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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将笔扔进笔洗
 “我不敢自诩是圣人心,也难逃这世俗间的七情六,可你当知我向来不是好之人,待将来成了亲,有了室,我便不会让你再待在我这里了,毕竟我总要顾及未来子的感受。”

 “我心悦你多年,本来我还以为你当知道,可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我实在猜不透你的心思,前头那两回是我不庄重,可是我不后悔…”他把她的脸扶起来,望着她的通红的泪眼,轻轻说道“我不是你的家主。

 也不是你的恩人,更不是你的兄长,我只想做你的夫主,可你若真对我生不出那种心意,这点成人的雅量我还有,到那时我找母亲去说,将来替你谋个你中意的郎君,我让你风光出嫁。”

 泠葭紧紧揪住他的前襟,一颗心搅得七零八落,她并非草木,这些年朝夕相对,他那样的心,方才那番剖白,已是他走到尽处了。如今她经受百般煎熬,听他那样说心头弥漫无法言喻的甜蜜,可现实又摆在眼前,她与他之间,又岂止是门第身份的沟壑?便是她迈出那一步。

 也不过就是做个夙夕得侍巾栉的妾室,可她太了解自己了,她能做到与主母正室顺意伏低,可她做不到与人分享他,她心头生着蓬的心念,只想他爱她一人,只有她一人。

 她不愿与人分享他,不愿像当年母亲一样,无数的夜晚一遍又一遍打探父亲去了哪个妾室那里,可这奢侈的念头她不敢宣之于口。

 他一再的咄咄人,收紧指节“今你我就把话说开,如果你当真对我别无他想,你就直说,我也死了心,将来信守承诺放你走,如何?”一双温热手掌捧着她的脸。

 她在他眼睛里看见星锐的光,在她的注视下,他的手竟微微颤抖,气息也开始不稳。这个人。

 她见过他杀人如削金断玉,见过他多少次死里求生,见过他受不计其数的伤,可她从来没见过他怕过什么,又何曾出这样的神态,忽然间,她神识大开,清明灵台。

 “你竟然骗我。”泠葭垫脚凑近他的脸,盯着他的,轻嗅了嗅,才道“你昨确是去了烟花之地,却并没有行那腌臜之事。”这话并不是询问,而是语意肯定的陈述。

 他并未做回应,而是依然专注的等着她的答案。泠葭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想起当年积由罗寺的钟声。

 她曾整整听了一年,每清晨,年轻的沙弥都会在早课前例行敲钟,她每每在清晨的薄雾中,被钟声吵醒,然后感叹自己又多活了一。如今不过换了一种形式罢了。

 她踮起脚,莲花一样的粉瓣贴上他的角,他的有些冷,原来冷的不止她一个,下一秒,她便被卷进他的舌之间。

 ***与前两回不同,这次她完全放弃抵抗,顺从且乖巧,轻启的樱像传说中山妖怪们气的法门,他神思昏聩与之齿相依,心甘情愿被她俘获。细细地描摹那排细小而整齐的贝齿,又勾住那节滑腻的香舌。

 他细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像要烙印一般,处处都是他的气息。泠葭渐渐气息不稳,意识浑噩,耳边除了他失了节律的息再无别的,身子软在他怀里,忽然想起夫人屋里那只白练乌圆。

 而如今她就是他手上的一只狸奴,任之扁,他心头蓬发着无限的欣喜,今之前,自己就像一个已经退守到悬崖的孤兵,除了从身一跃,再无旁的出路。

 他明明知道自己行的这一步棋极为笨拙,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想着便去赌一回吧,若她依然无动于衷,那就放手。

 他确实无法强迫勉强她,可他同样做不出折弯自己的脊梁去换取她在感情上的施舍,那样不光侮辱了自己,更为难了她,他小心翼翼精心守护了六年,如今一朝得偿所愿,竟欢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单纯的亲吻已经不能足他,可又怕吓着他的小姑娘,只敢将吻缓缓降落到她的颈间游弋,白皙细腻的肌肤仿若丝帛,隐隐的香气氤氲在彼此之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不同于任何一种花香。

 他不懂,那是少女才有的气息。两个人纠着抵在线雕屏上,她全身的支点都放在他的一双健臂上。

 原来这便是男女爱吗?泠葭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只将那锦衣拧出来两朵花来,他将她的上身微微抬起,一手揽,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亲吻。

 她有一时睁开离的眼,望着头顶的繁花藻井,只觉得那纹饰杳杳上升,离着自己越来越远。不知何时,修长的手指捻上她的纽绊,泠葭心跳如擂鼓,刚要按住那作的手。

 他随即攀上来咬住她,于是她便又昏沉起来,忘了掐住那只作恶的手,他在内心无声叹息,碰上她,一向自负的自制力就溃不成军,下腹又烧起一把孽火,怕吓到她,不着痕迹的悄悄分开些许距离。两人正纠,忽然傅燕楼停下手上的动作,指节从她的衣襟中出,刚替她拢好了衣裙。

 此时,介子的声音恰从门外传出…“大公子,热水备好了。”介子在门外静待了好一会也不见里面有所回应,方才一路行来不见泠葭,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正想着自己进去侍候,便听里面应了声进,方推开房门,又指使仆往里面净室蓄水。介子甫一迈进门,就见大公子正从屏后转出来。

 燕服虽还穿着。却已卸了玉带,正待上前服侍更衣,又见泠葭红着脸随后而出,一手正梳拢着耳边碎发。

 正要上前的介子猛地顿住脚,却往后退了两步。介子虽年少,可跟随傅燕楼多年,这二人之间的官司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摸出几分脉来,想来怕是自己来的不凑巧,破了大公子的好事。

 正要退行下去,泠葭却先他一步闪身跑走了。抬眼正见大公子一脸凝霜的睥视着他,顿时心头打鼓,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为主子更衣。***

 一连数,傅燕楼都闭门不出,倒真做出一副休身养病的样子来。两个人方解开心绳,镇黏在一起读书写字,握槊长行,里调油,也甚得趣。

 这一,功曹从事李清禄一大早登门,介子在书房门外通传一声,李清禄急,不待应请就自己推门而入。李清禄甫一进去。

 只见傅燕楼身前正立着一个绝少女,大公子左手撑着桌沿,右手包裹着少女执笔的玉手,两人正在桌前写字。见有人进来,泠葭羞红了脸,忙撇开他撂了笔,上前行了礼,退行出去。

 李清禄连忙避视回礼,直到泠葭关上门,才一脸尴尬抱拳道:“今是余莽撞,大公子见谅。”

 傅燕楼道无妨,将笔扔进笔洗,又去盥洗净了手,闲适道“今怎么得空到我这里来?如今倒不怕被人着眼了?”说着。比手示意他坐落,又端起茶盏浅酌细品。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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