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么些年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想也没想,趁着放假就去找徐萍了。其他人都还在上班,只有徐萍一人呆在宿舍里。几天不见她就憔悴了不少,虽然不是以泪洗面的凄惨模样,但两眼无神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她本来是多么自信自強的一个人,此时却成了这个样子。我看到她耳旁青紫,一直顺着雪⽩的颈部延伸到
前。我真的从没那么生气过,拿着机手就想要警报。可徐萍制止了我。
她说事情已经发生,她也想开了。已经不再欠那个男人什么,这一次他帮她做了决定,她终于可以不再犹豫地离开他了。我抱着徐萍哭了起来,受委屈的是她,我却哭得比她还要伤心。反倒是她在安慰着我。
我心里很生气,为什么她受了这样的委屈,还能不哭,难道生活真的能把一个人磨折得连哭都不会了吗?还是我以前的生活都是美好编织的障眼法?
虽然没有勇气尝试,但当时我真的恨不得能帮徐萍分担她的痛苦。徐萍拍了拍我的肩,问我不是要请她吃饭么,她现在想吃了。我知道她是想要发怈,点了点头,跟她一起去之前常去的一家饭馆吃饭。
找了个包间,徐萍想要喝酒,我没让,毕竟对她的伤不好,她还有了点儿小情绪,我提议说吃完饭一起去唱歌。
大学那会儿宿舍的几个姐妹,有什么不⾼兴的,我们都是去开个包厢唱歌发怈一番,虽然都唱得不怎么样,但那种氛围,真的是发怈情感的好去处。可惜的是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徐萍自然没有反对,毕竟唱k算是许多女孩的一种消遣方式。
可是这个决定却是间接地毁了她的整个人生,而作出提议的我,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因这次事情对她造成的伤害。
我们选了一家厂里的工友们会常去的一家ktv,因为是⽩天并没有多少人,而且包间打折,我们只有两个人却选了个大包间,还带立独洗手间的那种。
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打扰。我们带了不少吃的,准备就这样唱到晚上。徐萍的庒抑比我想的还要来得狂疯,从到包间开始就成了她的个人秀。
只有当她唱得累了要喝⽔或者休息的时候,才会把麦克风让给我。我也由着她,毕竟今天我是来陪她的。
唱了不知多久,我发现她开始不时地在看机手,我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毕竟她是车间的组长,即使请假了,平时也会有不少公事联系她。
可是她聊着聊着我就发现她表情变得很不对,我问她是不是她那个男友还在纠
她,她没有否认的态度显然就是默认了。我们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情,又被
起波澜。我很惊讶。
那个男人居然还有脸打来纠
她。可徐萍犹豫的态度更让我生气。我劝说徐萍暴力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
可她就是静静地不说话,我们正僵持着,这时徐萍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我听到电话里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可还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徐萍就挂断了电话。
随即她就拉着我准备离开,可打开包厢门之后,我们就看到走道里有两道
悉的⾝影走来。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之前如梦魇般纠
着我的王老板,⾝边还跟着他的一个保镖。
他怎么会在这里?当时我就懵了,徐萍赶紧将我拉了回来,将我往洗手间里推道:“你进去把反锁,赶紧打电话警报!”她的话让我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我带着哭腔劝她跟我一起躲进去,但她说这样的话今天我们谁都走不了。
如果我不按她说的做,连警报的机会也不会有了,说着就把我推了进去。我颤抖着拿起机手人生第一次打起了,随即我就听到外面有拍门的声音。电话接通得很快。
但我很快也听到包厢门被人打开了。我惊恐地不知道怎么开口,在电话里的人出言安慰之下,才快速地把情况说了一下。
电话里说马上会派最近的巡警过来,可我
本无法安心,颤抖着让他们不要挂断电话,我很害怕。电话里的女声一直不停地安慰我,可我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了。
包间在里那个王老板的声音很大,清晰地传⼊我的耳中,他果然是来找我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儿?紧接着徐萍那个男友也出现了,我还天真地以为他是来帮我们的。可随即徐萍的话让我不敢相信,这个王老板竟然是他叫来的。
这个恶心的男人知道徐萍要跟他分手,见挽回无望,直接就滋生了要报复的心思。知道我跟徐萍在一起,竟然连带着我也想一起报复。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恶心到这个地步,当初那副看似老实的⽪囊下,竟然隐蔵着这样一个肮脏的灵魂。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而徐萍在外面破口大骂,可随即招来了那个男人的耳光,那个王老板知道了我蔵在洗手间里,他的保镖走过来拉动门把手,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门反锁了。
保镖想要破门而⼊,可随即被那个王老板阻止了,他在外面不停地劝导我自己开门出来,他只是来找我聊聊,并不想把事情搞大。徐萍赶紧在一边大声地让我不要相信他的鬼话,随即又是一阵凌厉地争吵声,很快徐萍就被他们制住了,那个王老板见劝导不成,随即开始威胁我,如果我不开门出来。
他们就要在这里強暴徐萍!当时我吓得真的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徐萍挣扎抵抗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而她的那个男友居然在开始的惊疑过后,知道徐萍不可能再回心转意,竟然开始带着骂腔助纣为
。我怕得不行。
可是本能地还是想要出去帮徐萍。可电话里的女声已经大概听到了是什么情况,大声地劝我不要出去,察警马上就到。
我竟然真的抱着这份希望,傻傻地等到了最后。听到徐萍的⾐服被撕扯,声音中満是绝望的哭喊,我刚才冲动之下鼓起的勇气,竟然被恐惧庒迫得
然无存,只能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就连徐萍最后开始呼救,我都捂着耳朵不敢去听。可耳边还是回
着,男人野兽般的怒骂和污言秽语,徐萍的惊叫与哭喊。
此刻我彷佛置⾝地狱,遭受着来自灵魂的磨折,而我的⾝体却只是一块行尸走⾁,傻傻地缩成一团。对不知何时到来的营救默默期盼着。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到最后徐萍的声音消失了,包厢里还回
着男人的
息。
他们见我还没有主动出来的打算,那个王老板终于气急败坏了,命令他的那个保镖破门。这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惊恐已经使我⿇木。
当破门声响起的时候,我⾝体本能地一阵颤抖,不敢去看。可随即响起的一声“察警”才让我惊醒,被破的不是保护我的这最后一道防线。我终于等来了营救的察警,而我却⾼兴不起来,依旧躲在洗手间里不敢出来。
当最后察警敲门的时候,我发现我连打开这道门的勇气都没有,我害怕看到徐萍,我该怎么面对她。可察警还是找来了值班的经理。当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看到徐萍,我看到她,她的样子…
“好了!”方源紧紧地搂住
子,这才发现,这个故事连他也听得颤抖了,再说下去只会让
子的精神,再经历一次当时的磨折,他赶紧安慰
子道:“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去想。”
此刻的方源已经生不起任何责怪
子的心思了,他完全可以想像当时的那种经历,对
子造成了怎样的精神伤害。如今她还能健全地成为他的
子,这一切都要感谢徐萍,这么些年,
子对待徐萍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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