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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依旧面无表情
 “你生的,我都喜欢,行了?”她眼珠子滴溜转一圈,他适时松开手,她志得意满地笑,嗲嗲地问:“那你干嘛这么问嘛?就是因为重男轻女的太多了。医院才规定不让查别的。”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随口问问。”

 “第一次做爸爸,谁知道那么多。”她嘟起嘴,糯糯地应了声哦…说:“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她两只胳膊环抱他的窄,脸颊蹭他的膛:“又期待呢,又害怕,你呢?”

 搂着她的手臂忽然一收,把她把怀里带,片刻的沉默后,鼻音回了句嗯。“哈…医生说很正常的啦,新手爸妈都这样。等宝宝生下来就好了。”她温柔地安慰起他,越是惹人怜爱,陆敛亲吻她的发顶,问道:“下次产检什么时候?”

 “下周,一起去嘛?”“嗯。”她笑得眼不见眼:“真好。”自打怀孕后,她的作息时间比学生时代还规律。

 此时临近深夜十一点,她捂嘴打了个哈欠,他伸手关掉所有大灯,多年同共枕养成的习惯,另外又开了头柜上一盏小台灯,这盏灯还是从两人原先的住处搬来的,她有时候要起夜,有个小灯方便。

 上回一起睡觉还是初秋,一转眼就到了冬季,陆敛给她掩好周边的被角,捏她软乎乎的脸颊:“睡吧。”

 因为怀孕,她已经胖了七八斤,尤其是脸上,特别明显,她气呼呼地冷哼:“你是不是嫌我胖了?”“怎么可能,别想。”

 “哦。”被子底下,男人的手捏那两团圆翘的小股,手感越来越好,他爱不释手,何来嫌弃一说,她鼓着脸,娇嗔地骂:“老鬼。”“还可以更。”“…”单善受不了地踹他一脚:“做梦,不许来了。”他没说什么。

 最后轻拍了拍她的小,停下了手。“睡觉。”她眼皮,强撑着不肯睡觉,说:“我觉得你有点变了。”

 “嗯?怎么说?”她鼓着腮帮,唔了一声“具体说不上来,反正就感觉,不一样了。”“比如说上句话,我说你变了。如果是以前,你肯定只会干巴巴一个嗯。”“啊。这么说,是变成了话唠了?也不对啊。”她打起精神。在脑海里组织了一遍语言,嘀嘀咕咕地念叨:“嗯…以前是个超级大闷,现在还是大闷,不过稍微没以前那么闷了。”

 还会跟她撒娇了呢,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一连三个“闷”陆敛手探到她睡衣下正要罚她。

 她的小指先勾上他的,柔声问道:“我可以知道,你过去的事吗?”软软糯糯的,征求他的意见,又体贴地补充了句:“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她并不介意,只是心疼。

 尽管对他的过往一无所有,依旧莫名地难过。如果他需要一个人倾诉的话,她希望可以成为他的倾听者。

 他默不作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过了一会儿才启,徐徐道来:“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我的亲生父母是贩毒被决的。”

 她窝在他前心脏的一侧,乖巧地应声:“嗯。”他动了动:“而我的养父,是一名缉毒警察。”“要是当初没牺牲,今年满打满算也六十三岁了。”说到这里。

 他笑了笑,这些年极少去细想这些,突然回忆才发现,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虽然是青州人,可从记事起。

 就一直在云南边境生活,父母是吴风棠的得力助手,负责看守下面的一间制毒工厂,贩毒的同时自己也毒,毒瘾发作时就打他,往死里打,清醒后又给他认错,求他原谅,别人天真烂漫的年纪他每天接触的是支和毒品。

 陆敛记得,他第一次杀人是十岁,对家的一个毒贩,跟吴家闹翻了。父母把人抓住后扔在他平常练的靶场,承诺只要他把对方杀死以后都不再殴打他,他的法很好,子弹直指对方的心脏,一毙命,面无表情地把还给他父亲,在那个地方,死个人就跟死只鸭样正常。

 这样的日子,在他杀人后没多久,随着警方突如其来的一次大规模围剿宣告结束。父母被活捉,毫无争议地被判处死刑,得到消息时,他没什么感觉,谈不上喜怒,不过死了只鸭而已,表里如一的淡漠,死得好像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时至今谈起二人,除了感谢他们没带他一起毒,再无其他。祖父祖母早去世了。

 因为父母贩毒的原因,其他亲戚都不愿收养他,自然而然地就被送到了福利院,也因为父母贩毒的缘故,同龄的小孩都不敢跟他玩,更没有人敢收养毒贩的孩子,去学校。上课,最开始好多女生会围着他转。

 之后渐渐地也不来了,在他们眼里,毒品、毒品相关的人样可怕,他满不在乎,独来独往惯了。

 曾经练的时间改为看书,一个学期下来,从四年级跳到六年级,老师微笑着夸他聪明伶俐,想摸摸他的脑袋,却被他冷漠的表情吓退,瞳孔中隐隐出害怕。

 遇见他养父周国锋,是第二年春天的事了,即便是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依旧记得当时的场景,那是个没有课的周末,天气很暖和。

 他躺在福利院的天台晒太阳,他穿着件半旧的棉袄走过来,在他旁边站定,问道:“我可以坐下吗”他没做声,连眼睛都没动,冷淡地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

 周国锋盘腿在他一旁坐下,跟他一样望着天空,四周安静,有轻柔的暖风拂面,睡意渐渐袭来,他阖上眼,忽听到一句:“你要跟我走吗”他依旧沉默,呼吸平稳。

 只听旁边人缓缓说道:“你的情况我都了解过了。让你沦落到现在的境地我很抱歉,你的父母是我抓的。

 可我是个缉毒警察,抓捕毒贩是我的工作和义务,这导致了你失去父母,但更多的人因此得救了。”他面无波澜,慢慢地睁开眼。

 他笑了一下,温和地问:陆敛是吧,我可以叫你阿敛吗,事实上,从你进福利院后,我一直在关注你,听他们说你学习很好,学期跳了两级,今年九月份就可以念初陆敛记得那天的他半个字没说,周国锋兀自叽里呱啦地念叨了一大堆,末了到离开的时候,还无视他疏离的脸色,拍他的肩膀说过段时间再来。

 陆敛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所以当一个月后对方再出现,问他要不要跟他走时,他依旧面无表情,夹杂着一丝丝的茫然,等周国锋又喋喋不休地念叨时,他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他这次不再沉默,问了对方一个问题:“警察都这么闲的吗因为长年冷着脸,就连讥讽别人时语气都是没有起伏的,周国锋没有察觉到他在讽刺自己,听到他终于开口跟自己说话,热情地告诉他:“其实忙的,所以隔了一个月才空来看你,你别生气,要不我请你吃烧烤给你赔罪吧。”

 他脸色冷淡,当即回绝:“不用。又补充一句:“还有,我没有生气。”他又不认识他,何来生气…说。对方松了口气:“没生气就好。”他皱着脸。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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