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只能去边境充军
他就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了。忆起洛咏贤之前在牢里问她的那些话,陆为霜不由有些感慨。若她没经历过前世那些痛苦不堪的事情,真的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兴许也就爱上洛咏贤了。
毕竟他那张脸的确生得俊美不凡,
子又温和,倒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但她是活了两世的人,情爱于她而言就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已经不会再在意了。寒来暑往,
月如梭,当屋檐上的积雪逐渐消融,青石板砖的罅隙处冒出了不知名的小野花时,又一年的冬天便悄然结束了。
这已经是陆为霜自洛景鸿死后度过的第三个冬天了。也是她当寡妇第三年。不同于别的年轻女子守寡后比以住更加唯唯诺诺,生怕行差踏错的状态,陆为霜守寡后的日子过得异常滋润。
她既不用去服侍公婆伺候丈夫,也不必费心费力去养育子女,府里的庶出子女和姨娘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
她每
就是吃喝玩乐,甚少忧思过什么,也不必看人脸色,而这三年来,陆为霜今世的父母都曾和她说过,她还年轻,没必要为洛景鸿守一辈子,不如早点改嫁。陆为霜也一直没和程沥断过,这三年来她说是说在守寡。
但却是不缺男人的,不仅隔三差五就和程沥在外偷情,私下还养了两个生得白净俊俏的少年,让他们在府里当小厮,没事就逗着玩玩。程沥在洛景鸿死后曾提过数次让陆为霜改嫁给他的话。
但都被陆为霜以洛景鸿才刚死不久她就改嫁会惹人非议,还是等三年丧期满了再议婉拒了此事。
因为陆为霜一点也不想再嫁,无论是嫁给程沥抑或是嫁给别的男人,她都不想再嫁了。人心易变,谁知她会不会遇到第二个洛景鸿,届时她若再惨死一回,那她还能再重生一次吗?还要再去报一次仇吗?不,她已经太累了。回想起前世的那些事,她一开始是恨的。
但如今大仇得报,她心中便只剩下累了,也不愿再去追忆往昔,她只知道,她不想再像前世那样,
困在后宅的方寸之地等着丈夫过来,
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子恩爱。几年前她之所以会有嫁人的想法,是因为她今世的父母不可能把她一直留在家中当个老姑娘。
她只能尽量去挑一个看起来还好的男子成婚。现在她当寡妇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她又怎么可能再去嫁人,去过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低眉顺眼地伺候夫君服侍公婆,斗完小妾斗妯娌的憋屈日子?
可如今三年丧期已过,程沥又提起了此事,碍于他的身份,陆为霜不好直接回绝他,只好赴约和他详谈,他们这次私会的地点是个他们从前常去的老地方…兰觉寺的厢房内,在佛堂重地。
他们倒做不出什么太过逾矩的举动,程沥也只是握着陆为霜的手说道:“霜儿,如今三年丧期已过,你便是再嫁也无人置喙…”
“话虽如此,可…”陆为霜面
难
“可你的爹娘又怎会接受我一个寡妇做儿媳呢?我不想让你为难。”程沥闻言虽有些纠结。
但最后还是说要和陆为霜成婚,这场谈话最终不
而散,走出厢房后,陆为霜就唤来婢女,坐上马车离开了兰觉寺,在乘着车舆回去的路上,陆为霜心道程沥还真是个麻烦。
正盘算着该如何甩掉他时,一个更大的麻烦便霍然降临了,原本正在缓慢行驶着的马车在一阵颠簸后骤然停下,随之而来还有车夫的惨叫声。
还没等陆为霜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蒙面人便闯进了车厢内擒住了她和她的婢女,用
药
晕了她们。当陆为霜再次醒了时,她的意识还很混沌,周身像是宿醉那般绵软无力,眼皮似是有千斤重,刚睁开一刹,便又阖上了眸子,她走的明明是再安全不过的官道,驾驶马车的车夫也是个练家子。
她近来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会在光天化
之下被人给掳走了呢?陆为霜废力地睁开眼,起初她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还很是茫然,直至她瞥见身旁的男子后,她的意识才倏然回笼,从茫然转便成了惊愕。
今天既非清明也非鬼节,但她却见到了一个本该死在三年前的人…她的庶子洛咏贤。***三年不见,洛咏贤的脸上少了几分青涩的稚气,五官线条也比三年前的要硬朗一些。二十岁的他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龄,看起来既有着少年人的清澈明朗,又不会显得太过稚
,且比之三年前,他这张长开后的脸也显得更俊美了。纵然陆为霜再不喜洛景鸿和阮梨。
也不可否认他们俩的确都姿容出众,而洛咏贤作为他们俩的亲儿子,那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幼便生得清俊,长大后更是令许多小娘子都对其芳心暗许,只可惜他就是块木头,全然不为所动。可就是这张能令不少姑娘
心萌动的俊脸。
在陆为霜眼中却像是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鬼,专程来向她索命的。相比起陆为霜惊慌失措的模样,洛咏贤就显得平静了许多,只是这份平静略显渗人,似是只蛰伏在暗处,窥间伺隙的虎豹,而陆为霜,就是那被他盯上的猎物。
他的目光在陆为霜身上逡巡了许久,才将手伸向了她的脸庞,想将她鬓边垂下来的碎发别在她耳后,但他的手还未触碰到她,看到她抗拒的眼神,他又默默地将手给缩了回去。哪怕已有三年不见了。
洛咏贤却仍像以前那般,在面对陆为霜时,总是把她当作了甚易碎的珠玉来看待,言行举止都十分拘谨,生怕会惹她不快。
在将手缩回去后,洛咏贤不
又有些懊恼,明明他还没开始做什么过火的事,怎么她只是轻蹙柳眉,他的心就开始
了,但洛咏贤如今做出把陆为霜绑走的事,就已经够让她心生不快了。陆为霜猜不出洛咏贤为何将她绑到这来,短暂的错愕过后。
她便下意识地想离开,哪怕身体还因着药
使不上劲只能躺在这卧房的罗
上,她却仍强撑着身子,想走下
离开此地,但她还没来得及跑,洛咏贤便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语气听着还带着几分委屈:“母亲莫不是不认得孩儿了?”
他的举动打破了他们原本缄默的氛围,陆为霜几番挣扎未果,又想着既然他没有一上来就杀了她,那她暂且还是无虞的,便也不挣扎了。
“绑架妇女可不是君子所为,还触犯了王法,望公子三思。”“绑架?”洛咏贤闻言并不恼火,反而笑了出来“我只是身为庶子想对嫡母尽孝而已,这又何错之有?”现在洛咏贤令陆为霜觉得很是陌生。
但她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经过最初的慌张,她现在倒淡定的很。陆为霜伸手推了一下洛咏贤的
膛,让他别搂得这么紧,便宛若在询问他今晚吃什么似的,淡淡道:“你把我绑来这究竟有何目的?若是寻仇,你大可直接杀了我。
或是以牙还牙让我也锒铛入狱,你如今这样,又有何意义?”不料洛咏贤竟反问道:“我们之间哪有仇?”
见她愣住,洛咏贤又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说来,我还得感谢母亲您给我指了条明路,若非母亲让我锒铛入狱,让我纵使假死
身也无法再在京中生活,只能去边境充军,我又怎能混进北狄当细作,成为歼灭北狄的功臣,被圣上嘉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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