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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眼睛睁得极大
 一阵细细簌簌的说话声,又进来一声脚步,看来这个小偷有着同伙了,那缓慢的,频率都规规矩矩,不急不躁的脚步。这个声音,她有点熟悉,只不过她头疼的不愿再想,来的是谁。

 “何云,你看看你,还以为离了我能过得富贵豪华些,我心里都还过得去,你说你这住的快塌了的房子,我这个旧情人来拜访下,都放不开脚了。你怎活得这么狼狈?

 “什么?什么狼狈?她听不大请,好像真的有人在对她说话,她一定是烧得太糊涂了。如果有人对她说话的话。

 那一定是乡间传说的黑白无常吧,要锁她的魂,勾她的魄,甚至送她进十八层地狱,但如果是他…不,不可能的,他一开始就没曾打算要来,如果真的想挽留,不会整整七个月不来寻她。这么一想,除了恨,她还在怨他,怨他真的没来。

 “顾鹿深呢,你不是跟他私奔么,好玩吗?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特别新鲜?怀着孩子也要跑,看来之前傍上富家公子不愁孩子吃穿,算盘打得好啊,不过咋落得这幅样子,顾鹿深不要你了?嗯?

 “谁?是谁那么大声说话?震得她耳膜发疼。可是上涌的难受使她睁不开眼,她模糊的听着那人的怒斥,直直的感受被子被蛮力猛然的掀开,那人眼神一直放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打量了很久。

 凉意袭来。她的神经好像好转了一丝,她想看看那个掀她被子的小偷,是不是真的来解决她了。

 “不过何云,看你这样子也养不起孩子了。我好歹也是孩子的爸爸,孩子的抚养权就在我名下了,不过如果你要打官司也没关系,我随时奉陪。哦…我忘了。你好像没钱找律师啊。

 ““不如你跟我说说孩子去哪了。我就给你一笔钱,够你换无数个男人了。你看我是不是心肠好,你要寻找新鲜,我就让你尝个够,尝个遍。诶,何云,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小时家教没教过你,不理别人是很没礼貌的吗?”

 好吵。要是她也能说话就好了,她就会扯着嗓子,对那人说,你才没家教呢,你瞎了看不见我正发烧么,看不见我在生病么,安静点行不行。

 那个人狠狠的拎起她的脖子外的衣领,糙的衣绸勒了着她的脖子,她的呼吸顿时被卡住,身体的窒息感再加强三分,她痛苦的干呕着。难受的拼命睁开眼,想看清那个折磨她的人,到底是谁。

 温…温醉清?是他啊,他竟然真的来了,一时间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她笑不出来,又哭不明白,可是别抓着她的领子了,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了,她会赎罪的,她会的。

 只在赎罪前,她想摸摸他的脸,想用额头抵着他发汗的额间,轻声的对他说“温醉清,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自己的一意孤行,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不过所有的恶果的环扣一节扣着一节,谁都解不开挣不了。可惜。

 她的手差一点就能碰到了,他无情的打断她伸来的手,手指发麻的疼让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有更深的绝望从她眼中弥漫,弥漫成血,和透明的水

 他低沉了声音,只问她“何云,我只问你,我孩子呢?“孩子,她突然咯咯的笑起来,又笑得咳嗽,咳得像把肺都咳出来,还有两个月便是二十七了。

 都说三十是女人的分水岭,在这水岭三段前也总该成懂事多了。学会大人常言的大度开怀。若是骂着丈夫怎么尽想着孩子时,周围的人总会说你。“都是个大人了。怎跟孩子吃什么醋,成何样子,丢不丢人。”真丢人啊。

 她应该恨他至极的,却老是想得跑偏,她怨他不来寻他,又怨他看不见她发着病,还怨他为什么只顾着孩子。

 一个恨他的人会像个怨妇样想着这些想着那些?只叹她是从一开始,就没曾忘怀过。恨一个曾经深爱的爱人是最难的。

 你恨着他,又怨着他,总归结因是你心里还由不得的惦念着他,她的嘴角扯出难看的向下的幅度。温醉清,可是,你挂念的孩子…她看着他,眼神里是她最后一次的痴和怀念,她的手抬不动了。

 再也没有摸他的勇气,她微微张开嘴,感受疼痛在身体里翻涌淌,生命的秒针快要到达十二点开始新的轮回。

 “对不起。”她说。窗外麻糖的吆喝声浑厚而燥耳,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蝉声嘶裂而悲鸣,叮叮咚咚屠夫砍那猪排骨的猛烈的声音。声音太大了。所以她听不见他后面说了些什么话。总归是她不大爱听的。一定是的。

 “这位病人连续高烧三天,活下去已经是个奇迹了。这次高烧对她的神经系统造成不小的破坏,她…精神上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痊愈的机会不是很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若是找个心理医生做引导,再配一些药,说不定能大半恢复成正常人。

 “林医生从他的口述中了解到,何云自从那次大病后情况就成了这样,沉默寡言,有时发疯就是自残,谈到孩子更容易受到刺,不过大半时间是正常的,他说,就开点药和她说说话开导一下,能治好最好,谁知道她成了疯病。

 可是看着温醉清带着何云待过一个又一个的乡下地,自己却因为路途遥远不能及时赶到而错过治疗时机,在她发疯时给她开着些镇静剂。

 他只能劝他别迁就何云,送到城里有条件的进行治疗。温醉清终于答应了。于是他自作主张的安排了时间。

 在下午一点的时候敲了敲何云的门,是她的保姆开的,温醉清怕她行动不便,又给她找个动作利索的会照顾人的婆子伺候她的起居。

 散云早就醒了,她坐在天台上,打着赤脚仰望着天空,林医生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身影,十分诡异的看着她。有些精神病老是会把自己想成形形的东西。有人以为他是个蘑菇。

 就跑到深山丛林里挖坑把自己埋进去,说下雨了就长出来了。可把他家人吓坏了。还有的认为自己是条鱼,缺水不可。

 他一天到晚都抱着水杯喝水,喝了水又想的时候都还在喝水,真让常人匪夷所思。林医生看着散云像个毫无生气的摆设,痴痴地望着天空。

 心想她不会以为自己是片云吧?不过他也抱歉自己马上就要打扰她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看着散云,说出的声音不大不小。

 “那个…何云?”散云猛地回头,到把林医生怔了一下,他眼神里的散云面无表情,眼睛睁得极大,像要落出眼眶般骇人,她说,我叫散云。

 ***她说完这句又缄默的转过身望着天,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散云?林医生有些摸不着头脑,温醉清可没过说她叫散云?身份证上也明明白白写着何云二字。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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