时为什么要选择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呢?红发女巫发着脾气,碧绿的眼睛却凝固着化不开的悲伤。

 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滚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在阿莲妲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之后,利切夫人就瞬间升起了一道黑影屏障,她的能力远强于塔弥拉,这道屏障是半透明的,精致而透光。

 只是将声音牢牢锁住了,她看着泪满面的阿莲妲,面容仍然是一贯的温柔:“是的,我恨你。”

 红发女巫不敢置信地落着泪,手指神经质地颤抖,而利切夫人像是诚恳颂诗一样细细吐字,最柔和的嘴却吐着最残忍的话:“我对着我丈夫和女儿被你开膛破肚的尸体发过誓,再也不会原谅你。”

 她似乎有些疲惫了。淡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我在衰弱,我杀不死你,而且和你共度几百年的回忆也让我无法下手,所以我只会永远带着这份恨意避开你,一直到死。”阿莲妲像是悲怒到了极点,浑身的颤抖反而逐渐停下了。

 “我再问你一次,”她碧绿的眼瞳死死地看着对方“和你认识了十年的男人,陪你一起度过了几百年的我,因为我杀了他和你们的女儿,你就要恨我一辈子是吗?”

 利切夫人没有回答,她却读懂了答案。红发女巫低声笑了起来,声音怨毒,像是嘶哑的毒蛇。

 仍然安稳端庄坐在对面的利切夫人平静地看着她,出声打断:“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引我来见你,那你已经成功了。不要再将无辜的孩子牵扯进我们的恩怨。”阿莲妲带着血的双眼倏然抬头。

 她僵硬地扯出一个丽带毒的笑容,像是毒蛇嘶嘶吐信“等着吧,马上…我就会送你一份礼物。”林中小屋里,佩尼罗普擦洗药瓶的动作一停,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静静地等了一会。

 然后她回头,冲躺在上百无聊赖的塔弥拉开心地笑了:“呀,我忽然想起来了。这森林附近有一种植物,很快就能治好你的腿。我们明天就能出发去亚特托啦!”***佩尼罗普说的那种草不难找。

 她给塔弥拉讲了这种植物的具体模样之后,搜索小能手把周边的影子全都加入感知,很快就在河沟边发现了整整一大丛。“哇哦…”佩尼罗普惊叹地笑了。“我收回说你爆弱那句话,你潜力还是大的嘛。”

 塔弥拉笑嘻嘻地坐在上,看着瘟疫女巫急匆匆地出门去收集药草,心道那可不是嘛,我身上可带着阿莲妲精心画成的完美魔纹呢。

 一大把药草被细细捣碎挤出汁,又添加了各种各样的胶质和粉末,变成了一碗气味感人的深绿色糊糊。

 塔弥拉捏着鼻子给自己敷好,再用佩尼罗普给的特殊材质棉布细细包裹,整条腿都凉凉麻麻的,还有种伤口生长带来的细小的痛感。

 女孩挠了挠棉布外面出的皮肤,一方面为了从这种麻感转移自己注意力,另一方面还是有些担心赫尔曼,试探着问:“赫…咳,那个圣骑士。他伤势怎么样啊?”

 差点就忘了赫尔曼在女巫集市一直用假名,她还忘记了那个有点大众化的名字。佩尼罗普总是忙忙碌碌,虽然现在主要是看护她。

 但瘟疫女巫手中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塔弥拉提问的时候她正在把收集回来的药草全部磨碎,小小的身体蹲在地上一大捆药草旁边,看起来可笑又可爱。

 闻言她停了手上的活,带着一种严肃的表情回头,对塔弥拉谆谆劝导:“新生儿,我虽然没什么和敌对势力谈一场生死恋的经验。

 但我活了这么久,各种各样的感情都有所了解。人类有句话,‘面包远大于爱情’,我觉得就很有道理,你们两个虽然克服了重重压力在一起很浪漫。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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