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懒得争辩
小二:“还不是,那不也快了嘛,今儿天冷,要多添壶酒不?”骆木林犹豫不定,年惜花细声道:“不必了,小女子不胜酒力。”
话音刚落,隔壁桌的七位军装壮汉,齐刷刷地把口中高粱
得一桌都是…小二不悦道:“几位客官,这做派可不地道了,小店的酒虽然不是上品,可也没往里边掺水呀,有这么难喝么?”
年惜花瞥了一眼,说道:“就是,有的人啊…明明不能喝,非要叫上几坛充豪气,不要银子似的…”
门口又有一位军装大汉掀帘而入,朗声道:“陈铁锤,怎的咋咋呼呼的,我在马厩都能听到你胡扯,这不还空着一桌么,你瞎呀?”
只是待看清隔壁桌上那位女子,大汉觉得自己也要瞎了…年惜花眉眼弯弯,笑道:“这不是年锋表哥么?这么巧,来,到妹妹这边坐。”
武将年锋闻言,只得硬着头皮落座,赔笑道:“惜…惜什么来着?哦…惜花表妹,哥刚当值回来,正准备与他们几个好好吃一顿酒呢。”年惜花:“表哥,这位骆木林,骆公子,木林,这位便是我与你提起过的表哥,年锋。”骆木林连忙作揖道:“在下骆木林,一介书生,幸会。”
不成想年锋竟是霍的一声站起身来,躬身抱拳道:“末将年锋,参见骆公子。”周遭一片寂静,骆木林目瞪口呆,年惜花嘴角
搐,悄声道:“表哥,过了!”
年锋只好坐下悻然道:“我呢,
人一个,对读书人最是敬重,骆公子别见怪,别见怪,哈哈。”
邻桌一圈部下,人人面无血
,将军你自己得罪桌上那位就算了,可别连累咱们!羊
上桌,一锅酱汁冒着泡儿,热气腾腾,年锋刚把筷子递入锅中,却猛然瞧见对面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一时间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
老祖宗,你这啥意思呀,叫我上桌又不让吃,到底是要怎样,麻烦给个准信行不?年惜花细声道:“表哥,骆公子最爱吃这羊
了…”年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敢情这是为骆公子护食来了?
行,我吃凉菜,吃凉菜总行了吧?悲催的年大将军回头朝邻桌打了个眼色,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别光顾着吃,记得给老子留几块
!年惜花将一块羊腩夹到骆木林碗中,随口问道:“表哥,吃过这顿酒,上哪去?听说明儿营里还要检阅。”
年锋望着那块肥美的羊腩,咽了口唾
,说道:“到那柔香…呸,回营,都回营去!”年惜花:“哦…这样子呀,表哥,光顾着与妹妹扯家常,别冷落了你那桌兄弟才好。”年锋如获大赦,
滚
般回到邻桌。
“将军,没事吧?”部下关切问道。“有个
事儿,今晚哪也不去,都给老子乖乖回营去,谁若是管不住老二,老子这刀不介意替你们管管!”武将年锋,咬牙切齿。
月
映照在青石板上,白练如水,深巷两旁,
鸣狗吠,顽童嬉闹,妇人计较着柴米油盐,丈夫惦记着工钱多寡,万家灯火,各有烦忧,寻常百姓为生计奔波劳碌,身居高位的大人们也不见得自在,市井如此,朝堂如此,江湖亦是如此。
骆木林牵着佳人玉臂,踱步在这俗世间,心心念念,点点滴滴,他只想和她,就这么走下去,永远走下去…路终究有尽头,骆木林依依不舍道:“惜花,到了。”年惜花:“回去小心夜路。”
骆木林笑道:“害怕我迷路不成?”“木林你过来一下。”“嗯?”惜花女子,双臂
上木林公子后颈,高高踮起脚尖,霸气无双地吻住眼前男人。
没改错名字,当真就是块木头!这种事还得让本姑娘主动来!翌
清晨,旭
初升,金色光线一寸寸漫过广袤大地。
北燕苍水大营,萧杀肃穆。自称名为年惜花的北燕女子,解下棉衣,
去一身娇弱,披挂上阵,黝黑锁甲沐浴在朝阳下,如宝石般幽深,周遭霸气流转,有如实质。
她手握缰绳,黑驹嘶鸣,闲庭信步般越过大营正门,朝大帐疾驰,身后无数玄甲如
水般跪下,铁
翻滚,
向帐前。玄甲女子,翻身下马,双手负背,
着黑
大军,气定神闲,俾睨天下!
