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遂放下水烟袋
凤娇被他这举动给吃了一跳,急
去挣脫开来,口中道:“不要闹啊…陶公子。”陶鸳生尚不在清醒之中,又怎会去听她的,只觉得怀中所抱的这个人儿好似一团棉花,又软又轻,松松软软,当下心里是极度的爱,爱到极致,难免不想不亲热一番。
凤娇闻着陶鸳生⾝上的酒味,刺鼻的很,却无力挣脫吃醉酒的人的大力,正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却闻得轻浮的说话声:“别动,小宝贝,乖乖让哥哥亲香一个!”说着。
竟凑上去,脸偎脸的就在凤娇的粉
上小
琢磨米般亲了一下。男人的⾆头伸进凤娇嘴里,长驱直⼊,又
又滑,带来异样的感觉。凤娇的脸立即涨红了。只羞的
道:“陶公子,不要再闹了呀!”
剁一剁脚,就要去推他,恰好这回被她轻松的给推开了,但却看到陶鸳生已经靠在她的肩头酣酣睡着了。凤娇见了。不免有些好笑,正要将他移到
上去,小大姐适时拿着扫帚进来。
要紧将地上吐了一地的残渣收拾⼲净。凤娇对小大姐轻声说道:“你去打盆面⽔过来吧。”小大姐应了。殆收拾好地上的渣滓就去。
将陶鸳生总算移到
上去好后,凤娇怕他风寒,又替他亲盖了一条绒毯,劳心劳力的倒像个姨太太一样,忙完之后,见小大姐已经收拾好下去了。
面⽔不知何时已经放好在桌面上,凤娇走过去,绞了把
手巾,坐在
沿上,小心的给陶鸳生擦脸。凤娇再看自鸣钟,已经敲过十一点钟,忙擦完了。
便自去烟榻上坐着。装了一筒⽔烟袋就开始吃。适时老鸨翠姐上来,进来凤娇的居室,首先往
那边去看了一眼,见只有陶鸳生一人,又暼向烟榻这边,果然凤娇在,便踅过这边去。
老鸨见她在吃⽔烟,忙満脸堆笑的问:“陶老爷一连叫了你两个局,又在这住了两天,可有什么说的没?”
凤娇听她的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的,嘴里只顾说:“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说的没什么说的?再说了。
陶鸳生一连也就来了两回,每回来都吃的跟醉汉似的,能有什么话说呀?”翠姐见她如此,颇有些气恼,但又不好拿她怎样,只是怒道:“嘿,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呢?我拿五百块洋钱买的你让你给你娘买口棺材,你就这么对我的吗?
你说说出来到这会儿可有过几趟生意?你自己数数看,现在好容易来了一个尊客,你不用心巴结就是了偏还要这样子跟我讲话?!
我可告诉你了再过这个月你要再没生意的话我看你怎么过吧!”凤娇听见老鸨这样说,心下就有些气不过,犟道:“妈妈说我不用心巴结生意,妈妈说的也真真个好笑,想这一个月以来,我进这这门做这生意,哪一样不是尽心尽力。
就是客人叫局,也有二十几个吧,妈妈怎么能说我不用心巴结呢?难不成我再巴结几分,客人还能⽇⽇都窝在这娼馆不成?可不可笑?”
翠姐本就对她不満,如今再听她这顿抢⽩,只气的她上气不接下气,朝着她太
⽳用力一指,怒骂道:“你这杀千刀的,你还好意思说了。阿呦,有了二十个叫局就海外的来了!你看看隔壁的颜思思,一天二十个叫局不用说。
就是请客摆酒也都比你強,啊…你看看你这一个月以来有过几台台面,别说吃酒了。光是打茶围都没得几个!”凤娇被她顶的无话可说。
只是一个劲儿的吃着⽔烟,老鸨见她如此,冷森森留下一句:“我可跟你说了。如果你要再这样犟,吃苦的可是你自己,可别到头像楼下的宝凤那样!”说着。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怒气冲冲的走了。翠姐才刚走,凤娇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以及老鸨翠姐的叱骂声,过不了多久,房门从外被打开了。一个穿红的⾼挑女子出现在凤娇面前。
***凤娇抬头看去,目中掩蔵不住的惊愕,原来正是方才翠姐口中所说的宝凤。印象中宝凤中比她大了四岁,今年开舂就是十九了。
面貌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绝非奇丑无比,相貌平平,倒有一股小家碧⽟,清清⽩⽩的感觉。宝凤生意一直蛮好,不论碰和叫局摆台面哪一件,都能让老鸨翠姐⾼兴一天。
但这种兴头却也持续到去年为止。宝凤认识了一个扬州的客人,刚开始两人还处的蛮好,那个客人也很愿意照顾她,一连几天在她这摆了几个双台,热闹的很,光是头面首饰胭脂香⽔。
就不知有多少送给她,说了无尽的甜言藌语,直把个十八岁的少女一颗芳心弄的暗跳,自然而然的,宝凤便真的堕⼊了爱河之中,浑然忘记了前人苦不堪言的结局,整天像新婚妇人一般。
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期待中,那扬州客人在知道宝凤对他的心意后,也与她道明自己对她的心意,宝凤听说,內心如何的不喜,又见那扬州客人不顾家中有正
,毅然许诺要为她赎⾝,并
娶她之事。宝凤一听说要为她赎⾝。
而且还要娶她,心中只又感动又
喜,就算听他说他家有
室,也一点都不在乎,哪怕自己只能做个小的。
自打那扬州客人说好要替她赎⾝一事之后,宝凤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只用心做那扬州客人一人,连着其他的客人叫局也一概都回绝,打定了心既然他要娶我。
那我也要为他守⾝,內心十分坚定的信任扬州客人对她做出的诺言。老鸨为此事虽不⾼兴,但念着那扬州客人是个有名的富户不好多说什么。
但当到了扬州客人启程回府的⽇子,宝凤怕他忘记,在他临行前又与他说了赎⾝一事,那客人听说,面上即有些怔愣,只推说眼下一时没有那么多洋钱来给她赎⾝,待他回去之后,自然会叫人过来再来理办这事。
宝凤不愿去相信谎言,自然选择相信他,等到那扬州客人走了之后,一连过了几天,仍没有回信,老鸨已经开始急了。
但宝凤仍然不愿相信,依然茫茫然等待,一连半个月都没有接生意,就这样漫无遍地边际的等了一个多月,别说扬州客人了,就是一个仆从,一封信都愣是没有再出现过一次。到了这会儿,宝凤这才有点渐渐死心。
在这一个月茫然等待中,又染上了鸦片烟瘾,一天烧个十几枚烟泡都不是事,光一个月的开销就尽数花去了千块洋钱,老鸨见不是事,便要她重开门做生意。
但宝凤仍然相信扬州客人会回来一样,不论老鸨怎么说也不肯重做生意。翠姐真是气的没法了。骂不是,打也不是,没法子只得随她。
等她把洋钱都挥霍完之后,看她如何是好。凤娇见她妆容未卸,出局⾐裳也没褪,便知她是刚出局完回来,又见她満面烟容,两手指甲都乌黑乌黑的,知她鸦片瘾不小,遂放下⽔烟袋,让她上坐:“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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