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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正有事是想来问
 “他们也未必找的到。”姜见月道。昙云有些犹豫:“迢迢,夫人已经说了会接你回去。你不可轻举妄动。”

 “是是,我知道,我只是好奇罢了。”姜见月拉着她出去“走,咱们去找韫⽟说话。”裴韫⽟躲在这的⽇常,就是看书和照顾孩子。

 “姜姑娘你这蔵书真多。”姜见月没说这都是谢殊送来的。裴韫⽟摸着的书脊感叹道:“寻常人家的女儿如何有机会看到这些书。

 有时自己冥思苦想,方想出个道理,结果书上却早就有了。”说到读书,姜见月也有点感叹:“我小时候也不知读书,世人从不对女子有学识上的要求。”

 “这可真吓人。女男本一般都是人,世人却只道男子读书为官做宰。”昙云问道:“但裴姑娘是有学问的。你是如何有机会读书识字的?”“因为我⺟亲。”裴韫⽟笑“我的知识都是从我⺟亲那学来的,她是个很有学问的女子。”

 昙云有些惊讶:“那感觉是位很了不起的女子。我想裴姑娘的⺟亲如此有才,又能独自一人将你抚养长大,实在难得。”

 “确实,书上女子事迹太少,要我说裴姑娘你的⺟亲又岂不值得在地方县志上留下一笔?”姜见月翻翻书页,満书的男人又令她不満。谁想裴韫⽟也点头:“正是。

 撰写者为男,便从不肯在女子⾝上花笔墨。”这倒让姜见月有些不好意思了。比较裴韫⽟显然比她有学问得多,得到她的认可让她有些动。

 裴韫⽟笑道:“我小时候有个理想,还是要做一个史官呢,专给女人立传。”说着说着她的笑容淡了下来:“如今知道是不可能了。可却不能说这个念头不好。”

 不…姜见月想,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呢…她用力地握住昙云的手。女人可以做将军,女人也可以做史官。女男本就同为人,男人能做的,女人便没什么不可以。

 ***当苏谩让人来请姜见月过去时,沉瑶也在。沉瑶近⽇心情烦闷,思来想去发现竟然也只能找姜见月聊聊,她自从发现了姜见月与谢殊的关系后,便时常觉得忐忑,正因忐忑,更不后悔向姜见月挑明。

 只是与姜见月只在沉夫人处见过几回,她不敢亲自来找姜见月,怕她怪自己多事,不由更厌恶谢殊。可今⽇真来了。

 发现姜见月待她一如从前,便如释重负,虽无法移除心中苦闷的源,但至少有了些许快慰,她纠结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最近的烦心事,她自觉旁人也帮不了她拿主意,因此决定还是自己默默考虑。

 姜见月想沉瑶与沉珺关系好,所以没有让裴韫⽟避开,怕她以为屋子里旁人不许她见,反胡思想。沉瑶落落大方,只是到底不算太热切,她悄悄同姜见月说:“珺姐姐未免太过心善。”

 姜见月想了想,没有接话,但见沉瑶眉宇间带了愁怨心中暗暗惊讶,她虽知沉瑶平⽇心思多,但她年轻又有主见少见如此低落的时候。可她不说,她也不便多问,尽管沉瑶对裴韫⽟有几分不喜,但细聊之后,发现对方气质⾼华,学识渊博,和自己想象中的外室并不一样。

 自己是因柳以那个烂人迁怒于她。因此对沉珺的做法也有了几分理解,无论妾室如何,最本还是柳以这个烂人的错。几人正在说话时,苏谩的小厮在门槛外低眉顺眼:“我家公子邀夫人前往叙旧。”

 还递来了东西:“这是永平侯府托公子给夫人带来的。”姜见月笑意盈盈地接过:“我这正有客人,告诉苏表哥,我过会就来。”沉瑶听了。忙道:“嫂嫂去便是。我本就打算坐坐便回。”

 略有孤疑,可仔细回想姜见月嫁过来时丰厚的陪嫁,便也觉得侯府托亲戚送来东西关怀一下出嫁的女儿再合理不过。裴韫⽟自然不说话。

 但观昙云面⾊,与姜见月不同,裴韫⽟觉得昙云应当是不开心的。可她们情同姐妹,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她们产生分歧呢?裴韫⽟思忖着,假若是她的姐妹。

 她会反对的必然是愚蠢的、危险的事…姜见月看小厮引着她只往大路上走,不由笑道:“何不从这里穿过去,更快些。”小厮惊讶,不敢回头。

 他从未见过这位昔⽇的侯府千金,事实上他甚至不知道苏家同她原来是亲戚,他不敢直视她并非因为她盛气凌人,事实上她言辞比之苏谩要和善得多了…

 “回夫人,公子专门代了让我领夫人从大路过去。”“好吧。”姜见月想这恐怕也是苏谩道貌岸然的一个体现,他答应她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能让人知道的。

 树罩着他们,小厮觉得,他恐怕是为姜见月的眼神所慑,那样一双明亮的眼睛,那么坚定,他觉得她不像一个女子。

 他往⽇在苏家见着的女子莫不是耸肩垂首,让他以为女子天生就一副柔弱矮小的筋骨,他们一路沉默,偶有一次小厮悄悄回头,瞥见姜见月嘴角微弯,非常和善的笑容,但他再回头,又是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夫人,公子在花下的亭子那等您。”“多谢。”姜见月边说边往他手里塞了一个荷包,外表普通不值几个钱。小厮作为苏谩⾝边的侍从本看不上这些东西,可当他感受到荷包的重量后,神⾊变得不自然。

 “这?夫人快请收回,公子从不许我们私下收外人赏钱。”“什么赏钱,不过是辛苦你专来请我一下。”

 姜见月执意让他收“至于外人,我也算表哥的外人吗?快收下吧,以后说不定还要你继续来请我,这就当你的吃茶钱。”

 听完她最后一句话,小厮明⽩她原来也不过和其他攀附苏家的人没什么差别,他突然恼怒自己方才一路的谨慎,自然觉得这荷包是自己应当收下的,不再推辞。姜见月独自放缓脚步过去,软底的鞋子在草地上走过,没有一丝声响。

 她在花丛后停下,透过扶疏花叶的间隙往亭中看去。亭子中二人对坐,是苏谩和李迟,她看到苏谩多次往这边看,想必是在等她快来。姜见月不急着过去。

 苏谩不知道他与她的目光曾相遇,因为她躲在纤柔美丽的花丛之后。“苏兄怎么了?”李迟发现了苏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没什么。”李迟见他面⾊平静,怀疑自己是方才看错了。冷落冰霜的苏谩面上怎么会有焦虑的神⾊。

 他向来是无惊无喜、从容镇定。“今天的茶不好。”他放下茶盏,⽩⾊广袖的一角落在桌上。

 李迟笑道:“青州自然不比京城,何况这沉家式微,自然拿不出什么珍品,等回京城,我把今年太子御赐的新茶赠予苏兄。”姜见月冷冷看着。

 突然感到⾐角被踩了一下,她猛地一惊,回头无人,目光下落,才看见是只猫儿正咬她的裙角。是府中人养的猫,跑了出来,绿⾊的眼睛看着姜见月,讨好似的叫几声。姜见月提着它的后颈,把它拎起来赶走。

 “谁在那!”是苏谩的声音。姜见月探出半边⾝子:“表哥,是我。”李迟认出她,有些惊讶。

 “表哥,哥哥托你带来的家书我看了,正有事是想来问你,没想到遇见殿下了。我下次再来。”苏谩可不想有下次,他看了李迟一眼。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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