“苍水重骑,恭
长公主殿下检阅!”十万重骑,声如洪钟,他们曾用累累白骨堆砌出一条不变的铁律,苍水重骑,骑战甲天下!这支浩然天下最精锐的铁骑,眼中充斥着狂热的崇拜。
他们不认虎符,他们不识帝王,他们只效忠于帐前那抹英姿飒
的身影,她是十万苍水铁骑统领,她是北燕长公主,她是六境修行者,她是【武神】燕不归!
她若怜惜花,只为一人故…入夜,寒,长安皇城内,金銮殿上的琉璃绿瓦,沉寂在岁月中,寂寞如斯。燕不归屏退左右,敛气凝神,片刻后,对着瓦顶怒骂道:“李挑灯!你给老娘滚下来!”
瓦上有人,一袭白衣,举杯邀月,写尽风
,她是浩然天下剑阁之主,六境【剑圣】,李挑灯。
李挑灯:“不归呀不归,我不就借你这屋顶赏月嘛,长安城里再也找不着第二个这么舒服的地方了,犯得着这么小气?”燕不归一阵头疼:“李挑灯,我们没
到那份上!你
股下边是金銮殿,是我北燕的那张龙椅!”
李挑灯笑道:“你我都知道,龙椅上的那位下一百道圣旨,也抵不上你半句,你又何苦在这儿自欺欺人?”然后又故作张望:“这又没外人!”
燕不归挑眉,冷冷道:“我北燕的内政,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多嘴。”李挑灯:“那两国议和之事,是你们那位陛下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这里坐着舒服,懒得动了,要不你试着出一拳,看能不能把我打下来?”燕不归冷哼一声,施展身法,跃上瓦顶,这里是北燕皇城,两个六境高手
锋,磕着碰着。
难道还能指望剑阁赔钱?到头来还不是从北燕国库里掏银子修葺?她燕不归又不傻。李挑灯变戏法般又掏出一壶酒,朝燕不归扔去。
燕不归接过,抬头灌了一口,疑惑道:“哪来的半落妆?”李挑灯笑道:“这酒全天下只有花瘦楼能酿,还能从哪来,沈伤
送的呗。”燕不归:“她舍得?”
李挑灯:“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呀,见着谁都想打上一架,本姑娘广结善缘,跟沈伤
情好着呢。”燕不归冷笑道:“说实话。”李挑灯:“她是想送我的呀,只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我便顺着她的意,捎带了两壶而已,都没多要!”
燕不归无奈扶额:“堂堂剑阁之主,偷人家的酒,有你这般下作的么…”李挑灯急道:“什么叫偷,明明就是这两壶美酒认了主,跟着来的!”燕不归又闷了一口,懒得争辩,若让天下人知晓李挑灯还有这般无赖的一面,估计下巴都得掉在地上。
然而燕不归不知道的是,其实剑阁门下都清楚,他们的阁主大人耍起赖来,真的没什么下限…奈何江湖上没人信啊!李挑灯:“那议和一事…?”燕不归:“我跟冷烟花没什么可谈的,要不我跟她分个生死,省得以后纠结。”
李挑灯:“你别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好不?跟个小媳妇似的…”燕不归:“说得好像你李挑灯嫁过人一样,我倒想看看这浩然天下哪个男人敢娶你?”李挑灯捋了捋发丝:“哼。那你就慢慢看着好了!”
燕不归一愣,愕然道:“还真有啊?”李挑灯:“只是可怜冷烟花怕是要枯坐在那栋宅子里守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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